薩塔濃僅僅握着拳頭,渾身緊繃,她闆着臉,努力的調整呼吸,她告訴自己不能憤怒,不能讓怒氣控制理智,不能讓自己陷入别人的嘲弄。
你們越是嘲笑鄙夷,她反而要越是挺直脊背,沒什麽話是可怕的!沒什麽人是對抗不過的。隻要她相信自己!
薩塔濃雖然胖,但這一刻,她站在霍禦雲的身邊,眼神幹淨而堅定,明明被嘲諷謾罵的快體無完膚了,可她的臉上卻始終挂着淡然而冷漠的微笑,對那些話置若罔聞的模樣。
霍禦雲劍眉緊蹙,淩厲的目光向着四周看去,觸及到他目光的人有許多已經閉嘴,但更有那挑釁的大有人在。
蠻夷自古以來就和大夏國不對付,兩國更是處在一種極其尴尬的位置,兩個國家的戰亂不斷,霍禦風滅了蠻夷的兩位大汗,而霍禦風又在六年前與蠻子的那場大戰中喪生,兩個國家因爲霍禦風可謂是結下了血海深仇。
蠻夷的所有人有多痛很霍禦風,此刻看見霍禦雲便有多遷怒。尤其是見過霍禦風容貌的人。在看清霍禦雲容貌的那一刻,簡直是驚駭欲絕。
蠻族的一位部落首領在觸及到霍禦雲淩厲的目光的刹那,冷笑一聲,兇惡的道:“小白臉你看什麽看?老子嘲笑那頭豬關你什麽事?看你緊緊的牽着那頭豬,難不成那頭豬不僅人蠢又醜陋,還是個傻子嗎?哈哈哈。”
那人說完粗曠的大笑起來,而他身後的人也跟着大笑起來。
霍禦雲牽着薩塔濃漸漸轉身正面對着那些蠻族人,當蠻族中人清晰的看見了霍禦雲的容貌,很多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而更多的人卻是驚訝與霍禦雲那張俊美無匹的臉。
蠻族中幾個見過霍禦風的人此刻已經是跌倒在地,腿軟腳軟,指着霍禦雲的臉驚駭欲絕卻又叫不出來一個字。
那部落首領見自己的人如此丢人,暴怒的喝道:“混帳!給我起來,丢人現眼!”
吓得軟倒在地的人可是上過戰場的勇士,是身經百戰的,不然也不會成爲這新首領的貼身護衛,跟随前來大夏國,可是這些身經百戰骁勇善戰的勇士,此刻卻如同見了鬼一般的驚懼,簡直讓首領顔面無存。
首領大怒,暴躁的踹了他們幾腳的怒吼道:“究竟是怎麽回事?給老子站起來!”
一個魁梧的勇士,不可置信的看着霍禦雲,戰戰兢兢的喊道:“他、他是霍禦風!!”
首領一時沒反應過來,掏掏耳朵道:“什麽玩意?他是誰?”
“霍禦風!玉面修羅霍禦風!殺了您父親和祖父的那個霍禦風啊首領!”那勇士臉色都變得如死灰,驚駭欲絕的大吼出來。
那首領原來就是被霍禦風取了首級的部落首領的後代,而蠻族的地域分布極廣,這位首領隻是一個小領域的首領罷了,他根本就沒機會見過霍禦風,但霍禦風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貫耳!
首領霍地轉過身來,他驚駭的上下打量霍禦雲,實在無法将一個輕而易舉就能擊殺他祖父父親那樣的煞神,和眼前這個看上去風度翩翩的貴公子連想到一塊去。
可這首領卻瞬間燃起了滿腔仇恨,惡狠狠的瞪着霍禦雲道:“你是霍禦風?你竟然沒有死?!”
天下所有人都知道霍禦風死了,可是今天首領竟然親眼見到了霍禦風,那感覺簡直是驚悚的。
蠻族人聽到霍禦風的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齒,但也懼怕敬畏的很,幾乎是一瞬間,那些之前大笑的蠻族人,集體失聲,全部警惕的往後退去。
整個大殿的笑聲,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或者震驚的看着霍禦雲。
霍禦雲牽着薩塔濃的手往前走了一步,蠻族人立刻又全體後退了一大步,警惕的姿态簡直是防備是要打架的樣子。
可霍禦雲隻是忽然唇瓣輕啓,優雅一笑道:“本王隻是想告訴你們,本王手中牽着的是本王的妻子。”
霍禦雲沒有說更多的話,隻是牽着薩塔濃轉身走向了前方他的位置。
蠻族人被吓得不輕,他們可是很畏懼霍禦風的,以至于霍禦雲開口的那一瞬間,他們都以爲自己要死了。
大夏國的文武百官坐在下列,看見這一幕,紛紛覺得揚眉吐氣,就算他們也看不起霍禦雲的文弱,不如霍禦風的剛猛和威懾,但霍禦雲能借着霍禦風的威勢吓到那群一直很不客氣的蠻子,大夏的人還是很興奮的。
霍禦雲帶着薩塔濃落座,他們坐在皇帝左手邊第一的位置,因我霍禦雲代表的是他的父親封親王,而封親王是皇帝的同母親弟弟,是最高貴的親王,所以坐的也是距離皇帝最近。
因爲霍禦風這幾個字簡直是天下人的禁忌和傳奇。所以不論是見過霍禦風還是沒見過的,此刻忽然聽到這個傳奇人物的名字,都不由得好奇的看着他,衆人隻覺得這人容貌實在是俊美不凡,隻是衆人也疑惑,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怎麽可能還出現?
薩塔濃落座後擡頭,剛好能看見坐在對面右下方第三位,也就是使臣位置第一位的西域人。而阿川鷹正好坐在前方。薩塔濃端起酒飲,卻借着酒杯的遮擋看着阿川鷹。
此刻阿川鷹正冷着臉飲酒,似乎是大夏國的酒并不能讓她滿意,她一杯接一杯的喝,卻越喝眉頭越發的緊蹙。
薩塔濃不知爲何心跳的厲害,腦子裏竟然下意識的就想到:阿川鷹飲慣了烈酒,隻怕她喝不慣這果酒。
薩塔濃垂下眼眸,她怎麽會想到這個?她的潛意識裏似乎對阿川鷹很了解,而她來到這裏,竟然最大的期待也是想見到阿川鷹。
薩塔濃輕輕拉扯霍禦雲的衣袖,低聲道:“可以要點别的酒喝嗎?”
霍禦雲怕她因爲剛才的事情心情不好想借酒消愁,便仔細看她的眉眼,見她眉目清澈并沒有任何愁容,便捏着她的胖臉蛋輕笑道:“你想喝什麽酒?”
“烈酒。”薩塔濃下意識開口,見霍禦雲驚訝的表情,薩塔濃連忙搖着他的手指撒嬌道:“給我弄來嘛,小王爺?”
霍禦雲被她搖晃的沒辦法,橫了她一眼,讓一旁的侍者拿來烈酒。
烈酒到手,霍禦雲警告她道:“不準喝多。”
薩塔濃轉手就将酒壇放到侍者手中,輕聲交代幾句,那侍者便捧着酒壇對着阿川鷹走去。薩塔濃扭頭一攤手,對一頭霧水的霍禦雲笑道:“我不喝就不會多了呀。”
霍禦雲蹙眉看着對面的人,沉聲道:“你認得那些西域人?”
薩塔濃搖頭道:“不認識,隻不過之前上街遇到點意外,是那個銀衣女子救了我,今天見到了想感謝一下她罷了。”
霍禦雲不再說話。
薩塔濃便轉過頭看阿川鷹,她的表情拿捏得很好,既不會暴/露她此刻内心的緊張和期待,又不會讓人覺得虛假和攀附。
“尊貴的使臣,這是我們大夏國封小王妃請您的,她感謝您那天對她的搭救之恩。”侍者恭敬的将酒放到桌子上,傳了話恭敬退下。
阿川鷹本就心煩,這酒還喝得跟水似的,她更不滿意,她是愛酒之人,早就聞到侍者拿來的酒是烈酒,那酒香讓她的心情舒展一些,打開酒壇,一股辛辣的酒香撲面而來。阿川鷹贊歎一聲:“這還能算是酒!”
她端起酒壇就是豪飲一大口,強烈的刺激在唇齒舌尖綻開,阿川鷹大笑一聲:“好酒!夠味!”
她擡頭看向薩塔濃,見薩塔濃也正在看着她,薩塔濃的目光澄澈而帶着一些感激之情,阿川鷹見到她倒是沒多想,舉起酒壇對着薩塔濃一擡。
薩塔濃也舉起酒杯,對着阿川鷹遙遙相敬,二人共同仰頭飲酒。薩塔濃幹掉杯中酒,而阿川鷹也痛痛快快的飲了十幾口。
“牛飲!你就不能女人一點嗎?像一個男子一般粗魯。”烏萊在一旁咬牙切齒的嫌棄道。
說完,烏萊的目光也看向了薩塔濃,烏萊可沒想到他那天當街随便欺壓的一個胖子醜八怪,竟然是個很有身份的小王妃。烏萊此刻心裏是忐忑的。他并不是真正的貴族,所以他沒有貴族的底氣,他從來不敢惹禍,但隻要惹火了他就會很害怕。
現在見薩塔濃一直往這邊看,再加上之前那壇酒送來的裏就就是感謝阿川鷹,烏萊此刻心裏十分矛盾懼怕,又瞧不起薩塔濃,卻又擔心薩塔濃找他麻煩。畢竟他這次能來大夏國參加這麽盛大的聚會,可是機會難得,他可不想搞砸了。他隻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不能讓那個醜八怪發現自己。
“你最好老實一點,那個小王妃可不是個善茬,她敢當街就讓你難堪,将你拉下馬,她就能讓你在這各國人面前顔面無存。”阿川鷹看不起烏萊,可烏萊是阿塔濃曾經用心對待過得人,所以阿川鷹才沒有放棄烏萊。
但烏萊最近越來越過分,隻要烏萊敢背叛阿塔濃,她會立刻殺了烏萊!
“川鷹女爵自己獨飲豈不無趣?親王陪你共飲一杯。”一旁坐着的是烈焰國的親王塔陽。他俊美異常,滿身不見威嚴,卻又讓人不敢小觑。他那頭火紅色的長發,搶眼而妖豔,在這樣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身上,卻不會顯得輕浮,反而讓人有種驚豔的感覺。
一位異國親王,還是長輩都開口了,按理說阿川鷹不該拒絕。可是阿川鷹卻冷笑一聲,連看都不屑于看塔陽親王一樣,直接就不客氣的道:“我不和小人飲酒,這是我川鷹的規矩,塔陽親王您不知道嗎?”
這番話可謂是不客氣,但塔陽親王卻竟然沒有生氣,而是豪爽的一笑道:“這世上皆爲利益所緻,今ri你我是朋友,明日就可能是敵人,後日可能又握手言和,憑的也全都是一個利字罷了。小人這兩個字,本王實在不能受了。”
阿川鷹砰地一聲将酒壇子放下,微微側頭眯着眼看着塔陽親王,冷笑道:“出賣自己的親弟弟不是小人?擄走自己的親弟弟威脅我們女王不是小人?惦記自己的親侄女,不是小人?”
随着阿川鷹一聲冷過一聲的質問,塔陽的表情終于龜裂。握着酒杯的手背上青筋暴跳。
阿川鷹卻忽地冷笑一聲,咬牙切齒的道:“對,你不能算是個小人,因爲小人還是個人,而你,連個禽獸都不如,說你是畜生,都是對畜生的羞辱!你若是還有一點點人性,就不會再當年差點傷害阿塔濃!”
“本王沒有!”塔陽再也忍不住的怒喝一聲。
他這一聲怒喝聲音極大,以至于熱鬧的大殿中,許多人都向這裏看來。
塔陽努力平複呼吸,不經意的擡首間,便看到了對面一直看着這邊的薩塔濃,當塔陽觸及到薩塔濃那雙眼的瞬間,塔陽渾身一個機靈,手中的酒杯一晃,他緊緊的盯着薩塔濃,滿目疑惑。
爲什麽,看到那個胖姑娘,他會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而薩塔濃在看見塔陽親王的時候,也有一種非常非常親近的感覺。那感覺實在形容不出來,仿佛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那種無法言說的可以依賴想要依靠的感覺。薩塔濃愣愣的看着塔陽,腦子裏似乎有什麽東西閃過,可她卻一點都抓不住。
但薩塔濃知道,這一刻,她竟然有一種想要飛奔到那個紅發男子的身邊,撲進他懷裏,或者哭或者鬧或者笑的肆意放縱的感覺。
薩塔濃摸摸自己的心口,默默的問小薩塔濃: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那個紅發男子又是誰呢?爲什麽你會對他有這麽強烈的感覺?
阿川鷹見塔陽忽然不說話,不辯解了,隻是緊緊的盯着對面看,她疑惑的擡頭看了一眼,下意識的蹙眉,心裏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起來,猛地将酒壇舉到塔陽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冷聲道:“你不是要和我喝酒嗎?來啊,我倒想見識一下塔陽親王的酒量。”
塔陽收回目光,精神到底是不如之前,勉強一笑,擡起酒杯想和阿川鷹碰一下,阿川鷹卻很不給面子的收回了手,自己狂飲起來。
塔陽無奈一笑,一飲而盡杯中酒,再擡眼,卻又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薩塔濃。爲何總覺得那胖姑娘……很熟悉呢?
“薩小豬?”霍禦雲的聲音有點高。
薩塔濃終于回神,茫然了一瞬間道:“幹嘛?”
霍禦雲擡手摸摸她的腦袋,并不熱,他低聲道:“你剛才走神了,我喊你好幾聲,皇上馬上就要來了,一會要打起精神,我隻怕今天這場國宴會是個鴻門宴,這群人都是來者不善。”
薩塔濃目光看過那些穿着各異的外國人,點頭道:“我記住了,你别擔心我。我不會惹禍的,但他們要是有人敢招惹我,我也不是軟柿子。”
她說這話的時候,胖嘟嘟的臉蛋揚起,一臉小驕傲的樣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
霍禦雲看了就毫不客氣的拍了她臉蛋一下,見她胖乎乎的臉上表情實在可愛,便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小臉。
阿川鷹看着對面那兩個打情罵俏的人,下意識的握緊拳頭,用一種嚴厲的目光看着霍禦雲。
而塔陽,也是忍不住身子微微前傾,緊緊的盯着霍禦雲和薩塔濃,當霍禦雲的手捏在薩塔濃臉上的時候,塔陽下意識的蹙眉,用一種考究的目光看霍禦雲,可反應過來他的反應後,塔陽便覺得索然無味。
“皇上駕到。”随着太監尖銳的高唱聲,衆人起身,大夏國人對皇帝跪拜,而其他國家的使臣卻是行了各自國家最高的禮儀。
皇帝威嚴的臉上帶着笑意,陰狠的目光此刻也是一派威嚴,高高在上的擡手道:“衆愛卿平身,各國使臣也免禮吧。坐下吧。”
衆人謝恩落座。
皇帝目光掃過下面的人,各國使臣他早就已經見過了,皇帝的目光掠過霍禦雲的時候,變得意味深長,心中不由狠辣的想到:朕的好侄兒,你究竟是霍禦雲,還是霍禦風,今天,朕終于就要見分曉了!
皇帝的目光掃過霍禦雲旁邊的薩塔濃,如此近距離的看見薩塔濃的樣子,皇上實在是覺得倒胃口。怎麽會有女子長成這個德行?這麽惡心的女子,霍禦雲竟然會爲了她而屢次三番的變得不一樣。
皇帝想不通,打破腦子也想不通。
“今日是爲列國使臣接風,早該舉辦的接風宴,奈何諸位初來大夏水土不服,不過近日也不晚。諸位使臣盡情享用美食美酒還有朕爲諸位準備的歌舞。開始吧。”皇帝威嚴的開口說道。
宴會開始,舞姬袅袅而來,樂聲響起,酒香彌漫整個大殿,衆人的高談闊論對舞姬的品頭論足充斥着整個大殿。
還不到酒過三巡的時刻,諸國的使者便忍不住開始刁難大夏國。
這簡直就是個慣例了,十年一次的列國聚會,就如同十年一次的列國奇珍異寶的展覽會,雖然到最後這些東西都是列國送給東道主國家的禮物,可這也是當年東道主國家的災難日。如果處理的好,那麽皆大歡喜,處理的不好,很有可能既丢了顔面又招來禍患。
蠻荒使者因爲忌憚那張的和霍禦風一模一樣的人,所以雖然彪悍卻也不敢第一個站出來。
而第一個站出來的是西域人。西域人來的一共是兩個隊伍,阿川鷹算是特立獨行的一支,還有一支是正統的代表西域國家皇族的。
穿的跟個彩燈似的西域使臣,用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原話,陰陽怪氣又驕傲無比的說道:“我僅代表我西域國王爲大夏國皇帝獻上最誠摯的問候,我們的國王送給大夏國皇帝的禮物是我國偶然得到的一件寶物,這件寶物十分奇妙,有九個環組成,多少人嘗試過都無法打開它,據說能打開這個環的人不是大智慧者,就是大能者。我們國家實在是沒有這等厲害的能者,如此寶物,我想也就隻有大夏國這樣人才濟濟的國家,才會有人能打開吧?”
“所以今國王讓我将這份寶物獻給大夏國皇帝,也是希望能讓有才能的人打開這寶物,讓我等開開眼見。”那個彩燈使臣翹着八字胡,笑米米的看着皇帝道:“想必皇上心中就能讓我們看到你們國家的大能者,當衆打開這個環吧?據說,真正的大能者,隻要看一眼,隻要一下,就能打開這個環。大夏國的諸位大臣都是有能力的人,皇上也是充滿智慧的人,我們今天真是有眼福了。”
這話,簡直就是再說,你們大夏國的人,今天,此刻,若是不能有人看一眼,用一下就打開這個什麽環,那你們就全都是白癡笨蛋,你們大夏國也不過如此。
而這話,也讓所有文武百官和皇帝都騎虎難下。他們根本就沒有選擇說不的權利,就直接被人家給堵住了所有的餘地。
打開,你們大夏國有能人。打不開,你們大夏國也都是蠢貨。
皇帝雖然早就做好了被刁難的準備,可是他沒想到這西域使臣如此不客氣。上來就直接堵的他沒有退路。這要是輸了,或者沒有人能打開,那他一國之君的顔面何存?
皇帝皮笑肉不笑的道:“西域使臣實在是說笑了,朕還沒有看到你們國家的寶物呢。怎麽也要拿出來給衆人看看,究竟是個什麽樣奇妙的存在,竟然讓善于機關術的西域大能都束手無策吧?”
西域使臣大笑道:“呈上來。”
薩塔濃眯着眼歪着頭靠在霍禦雲身上,小胖手一遍一遍的摸着自己的手臂,告訴自己不要吐,不要笑出來,要停住。
可是這西域使臣拿來的爲難衆人的東西,實在是很可笑好嗎?
那玩意她聽着那麽耳熟,心裏直畫魂,大喊千萬不要是九連環!
可是當西域使臣小心而慎重的端上來一個托盤,掀開了紅蓋頭的那一瞬間,薩塔濃還是沒忍住的笑噴了。
衆人都在屏住呼吸,安靜而期待的等着看那個奇妙的寶物,薩塔濃這突如其來的一個笑聲,讓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她。
霍禦雲暗中捏着她腰間的軟肉,捏的薩塔濃舊傷一痛,又沒忍住叫了一聲。
霍禦雲連忙下意識的給她揉着腰,輕聲道:“我忘了你腰上有傷,很疼?”
薩塔濃又有點疼又想笑,臉上表情哭笑不得的糾結着,她搖頭道:“沒事。”
皇帝厭惡的看着下面親親我我的兩個人,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沉聲道:“雲兒,你向來聰明,不如就由你第一個去試一下,看看能否打開這奇妙的九環?即便是打不開也不要緊,畢竟西域使臣也說了,這個東西還是要大能者來打開的。雲兒,你敢不敢嘗試一下?”
薩塔濃輕蹙眉,奇怪的看了眼皇帝,皇帝這樣說豈不是瞧不起霍禦雲?也讓霍禦雲騎虎難下了?說霍禦雲聰明,又說打不開也不奇怪,這是誇贊霍禦雲還是爲難霍禦雲?
霍禦雲心裏明鏡的皇上這就開始爲難自己了。他将薩塔濃拉到身後,低聲讓薩塔濃老實的帶着,而後對皇帝恭敬的抱拳說道:“回皇上的話,禦雲可以試試看。”
“好!就讓使臣們看看我大夏的能人所如何輕而易舉的打開這個九環的!雲兒,你可不要讓朕失望啊。”皇上看似鼓勵霍禦雲,實則卻将霍禦雲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此刻國宴來的不僅僅是外國人和文武百官,皇帝的兒女們,達官貴人的家眷們,來的人多了,自然口舌就多了。每一個人都不願意出頭,但又不願意丢了顔面。誰站出來能打開這個都好,打不開都容易成爲這個國家得罪人,從此淪爲笑柄。
霍禦雲沉着冷靜的走向那個九連環,他從未接觸這種東西,看一眼動一下就打開,根本就不可能!可是這一刻,他别無選擇!
大夏國的人是期待的,而列國的使臣卻興緻勃勃的等着看霍禦雲出醜。于萬衆矚目中,霍禦雲緩緩伸手去拿那個九連環,卻在即将拿起的瞬間,一隻白嫩胖呼的小手從後面斜插/進來,一把抓住霍禦雲的手。清脆嬌嫩的嗓音也随之驕傲的響起:“如玩鬧般這樣的小事,就讓我來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