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塔濃猛地睜眼擡頭看去,一眼便縮緊殘陽下那縱馬而來的銀衣女子。女子有如男子英氣的眉眼,眉峰犀利邪飛,眸光清冷傲慢,一頭金色的長發高高的攏在腦後,她手持銀色軟鞭,高傲尊貴,如古歐童話走來的女爵,自信張揚又目中無人的不可一世!
似乎,這世間一切人與物都不能步入她那雙清冷的眼。
薩塔濃看見那女子容貌的一刹那,便無法控制的紅了眼眶。她被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充斥着,仿若有一個名字在喉嚨中是壓抑着,卻最終隻能成爲無法吐露的空白。
她仿佛認得她,卻又不記得她。
那叫烏萊的西域美男一個打挺從地上彈起,怒瞪那女子,忍不住開口諷刺道:“你總拿一個已死之人來吓唬本公子有意思嗎?還是說阿塔濃死了,你就沒有靠山了,所以你總在自欺欺人的以爲她還活着?”
女子嘴角乖戾的笑痕瞬間冷凝,她竟是毫不遲疑的對着烏萊狠狠一鞭子揮來,啪地一聲在烏萊臉上到嘴巴的位置抽出來一條血痕,她陰冷警告道:“阿塔濃一定還活着!一天見不到她的屍體,她就一定還活着!你不要以爲阿塔濃找不到就沒有人能收拾你,阿塔濃能賜予你無上榮耀,就能将你打落萬丈深淵!就讓你再猖狂幾天,等我找到阿塔濃,就是你的末日!”
烏萊臉色難看極了,可他卻不敢在開口,隻是一顆心緊繃起來,驚懼的想,難道阿塔濃真的還活着?
“我們走!”馬上女子懶的看烏萊一眼,縱馬帶着隊伍直直的向前走去,在路過薩塔濃的時候,她不由得多看了薩塔濃一眼,薩塔濃頭發上那詭異的味道讓她眉頭緊蹙,這味道總有一種莫名的怪異感,讓她已經遠離薩塔濃卻還是忍不住頻頻回頭多看了幾眼。
而薩塔濃卻僵硬的站在原地,耳邊說隊伍喧鬧着走過的聲音,她的腦子裏卻亂七八糟的似乎有什麽片段閃過,支離破碎的片段她無法觸碰也不能連接,可片段裏總有一個銀衣女孩默默的站在另一個紅衣女孩身邊,看着紅衣女孩笑和鬧。
薩塔濃背着詭異的感覺弄得僵住,她臉色隐隐發白,她僵硬的轉身看着銀衣女子的背影,唇瓣輕輕啓動,毫無知覺的在唇齒間流露出幾個輕盈嬌軟的音節:“阿川鷹……”
卻也是在這時,馬背上的女子也剛好又回頭看向薩塔濃,而人的目光瞬間撞在了殘陽下,女子碧綠的眼眸如蒼鷹般縮在薩塔濃的唇瓣上,她看着薩塔濃唇瓣的口型,眼神瞬息巨變。
女子猛地勒住馬,拉緊馬缰一個掉頭沖着薩塔濃奔來,她翻身下馬落在薩塔濃面前,一把抓住薩塔濃的手腕,眉目淩厲的喝道:“你剛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