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的霍禦雲是閑雲野鶴,吃喝玩樂就是他的任務似的,可從三天前,這位小王爺變得來去如風,眉目陰寒,渾身上下時刻散發着閑人勿進的冷氣,行走間帶動的周身氣流都仿若是戰場上厮殺出來的修羅,叫人望而生畏。
而這三天,整個上京城都似乎變得氣氛緊繃起來,原因竟然是薩塔濃失蹤了。
霍禦雲和薩魚幾乎将整個上京城翻了個底朝天,他們明裏暗裏的勢力也終于有了冰山一角的暴/露,這讓皇城的主宰皇帝陛下也被驚動。
皇宮,威嚴奢華的宮殿内,年過中旬的皇帝體态微胖,卻依然威嚴懾人。微眯的眸子裏有冷銳的光不時閃過,大手摩挲着案上的絹帛,上面記錄着霍禦雲這三天來的不同尋常,而在皇帝的左手邊的案上,赫然擺放着或整齊或淩亂的不計其數的絹帛,那上面每一個開篇都是寫着‘霍禦雲日常’後面是年月日的記錄。
一份份,竟然全都是霍禦雲每日裏的言行舉止!
這種比監控更可怕的透視幾乎滲透了霍禦雲的生活,将霍禦雲變成透明,皇帝陛下幾乎掌控了霍禦雲的每一個表情。
随着皇帝的眉頭越蹙越緊,跪在下面的暗衛也是一顆心七上八下。他們監視‘霍禦雲’已經有六年多之久,一直以來都很正常,怎麽這三天忽然就變了個樣?就好象,霍禦雲忽然變了個人。
皇帝猛地攥緊了那份絹帛,微微靠在龍椅背上,閉着眼狠狠的喘了一口氣,低沉的呢喃道:“朕,從未相信過霍禦風會那樣輕易的就死掉!可一個人怎麽可能甘願用另一個不如自己的人的身份活下去?還活得與他本人之前的人生截然相反?”
暗衛聽到這話面色巨變,他知道,以當今皇帝的殘暴歹毒屠殺至親的冷血,他聽到這話,注定必死無疑。
皇帝似乎很需要一個傾聽的人,他還在聽不出喜怒的呢喃道:“霍禦風,霍禦雲。六年前霍天封親自将他一死一重傷的兩二個兒子送回來,朕就覺得不對勁。死的那個是霍禦風啊,是霍天封的驕傲和全部寄托,他怎麽還能那麽鎮定?縱然悲傷,卻絕對沒有絕望的樣子,唯一的可能就是,真正死的那個,不是霍禦風!”
皇帝一點一點的抽絲剝繭,可他怎麽都想不明白,如果六年前死的是霍禦雲,那霍禦風爲什麽要用霍禦雲的身份活下去?他那個好弟弟封親王又怎麽能允許霍禦風這樣做?
他明明是皇帝,卻十分畏懼霍禦風這個親侄子,霍禦風死了他不放心,霍禦風活着他更不放心。
“薩塔濃嗎?這個臭名昭著的胖子竟然讓霍禦雲露出馬腳?”皇帝陛下冷笑幾聲,眼底殺機畢露的呢喃道:“朕倒要看看,這真假霍禦風,究竟何時會馬腳全露!”
“傳令下去,全力搜尋薩塔濃,務必要将她找回來給朕的好侄兒送回去。”皇帝威嚴冷喝,看了眼那暗衛,面無表情的道:“至于你,下去領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