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塔濃目光帶着敬仰,毫不避諱的看向李鴻淵這位帝師。大人物大智者就是了不起,罵人都這麽有水準。
厲小王妃被李鴻淵一番話諷刺的面色漲紅,再不敢叫嚣,緊張坐下連連道歉。
李鴻淵卻是連看也不看她,而是看向了薩塔濃。如他這般經曆風雨、詭谲朝堂的人物,眼力都是獨到,他們甚至還有一些不可言傳的看人的能力和智慧。比看相可是準确多了。
這帝師一番仔細打量傳聞中實在肮髒的該死的薩塔濃,卻忽然覺得傳言不可信。
他觀薩塔濃眉峰英氣,目光清透靈動,面容柔和,腰身筆直,氣質淡然,氣勢泰然。分明是智慧相,是個跟骨闆正之人。不由得撫須大笑道:“傳言不可信,實乃不可信也。沒想到我這把骨頭了,差一點上了傳言的當。”
厲小王妃急于在帝師面前刷存在感,連忙賠笑道:“帝師是大智慧之人,什麽事情也不能騙過您。”
李鴻淵笑容唰地不見,冷哼一聲問薩塔濃:“她叫我帝師,你剛剛爲何稱呼我先生?”
薩塔濃姿态很真誠,卻并不谄媚,一副理所當然的道:“您今天讓我們幾個來,想必是爲了我們三家孩子昨天打架之事。孩子們在這裏學習,您是教導他們的先生,我們今天不就是來見孩子們的先生嗎?”
李鴻淵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不斷點頭道:“不錯不錯,我讓你們來就是以先生的身份,帝師早就是過去的事了,休要再提。”
厲小王妃和安小王妃的臉色都變了,她們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們知道她們的讨好谄媚用錯了地方。早知道她們也晚一點來了,竟然讓薩塔濃這蠢貨撿了個便宜。
李鴻淵又指着那草墊子問:“你爲何不與他們一樣選擇錦緞軟墊?”
薩塔濃理所當然的恭敬道:“師者,尊也。您是霍不染的恩師,對霍不染有授業之恩,于我們家裏都得尊敬您,在這裏您坐的便是草墊,我等怎可越過您去獨享舒服?況且,爲人師者本就是榜樣,榜樣本就是讓人學習效仿的。”
李鴻淵目光深邃的看了一會薩塔濃,又問道:“你進來的時候爲何脫鞋?”
厲小王妃眼珠子快瞪出來了。她和安小王妃剛才進來可是都被這老怪物一頓挖苦訓斥的。原因隻是她倆進來沒脫鞋,可誰知道你讓人脫鞋呢?這薩塔濃一進來古怪的老怪物已經笑了好幾次,早知道他們也晚來了。
薩塔濃微笑回答道:“竹子,本就是清傲潔淨之物,怎可用沾滿泥污的鞋子去玷污它。”
這三問三答中,隻有最後一個答案最可笑,可也隻有這最後一個答案,讓李鴻淵真正的暢快大笑出聲,他笑了好一會,指着薩塔濃道:“薩塔濃,你很好!”
帝師聖口一開,這個評價一出,不論是厲小王妃二人,還是隐藏在外面看熱鬧的衆人,都是驚的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