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跟老媽說完的第二天,女王大人就真的去跟蕭淑表白了。
如果是别的高中女生,或許會先遞個紙條寫個情書什麽的,然而,女王沒那麽别扭。女王的表白方式很直接,就是跑去對門高三複讀班“壁咚”。
“我想我已經喜歡上你了,做我男朋友吧。”
晚自習後,同學們都走了。剛好,蕭淑最後一個。
昏黃的燈光下,武眉就那樣蕭淑圈在胳膊裏,直接表白。
蕭淑瞪大眼睛,仰頭望着她,一臉懵逼與震驚。
“沒什麽好猶豫的,我知道你也喜歡我很久了。就這麽在一起吧,省得浪費時間。”
女王潇灑地說。嗯,既然相互喜歡,那就早早在一起吧。追來追去浪費大好光陰,真的不好。
蕭淑的震驚更甚,隻是多了一些小鹿般的慌張:“你……你怎麽……怎麽知道我喜歡你……”
“我又不是你,不蠢。”
“……”雖然被罵“蠢”,但還是感覺無比甜蜜呢。隻是這甜蜜的味道有點怪怪罷了,咳咳。
武眉卻有點等不及了,俯下身來。
她的唇漸漸靠近蕭淑的唇。
“這個吻,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絕……”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着無與倫比的霸道,就那樣綻放在耳邊,且,越來越接近蕭淑的唇。。
蕭淑整個人都僵硬了。
瞬間有種腦充血的感覺。
這感覺……真是……幸福來得太快啊~~~~(>_<)~~~~
唇齒相依,兩人糾纏在了一起。
某前校花經驗豐富,從懵逼狀态回過神後,舌頭蘇醒,開始各種跳舞……
武眉挑了挑眉。
某前校花以更大的熱情,讓舌頭更熱情地跳舞……
最終,武眉放開了蕭淑,看她的眼神裏,已經有了明顯的探詢。
“怎麽了?”蕭淑正吻得起勁,被這樣生生推開,猶自躁動。
武眉的眼裏,已經全是玩味:“你……不是她。”
“什麽?不是誰?”蕭淑皺眉,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其實不止武眉今天說的話她不懂,今天從一大清早她就有些不懂了:家裏的日曆好像是錯的,自己睡覺之前明明才9月啊,怎麽今天日曆已經到11月12了。這不科學,絕對不科學!雙十一狂歡的日子,她不可能完全沒感覺、就那麽睡過去啊!再說,她記得她當初是午睡趴在課桌上吧。怎麽醒來卻是在自家的床上?
出門後,更覺得不對了。分明昨天還是初秋,滿是綠葉的樹上飄下一片黃葉,某追求者還故意賣弄文采“一葉知秋”呢。怎麽到這會,已經枯葉滿地了?
而老師今天上課的内容,自己也完全聽不懂了。中間很大一段内容,她自己明明沒講過呀,可同學們都說老師講過了——而更怪的是,那些練習題,分明還是同步做了的,剛剛跟上老師的複習節奏!
武眉何其精明,對人心又了解通透,那雙眼睛簡直是人心探照燈。所以,隻從蕭淑這表情了,就已經發現有問題。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蕭淑自己也不知道啊。
“從頭告訴我,這些天,你到底發生了什麽。”
武眉一字一頓。
“我……我沒發生什麽呀……就是覺得很奇怪……”蕭淑也很苦惱。
“到底有哪些奇怪的地方,全部告訴我。”
不容質疑,猶如命令。
而偏偏,别人都會情不自禁服從。
就連蕭淑,都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将困擾自己的一切告訴了武眉。
武眉沉吟半晌,說:“把你練習冊拿來我看看。”
“哪一科練習冊?”
蕭淑茫然。
“都可以。就《語文》吧。”
言簡意赅。
“好。”
蕭淑趕緊把自己的練習冊從書包翻出來,遞給武眉。
武眉翻着蕭淑的語文練習冊,先翻前面,然後再迫不及待翻到後面,最後又翻到前面……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怎……怎麽了?”
蕭淑的聲音有些發抖了。
難道是真的有什麽可怕的東西?
武眉轉過頭看她:“難道你沒發現這些字不是你寫的?”
“我……我我我……”蕭淑心裏更發毛了,“我也覺得這些字不是我寫的啊。”
“不是‘覺得’,是可以肯定。”
斬釘截鐵。
“爲、爲什麽?”蕭淑覺得全身都冷了。
武眉用看白癡一樣的同情眼神望着她:“你知道爲什麽中國古往今來都流行對筆迹麽?”
“不知道……”
“因爲不管人怎麽變,她的筆迹都是不會變的。”她指着蕭淑的練習冊,“你看,你之前寫的字是這個樣子,而她來的時候寫的字是這個樣子。”
她說得倒是雲淡風輕。
蕭淑卻已經吓得跳了起來:“誰是‘她’!”
武眉沒有回答,隻是看着蕭淑的臉,許久許久,才最終搖了搖頭:“終究,你不是她。”
然後,轉身離開。
不知是不是錯覺,蕭淑覺得,武眉離開的背影,竟前所未有的失落,甚至有些悲傷。
隻是,不管她再怎麽覺得,也無法做點什麽去改變。
因爲,武眉又開始不理她了。
不能說不理吧,但還是跟正常的同學一樣,再沒有了那天晚上的舉動。甚至,那晚做的一切,武眉也從來沒再提起過,似乎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蕭淑這些天本來就覺得詭異,想東想西神經衰弱,所以漸漸,已經分不清那天晚上是否真的有那樣的事發生了。
是武眉真的來“壁咚”過自己?還是自己潛意識的那份感情漫延,引發的幻覺,已經分不清了。
隻是,不管是真是假,武眉的那個吻,卻是石破天驚,真實地攪動了她的心,将她對武眉那份隐藏的感情,給引了出來。以至于,後來的人生,再也忘不掉。
而另一個“蕭淑”,也讓武眉再也忘不掉。
自“蕭淑”消失後,武眉就時不時徘徊在高三複習班的教師門口。
不是進去找蕭淑,而是希望“蕭淑”會有一天醒過來,然後沖到她面前:“好久不見!”
是的,即便那個“蕭淑”再隐藏,她也能讀出對方眼裏的想念與迫切——每次見面,“蕭淑”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隔了千百年未見似的,渴求得緊,也歡喜得緊。如果不是那丫頭刻意克制,隻怕早已經撲進自己懷裏了。
那個丫頭,到底是誰?
她,爲什麽會來這裏?又爲什麽會離開?而她與自己,到底又有着什麽樣的故事?
越是思考,越是無解。
想得多了,她就會郁悶:既然來了,爲什麽又要離開?不是分明很想見自己麽?爲什麽在把自己撩到動情後,又要離開?
而後來,高三複讀班的語文老師遞給她一封信,說是蕭淑同學之前托他轉交的,讓他一定要在她高考後才轉交。
看完那封信,武眉已經不是郁悶,而是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