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聞歌微微側身,向着裴風來的方向靠攏,低聲道:“何老闆,你怕不是認錯人了,我姓蘇,我隻有一個爹就是蘇和。”
對于何老闆的說辭,蘇聞歌拒不承認,她才不想跟面前的男子扯上關系。
何老闆隻當做蘇聞歌是在鬧脾氣,繼續笑着看向蘇聞歌。
見蘇聞歌如此倔強,何老闆柔聲解釋道:“小丫頭,你确實隻有一個爹,但卻不是蘇和而是我,當年的布老虎便能夠作證。”
他怎麽會知道布老虎的事情?蘇聞歌略帶驚訝的看着何老闆,十幾年前的事情他也知道?
何老闆說起布老虎,便發現蘇聞歌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手指緊緊握住手中的茶杯,力道過大手指都有些泛白。
“什麽布老虎,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何物。”蘇聞歌故作淡定,假裝不知道布老虎的事情。
何老闆知道蘇聞歌是在裝傻,将目光投向裴風來,示意他幫忙說幾句好話。卻見裴風來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不參與他們之間的争論。
雖說裴風來對何老闆已經改觀,但是他還是要尊重蘇聞歌的選擇,不搗亂已經是他的最大限度了。
“你爲何對你的親爹有這麽大的偏見,難道是他哪裏惹你不開心了嗎?”
關千鶴一直不知道蘇聞歌爲何對自己如此排斥,今天便直接問個清楚明白。
蘇聞歌知道自己不說出明确的理由何老闆是不會放棄的,于是開始回想起當年的故事。
“我的親爹是個殘暴之人,他竟然爲了一點仇恨把一大戶人家都滅了口,這種爹不認也罷!”
關千鶴眉間一挑,不解的看着她:“這些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誰和你說的?”
蘇聞歌神色清冷,“我從哪裏知道的不重要,此事又不是他人胡編亂造的,難道他還能拒不承認?”
蘇聞歌與關千鶴對視,她的目光看的關千鶴心中一震,沒想到這丫頭什麽都知道。想到顔娘生産和女兒丢失的事情,關千鶴覺得心痛不已。
“你就不想知道事情的緣由嗎?”
蘇聞歌表情微動,似乎猜到了什麽,立刻回絕道,“我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隻知道他是一個生性殘暴之人,我不會認他的。”
“那麽多人的性命在他眼中如同蝼蟻,難道他就沒有想到過那些人都是無辜的嗎!”
蘇聞歌的目光落在何老闆的身上,其中的譴責之意毫不隐藏。
何老闆被蘇聞歌的眼神刺痛,他其實不想讓蘇聞歌知道當年的那些污穢之事,卻沒想到她心中已經了然,看來也不能繼續隐瞞下去了。
“我承認那些人确實是我所殺,可是我絕不是爲了一己私欲,這件事是有原因的!是楚家的人卑鄙無恥,故意拿顔娘和你的性命引我上鈎,還想要了我的命!”
“當時我若是不殺了楚家的人,那麽被殺的人就是我!”
關千鶴神色低落,想到顔娘眸子略微暗了下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還想利用我找到顔家的神墓,我根本無需再忍!”
“你就爲了這些事?”蘇聞歌看出了何老闆臉上的痛苦,雖然他說的話有理有據,可是蘇聞歌依然覺得無法原諒。
“何老闆,你這種說法隻能說服你自己,你說的如此輕松,難道這些人的命你都沒有放在眼裏嗎?”
蘇聞歌的質問讓關千鶴更加焦急,“丫頭,當年我若是不狠心動手的話,被傷害的就是你娘親!楚家的人做出這樣的事,他們就該被我滅門!”
“我是不會承認我有個殺人如麻的親爹的,你别癡心妄想了!”蘇聞歌直接拒絕了關千鶴,不想認他這個父親。
“丫頭,你不必說狠話來吓唬我,如果你不同意讓我跟在你身邊的話,那我就日日就來糾纏你!”
蘇聞歌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人,一時氣急,根本不想繼續與他對話。
“何老闆,你這樣做不過會引得我更加厭煩,你這種人根本不配讓我承認!”蘇聞歌氣的一張笑臉漲的通紅,恨不得站起身來直接離開這裏。
看出蘇聞歌有要起身的意思,何老闆繼續出聲道:“你厭煩我沒關系,隻要你承認了我是你爹,我會加倍補償你。你一天不承認,我就一天跟在你身後,無論你走到哪裏我都跟着。”
蘇聞歌差點被何老闆的話給氣的暈過去,一陣頭疼,無奈的看向他:“想要我承認你是我爹也行,不過你要做到一件事情。”
“當年你把我和我娘弄丢了,現在找到了想要認回我是吧?既然你這麽想讓我叫你爹,那你就把我娘親找回來,等我娘親承認了你的身份是真實的,我才能認你。”
何老闆嘴角微動,蘇聞歌這擺明了是在故意爲難他,顔娘已經死了,讓他到哪裏去找?
蘇聞歌見何老闆沉默,知道此事難住他了,心裏終于松了一口氣。
何老闆低頭略微思量片刻後,繼續開口道:“你肯提條件,就說明你心裏還是有我這個爹的。”
顔娘已經死了,怎麽可能跑到蘇聞歌面前承認他的身份?雖然知道此事不可能,但何老闆還是很欣慰,起碼蘇聞歌也給了他一個機會。
“你放心,十幾年前我虧欠你的一定會一一還給你,我相信我的誠心一定會打動你。”
蘇聞歌覺得自己拒絕的已經足夠明确了,但何老闆依然如此倔強,他就這麽想讓自己承認他?
“何老闆,你的誠心倒是不必了,我并不覺得你哪裏虧欠我了,你還是好好對待你自己吧。”
蘇聞歌表情淡漠疏離,不想再跟何老闆繼續這個話題,“何老闆,我對親爹的好奇心遠沒有你想象的那般,現在我想要的就是讓蘇家恢複之前的輝煌,你所說的那些我都不甚在意。”
蘇家的鋪子現在已經不似之前的輝煌,她才不想在何老闆身上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