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日日朝夕相處,很快就互相暗生情愫,顔娘的善良和真誠打動了我,而她也發現我和江湖上那些唯利是圖的人不一樣,雖然我們都能感覺得到對方有好感,但也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關千鶴滿眼柔情,望着顔娘的畫像出神,“還沒等我主動和顔娘訴說我的情感之時,顔娘的師兄蘇恒就外出回來了,同時發現了我與顔娘一起在山上,說我敗壞了顔娘的名聲,當下就準備把我趕走。”
裴風來聽到顔娘的師兄名叫蘇恒時,略微有些疑惑,“蘇恒趕你走?那你有沒有走,你不會就這樣帶着顔娘私奔了吧?”
關千鶴一開始搖頭,又輕輕的點了點頭,“顔娘對她師兄還是很尊敬的,便告訴我長兄如父,和蘇恒訴說了我們兩個已經私定終身,并說明她要對我以身相許。可蘇恒卻依然不同意我留在山上,還是準備把我趕走。”
“他要趕我走顔娘自然是不讓的,可蘇恒在此時揭穿了我的身份,和顔娘說我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江湖大盜,和江湖上的那些賊人一樣,貪圖的都是顔家的财産和寶物。”
“一開始顔娘很震驚,因爲她以爲我隻是一個受了傷的其他門派的人,完全沒有聯想到我是一個江湖大盜。蘇恒以爲這樣就能把我趕走了,繼續在顔娘面前說我的壞話,說我并非良人,讓顔娘不要被我蠱惑了心智。”
裴風來越聽越好奇,“顔娘不會和蘇恒一起把你趕走了吧?”
關千鶴瞥了裴風來一眼,在他頭上輕輕拍了一下,“如果顔娘和蘇恒把我趕走了,那我女兒又是哪來的?”
裴風來一想覺得也是,便繼續老老實實坐在一旁聽着。
“顔娘爲了我,和她師兄大吵了一架。我問顔娘願不願意跟着我離開,顔娘答應了我的請求,我便帶着顔娘不告而别,離開了他們之前住的山上。蘇恒知道顔娘和我一起走了之後,便四處尋找顔娘的蹤迹。他過于急切的尋找顔娘,不慎洩露了一些他和顔娘的關系,因此江湖人士有的也得知了蘇恒是顔娘的師兄,自然也算得上是顔家的人,便召集了江湖衆人追殺他。”
關千鶴說起蘇恒,微微皺起眉頭,“蘇恒一直躲躲藏藏,一邊逃脫江湖人士的追殺,一邊還不放棄尋找顔娘。”
“我在江湖上呆的久了,早已經知道江湖上那些人的嘴臉和做事方式,我和顔娘在外面也不安全,便帶着顔娘隐居到雲城。我們兩個一直隐姓埋名,來到了剛才救你出來的山洞裏面,我和顔娘在裏面生活。一年後,顔娘懷孕,我知道不能繼續住在山洞裏面,這實在是委屈了她,便想辦法在雲城置辦了一家宅院,帶着顔娘隐居在宅院内,等待顔娘生下來我們的孩子。”
裴風來聽到關千鶴說的這些,并沒有聽出來他和顔娘爲什麽會分開,難道就是因爲在宅院中被江湖的人找到了?
正如裴風來所想的一樣,關千鶴和顔娘隐居在雲城,可還是在顔娘快要生産的時候被發現了。
“當時我發現宅院附近有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懷好意,顔娘又恰好在這個時候快要生産了,我擔心仇家會找到顔娘,便連忙把顔娘轉移到了另一座宅院裏。”
“我将顔娘送去宅院之後,在回來的路上剛好遇見了我的仇家楚辭,我知道他就是來找我的,便和他打鬥了一番。這楚辭也不是個東西,竟然敢在和我打鬥的過程中故意拿暗器刺傷我,但我哪會讓他得逞,我也用了同樣的招數,用他的暗器刺傷了他。”
關千鶴說起楚辭的時候咬牙切齒,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裴風來已經變了臉色。
“你和楚辭是仇家?”
關千鶴用力的點頭,“我的仇家和對手多了,他隻是其中一個有能力找得到我的罷了!”
當年關千鶴做江湖大盜的時候,确實沒少得罪人,有幾個仇家也是很正常的。
“楚辭這小子,這麽多年一直對我窮追不舍,如果不是他發現了我的蹤迹,故意上門與我交戰的話,我和顔娘也不會走散!”
說到激動處,關千鶴的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桌案上,桌案應聲被拍成兩半。
裴風來知道他還沒說完,便忍住了心頭的疑惑。繼續聽他講顔娘的故事。“然後呢,你們兩個都受了傷,你又是怎麽和顔娘失散的呢?”
裴風來這句話算是提起了裴風來的傷心事,他的手放在胸口,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緩解心中的痛楚。
“楚辭和我兩敗俱傷後,無意之間尋找到了顔娘母女兩個的蹤迹,顔娘剛生産後本就十分虛弱,我一直在暗處看着顔娘順便療傷,等我療傷過後,發現顔娘和我女兒都被這個卑鄙小人擄走了。楚辭竟然敢動我的妻女,挑戰我的底線!”
關千鶴越說越激動,眸光微閃,眼中全是恨意。
裴風來聽到楚辭的名字也有些激動,想到自己和楚辭的關系,忍不住追問,“楚辭傷害到顔娘和聞歌了嗎,他應該不敢動手吧?”
“他确實沒有對顔娘她們母女倆動手,可是他擄走顔娘和我女兒便是在故意想要逼我現身,我不想讓他得逞,可爲了妻女也無可奈何,隻好現身與他再次争鬥。”
“這次交戰,我依然是孤身一人,可是楚辭這個卑鄙小人竟然還叫了不少的幫手。一些小喽啰罷了,也敢在我面前炫耀那幾招功夫?我當時便一人與他們五人争鬥,楚辭也受了傷,我的舊傷還沒痊愈,便被他們打的受了内傷。他們見我受了内傷後窮追不舍,我爲了打消他們的疑慮,便假裝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