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客廳,就聞到香味。
左母在廚房裏一邊炒菜,一邊提高了聲音喊,“阿缇”。
溫晚缇和左建安打過招呼之後,笑眯眯地走進廚房。
左母夾起一片肉就喂到她嘴邊。
溫晚缇笑着吃下,聲音輕軟愉悅,“師母,你的廚藝又精進了。”
左母滿臉笑容,“真的嗎?你師父成天的都吃煩了,還總挑我毛病。”
左建安也來到了廚房門口。
朗笑了聲,說,“我不是挑你毛病,是讓你精益求精。要不是我平時督促你,阿缇來能吃到這麽好吃的菜嗎?”
“……”
左母白他一眼。
又笑着對溫晚缇說,“阿缇,你好久沒來我們家吃飯了,今晚要多吃點。靳宸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溫晚缇,“他出差了。”
“哦,那,等他出差回來,你們再到家裏來吃一頓飯。”
左母道,“左野受傷的時候,沒告訴我和你師傅,是靳宸趕過去的。”
“我也沒聽他提起。”
溫晚缇的臉上浮起一絲茫然。
左母溫柔地笑,“左野受傷那天,就是你生日那天。左野說,他不讓靳宸說,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飯間,左母告訴溫晚缇,左野年後會回南城。
“左野哥轉業回來嗎?”
溫晚缇關心的問。
左父,“應該是,他也沒細說,隻是年後回來。”
溫晚缇又問了左野的傷恢複得如何,左母說,還要再養段時間。
-
南城機場。
陸靳宸剛下飛機,就接到導演紀峰的電話。
不知紀峰在手機那頭說了什麽,陸靳宸臉色微沉地問,“送醫院沒有?”
走在陸靳宸前面,準備去拿行李的夏木聞聲回頭,朝他看去。
就見陸靳宸眉宇沉涼的命令,“孩子沒了就沒了,必須保證她活着……馬上發一個通告,隻要是RH性血型的網友,不限于H市人,鄰近城市也行……”
他心頭微震。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頓下腳步,不再先走的看着陸靳宸。
兩分鍾後,陸靳宸挂掉電話。
夏木剛才聽了幾句,立即問,“爺,是要去H市嗎?”
“去H市。”
陸靳宸的眉頭微皺着。
夏木不确定的問,“爺,是林小姐出事了嗎?”
“是。”
陸靳宸的嗓音淡涼如水。
林姗姗縱然觸及他的底線,他不願意再遷就她。
可她終究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兒。
他不希望她丢了性命。
夏木小跑着去買了去H市的機票。
陸靳宸在這期間,撥打林希澤的電話。
對方的手機一直關機中。
他又撥打林富生的電話,林富生的手機倒是沒關機。
但一直無人接聽。
夏木買了機票,拉着行李箱來找陸靳宸。
進了候機室,夏木才弱弱的問,“爺,林小姐怎麽會出事的?是在片場出的事嗎?”
“不是。”
陸靳宸沉聲說,“紀峰說,是在去片場的路上出了車禍。她原本是去H市拍廣告,紀峰正好在H市取景聯系了她。”
紀峰剛才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是緊張。
林姗姗的情況,應該是很不好。
“夏木,你馬上聯系她需要的血漿。”
“是,總裁。”
林姗姗的血型是rh陰型。
相對于其他血型,很稀缺。
登機後,他又打了一遍林富生的電話,還是沒人接。
林富生正在酒店接白長風。
林姗姗走了,林希澤又不會做那種事。
他隻好親自出馬,去酒店接白長風。
陸靳宸第一次電話打來的時候,他剛見到白長風。
沒有接聽。
第二次,陸靳宸的電話打來時,他和白長風坐在離酒店不遠的一家餐廳。
剛落座。
手機響到停止,林富生一直不肯接。
陸靳宸低咒了一句。
紀峰的電話又打來,“陸總,林小姐不讓發通告,說她懷孕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誰讓你注明名字了?”
陸靳宸沉聲問。
紀峰一個社會閱曆豐富的人,今天卻顯得不符合尋常的緊張。
還因此失了冷靜和思考能力。
被陸靳宸這一提醒,他連聲說了三個好字。
幾分鍾後。
紀峰讓人以劇組的名義,發了尋求rh陰性血的求助通告。
上了飛機,陸靳宸在關機前,給宋紹寒和林希澤各發去一條消息。
告訴了他們,林姗姗流産,大出血在h市醫院搶救。
-
與此同時。
偏僻的鄉下。
姜麗梅在又一次被癡呆老人按在剛拉完的馬桶上欺負。
而她力氣竟然不如那老人,真的被對方把頭按進了馬桶……最後,她吐了半個小時,又刷了十遍牙之後。
她不願意再待在鄉下這個鬼地方了。
她要回南城去。
她想好了,如果陸靳宸質問她爲什麽回去。
她就說,是爲了他和溫晚缇的婚事。
他們結婚那麽久,還沒有舉辦婚禮,雙方的家長長輩,也沒有吃過一頓飯。
怕回南城的想法被阻止。
她誰都沒告訴,用三倍價錢(也是她的大部份家産)讓村裏一個開出租的師傅,送她到縣城。
去買車票時,她的錢已經不夠坐動車或者高鐵的。
最後,隻買了一張最慢的綠皮火車票。
坐一整夜,明天早上到南城。
她已經多年沒有坐過這種火車了。
車内的環境比起高鐵和動車,簡直有些難以忍受。
雖沒有人擠人,但環境髒差亂。
她買的還是站票,連個坐的座位都沒有。
姜麗梅一邊嫌棄的看着滿車的乘客,一邊尋找有沒有空地可以坐。
她在鄉下的這段時間,不分白天晚上的工作。
沒有一天睡過好覺的。
正苦惱今晚要站一晚上如何受得了的時候。
身後有人拍一下她的肩膀。
她回頭,就見旁邊位置上的一個年輕男子,站起了身,對她說,“阿姨,你坐會兒吧,我們去抽支煙。”
“好,謝謝。”
姜麗梅心裏歡喜,面上浮起感激的笑。
對方黃毛,紋身,還戴着耳環。
看着不像什麽好人。
但她顧不得這麽多,隻是坐一下他的座位而已。
一會兒回來,就還給他。
于是安心的坐了下來。
給她讓座的年輕男子喊着旁邊的同伴一起離座,去找抽煙的地方。
他們和對面的三個人,也是一路的。
姜麗梅坐下後,拿出帶的水喝了兩口,有又些嫌棄的捂了捂鼻子。
雖是深秋季節,但車廂裏還是一股濃濃的汗味。
十分鍾後,那兩個年輕男子抽了煙回來,身上一股煙味。
姜麗梅要把座位還給他們,年輕男子笑笑,“阿姨,你坐吧,我們馬上要到站了。”
他們兩個人便站在旁邊,沒有要坐的意思。
一股說不清是什麽味道的香味鑽進鼻子。
又過了兩分鍾,姜麗梅困得睜不開眼,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站在她旁邊的兩個年輕男子見狀,一個假裝拿行李,一個在旁邊坐下。
手,伸向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