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凱煽情的那一刻,楊菲月愣住了。
她很确定,溫凱是在對自己說話,卻又有點不敢相信。
隔着人海對望,他的眼底是她看不懂的深情。
那個怎麽撩都撩不動的木頭,什麽時候開竅的?
他給她留了餘地。
這個方向,這個位置,除了溫晚缇和她之外,還有幾個年輕女人。
如果她無意,不需要走出去。
所以,他的表白不是逼迫,沒有咄咄逼人。
意識到他的體貼,楊菲月抿了抿唇角,心裏騰起一抹竊喜。
她看上的男人,比她想象中的更棒。
可想到之前的心傷,她的腳步像是定在那裏一般,一動不動。
宴會裏,幾乎所有人都在朝這邊張望,想要看清楚,被這樣年輕帥氣的大才子喜歡着的女人是誰。
楊菲月看着溫凱眼底的光一點點落下去,揚起的嘴臉變得僵硬。
卻始終做不到邁開腳步。
直到肩膀被輕輕推了一把。
她回頭,聽到溫晚缇低聲喊,“菲月姐。”
看到她眼裏有些擔憂的神色,她才怔怔然回過神。
彎起唇角示意自己沒事。
然後,邁開腳步從人群中往前走。
她的動作,讓眼神黯淡的溫凱眸光重新被點亮。
他把話筒交給身旁的陸超,跳下台子,迎了過來。
很快,兩人中間的人群散開,給他們留出一條通道。
“謝謝你。”
站在楊菲月面前,溫凱鄭重道謝。
他這嚴肅的态度,反而讓楊菲月笑出聲。
她主動伸出手,拽上溫凱的衣襟,把人抓過來在唇上印一個淺吻。
林希澤連忙一手一個捂住旭旭和妙妙的眼睛。
笑笑的眼睛也被旁邊的宋紹寒捂住。
剛捂上去,他就感覺手背上有溫軟的觸感。
微微一怔,擡頭看到單如月臉頰泛紅的把手收回去。
“我可不是占你便宜。我隻是沒想到你會伸手。”
見他看過來,單如月連忙舉起雙手自證清白。
宋紹寒嘴角抽了抽,忽然覺得好笑。
笑意從他嘴角流瀉出來,他淡淡挑眉嗯了一聲,“我也沒說你是啊。”
“我這不是怕你誤會嘛。”
單如月嘀咕一聲,去看溫凱和楊菲月。
表白的時候坦然大方,目光堅定。
被楊菲月親了一口,溫凱老臉發紅,伸手正了正領帶,企圖維持自己的正經人設。
隻是泛紅的耳根,和左顧右盼的神情顯出幾分心虛和不自在。
衆人看在眼裏,發出善意的哄笑。
也不知道誰先帶頭,宴會廳裏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看着,單如月忽然有些羨慕。
被這麽多人祝福的感情,很幸福吧。
“聽過一句話嗎?”
耳邊忽然有男人的低語,耳垂也感覺到了男人說話時噴灑過來的氣息。
有些不自在的躲了一下,單如月回頭,卻見宋紹寒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
“什麽?”
擡手搓了一下耳朵,單如月下意識問。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看她這有些呆的樣子,宋紹寒嘴角笑意加深。
莫名想要逗逗她。
說完,低頭對笑笑說,“笑笑,爸爸帶你去那邊吃蛋糕好不好?”
“好!”
笑笑主動把小手塞到宋紹寒掌心,笑容甜美。
現在的爸爸真的好好,她超喜歡爸爸!
等父女兩個離開,單如月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他說的話,是在回應她之前的那句解釋。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要不要這麽自戀?
想到之前,她手掌下感受到的溫度,以及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背。
她臉頰又忍不住泛紅,偷偷呸了一口。
大男人皮膚保養那麽好幹嘛?
感覺比她的皮膚還要好。
小時候條件不好,經常做農活,她的皮膚其實不好。
還是後來和溫晚缇做了親子鑒定之後,林希澤覺得她的手不像女孩子的手。
每天監督她做手膜,塗護手霜。
慢慢的養回來一些。
可指關節比旁人粗一些,手指算不上特别好看。
即使經過保養,比起那些從小就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還是比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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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後,陸靳宸也安排好了他和溫晚缇的婚禮。
陸老夫人去世,南城沒什麽親人。
他決定把婚禮安排在帝都,讓楚家人參與操辦。
對此,硬是讓楚南謙把這個即将領走他寶貝閨女的男人看順眼了幾分。
白亦骁暗地裏不知道罵了陸靳宸多少句老狐狸。
楚家這些年因爲楚南謙的事,一直都是低氣壓。
如今楚南謙醒了,又認了兩個如花似玉的閨女。
閨女們又帶回三個小孩子。
本來人丁稀薄的楚家,瞬間壯大一倍不止。
這場喜宴,是楚家難得的喜事,自然是要大辦的。
帝都多數人也願意給面子。
宋紹寒,白亦骁,于暢這些親朋故舊,也都定機票到帝都參加了。
就連淩川,也帶着他的新婚妻子來了。
也不知道新婚妻子從哪裏聽說了淩川以前喜歡過溫晚缇的事,說話有點陰陽怪氣。
但面對楚家這樣真正的豪門,她還是有所收斂,沒鬧出什麽事。
看得出淩川很疲倦,顯然對這個新婚妻子不算滿意。
溫晚缇想着,反正以後她和淩川也再沒多少機會見面,就沒放在心上。
本就不是同一個維度的人,相交有限。
不待見,不搭理就是了。
旭旭和妙妙如願當上了爸爸媽媽婚禮的小花童。
兩個顔值超高,又酷似新郎新娘的小寶貝提着小花藍跟在新人身後。
萌翻一衆賓客。
白亦骁和宋紹寒也各自送上了一份厚禮。
新娘是他們喜歡過的人。
如今她結婚了,新郎不是他們,心裏多少有些怅然。
“喝點?”
看着宋紹寒的臉色,白亦骁走過來向他發出邀請。
微微有些意外,宋紹寒沉默點頭。
和帝都白家交好,不是什麽壞事。
其實,看着溫晚缇身穿潔白婚紗,像驕傲的女王一般被楚南謙送到陸靳宸面前。
他心裏沒有想象中那樣難過。
隻是有些空落落的,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以後,他不能喜歡她了。
要保持距離。
婚禮結束,白亦骁果然帶宋紹寒去了一家會所喝酒。
隻是,他沒料到……
宋紹寒身爲宋家繼承人,這麽的不能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