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我查過了,少夫人沒有在那趟航班上。”
夏風的聲音帶着一分小心翼翼,怕陸靳宸等了一個小時,卻是被騙會生氣,會難過。
哪知,陸靳宸卻笑了。
嘴角勾着一抹驕傲的弧度。
她是猜到他會讓人在機場堵她嗎?告訴左野和于暢的航班信息都是錯誤的。
一旁,宋紹寒緊緊地盯着陸靳宸。
他沒派人去打聽,隻要跟着陸靳宸,就能知道的結果,沒必要浪費人力。
見陸靳宸的勾起嘴角,他不由得朝安檢處看去,以爲夏風是接到了溫晚缇。
陸靳宸用眼角餘光瞟了旁邊的宋紹寒一眼,轉身就朝機場外走。
嘴上說着,“回去。”
身後,宋紹寒也跟着他往外走。
到了停車場,有人給陸靳宸打開車門。
宋紹寒跟着他坐進車内。
陸靳宸當即沉臉,“滾下去。”
宋紹寒臉上浮起笑,看着陸靳宸那陰沉的臉,“我家老頭子天天讓我跟你打好關系。”
陸靳宸知道他爲何坐自己的車,想着阿缇不知坐的哪趟航班。甚至,有可能都不是從機場。
他冷嗤了一聲,沒有把宋紹寒一腳踹下車。
而是讓司機開車。
車子上路,陸靳宸意味不明的問,“阿缇回來要是知道你不僅對單如月始亂終棄,還對自己的女兒都不聞不問,你說,她會怎麽樣?”
宋紹寒正伸手拿他車裏的紅牛。
聞言手一抖,紅牛掉到地毯上。
他回頭,對上陸靳宸那雙噙着嘲諷的眼神,心頭無端一慌。
面上極力維持着平靜,他反譏道,“你少血口噴人,我看是阿缇走了,你找她做替代品還差不多。”
陸靳宸遞給他一個你真不是男人的眼神。
“要不要我把DNA鑒定單給你父母看?”
“你……”
宋紹寒的臉肉眼可見的漲紅,怒意從眼底迸出,“陸靳宸,你還有臉提親子鑒定?你是不是忘了那些年,你是如何把林姗姗寵上天,把阿缇欺負得抑郁的嗎?”
抑郁兩個字落在陸靳宸耳裏,他像是心頭被驟然捅了一刀。
他青着臉,眼神淩厲,“誰告訴你,阿缇抑郁的?”
宋紹寒,“林姗姗告訴我的。”
當初,林姗姗告訴他,溫晚缇患過抑郁症,宋紹寒一開始并不相信。
後來,他派人跟蹤了好一段時間,看見溫晚缇去心理診所……他才信了。
“陸靳宸,阿缇受的那些傷害都是你造成的,你沒有資格再見她。”
陸靳宸的眼底覆着冰霜,“我沒有資格,也不會讓你去惡心她。”
宋紹寒回罵,“你比我更惡心。”
陸靳宸冷笑一聲。
伸手抽出一個信封甩到陸靳宸臉上。
陸靳宸被砸痛,暴了句粗。
“停車。”
陸靳宸的話音落,司機立即打轉方向盤,把車停在路邊。
由于減速停車都略急,宋紹寒在打開信封,身子受慣性影響晃了兩晃。
剛穩住,車門又在這時被打開,陸靳宸擡起一腳朝他踹去。
薄唇随之溢出一聲,“滾!”
“陸靳宸,你TM有病啊?”
“有病的人是你,别髒了我的車。”
陸靳宸冷寒若霜的臉上寫滿了再不滾,就不像剛才那一腳那麽輕了。
宋紹寒捏緊着信封,嘲諷的丢下一句,“陸靳宸,我再不堪,也比你好。”
彎腰下車,又發洩的狠狠甩上車門。
-
于暢婚禮的前一天。
溫晚缇打她電話,“暢暢,現在有空嗎?”
“阿缇,你回來了……好,我們馬上過去。”
挂了電話,于暢回頭看着旁邊的夏木,“阿缇回來了。”
夏木面色激動,“她約你見面?”
于暢“嗯”了一聲,“我之前沒告訴她,我要嫁的人,是你。”
夏木懂于暢的心思。
她喜歡的人不是自己。
忽略心裏的不舒服,他扯了下嘴角,“沒關系,一會兒她見到我,就知道了。”
于暢問,“你會告訴陸靳宸嗎?”
“不能告訴嗎?”
夏木反問。
于暢看着他那張認真的臉,心裏有些矛盾,“阿缇說她不能參加我們的婚禮,而且,她剛才也叮囑了我,不要告訴旁人。”
夏木愣了一下。
雖然這在意料之中,但親口聽于暢這麽說,他還是替他家爺難過。
當年他和夏風親眼目堵陸靳宸暈倒在溫晚缇家的陽台,以及吊床墊子上的血和他嘴角的血絲。
這幾年,陸靳宸一直不近女色。
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跟他能說上兩句話的異性,除了溫晚缇的閨蜜于暢。
便是溫晚缇的妹妹單如月,以及,那個長得和溫晚缇小時候的模樣極像的笑笑。
他們都知道,陸靳宸一直在等溫晚缇。
之前那些年,他們能聽陸靳宸的話,不曾爲難溫晚缇。
如今這幾年,他們卻漸漸的爲陸靳宸不平,那些事又不全是他的錯,他若是知道溫晚缇才是救命恩人的女兒,就是有人拿刀抵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那樣對她。
“夏木?”
于暢見夏木低着頭不說話,不由得喊了一聲。
夏木擡眼對上于暢的目光,“現在就走嗎?”
于暢,“現在就去,阿缇在等着我們。”
溫晚缇在電話裏說,讓于暢帶着他一起去。
坐上車,夏木傾身給于暢系安全帶時問,“暢暢,地點在哪兒?”
于暢愣了兩秒,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還沒告訴他地址。
剛才夏木突然傾身過來,她身子僵硬着,思緒有些走神。
說了地點,又叮囑他,“你别偷偷告訴陸靳宸。”
夏木老實的問,“我要是告訴了我家爺,你是不是會生氣不理我?”
于暢,“……”
片刻後,她回了句“會。”
夏木爲難的皺起眉頭。
“你要是爲難,我就自己去見阿缇。”
“沒,我沒爲難。”
“那你等下開車專心點,不要走神。”
她還想活到白發蒼蒼,不想夏木因爲陸靳宸走神,把她的小命給弄沒了。
夏木很嚴肅的保證,“不會。”
車子上路,于暢見他一直皺着眉頭。
又出聲開導,“我不是讓你告訴陸靳宸,其實也是爲了他好。”
夏木轉頭問她,“爲什麽?”
于暢一本正經,“你想想啊,阿缇不想見陸靳宸,肯定是還沒有做好見他的準備。你要是偷偷說了,陸靳宸是能見到阿缇,但見到了又怎樣,他還能把她強留下不成?”
“爺不會。”
“那你更沒有說的必要了。”
于暢說,“我一會兒盡量勸阿缇參加我們的婚禮,就算她堅持不參加婚禮,也不可能見我一面就又飛走了吧。陸靳宸總會有機會見到她的,不急于這一時。”
夏木還在糾結,沒接話。
一個小時後,車子在溫晚缇約定的餐廳停車場停下。
于暢和夏木一起走進餐廳,報了房間号,服務員領着他們上樓。
服務員推開包間門,于暢急切的往包間裏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