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長眉頭一皺,跟着對周強生問道:“王參謀的擔心不無道理,師長,别到時候日軍重炮沒有摧毀多少,我們野炮聯隊反而搭進去了。”
“真這樣的話,還不如讓野炮團對付日軍進攻部隊。”剛剛說話的參謀馬上接口道。
“憑借我們野炮團五十多門野炮,在日軍重炮反擊前,至少能打出五到六輪炮彈,全部加起來就是三百多枚炮彈,平均一枚炮彈消滅三個日軍,那就是一千日軍。”
參謀長先是很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才對周強生建議道:”師長,我認爲王參謀的想法很值得我們考慮!“
聽到這裏,周強生也忍不住思考起來。
很快,周強生就決定道:“野炮團能不能敲掉或者重創日軍一個重炮旅團,我們說了不算,野炮團王團長最有發言權!讓野炮團王團長馬上來指揮部一趟!“
十分鍾不到,野炮團王團長就帶着滿臉期待,一路跑到周強生面前。毫無疑問,他已經從作戰參謀口中知道周強生叫他過來的目的。
作爲一個炮兵,王團長最想做的就是同敵人炮兵進行炮戰,隻有這樣的戰鬥,才能把自己本領給顯現出來。
所以,聽到師長有想法讓他敲掉日軍一個重炮聯隊,他想沒想就沖到司令部,想要說動師長把這個重任交給自己。
師長周強生剛準備開口,王傑就搶先一步說道:“師長,我有信心在野炮團被日軍消滅前敲掉他們一個重炮聯隊!“
周強生擺擺手說道:“有信心很好,但我也有一個要求!”
“傷亡,部隊的傷亡必須要控制住。野炮團的裝備我可以不要,但是,野炮團所有炮兵的傷亡和損失,不能超過兩成!”
王傑想想後肯定道:“沒有問題!”
“師長,我已經讓人再三确認,日軍現在正在開炮的三個重炮大隊,全部在我們射程。”
“重炮的威力是大,但他卻有一個緻命弱點,那就是太重。從确認我們位置到重新調整射擊角度,他們至少需要一分鍾。”
“這個時間,足夠我們每門野炮發射五枚炮彈!”
“還有,我們一共有九個炮兵陣地,日軍炮手再怎麽訓練有素也不能做到一次覆蓋我們所有炮兵陣地。????這樣算下來,等我們九個炮兵陣地全部被摧毀,每門炮至少能打出去七枚,甚至是更多的炮彈!“
“這麽多炮彈砸到日軍三個重炮陣地,就算我們的野炮炮彈不能直接摧毀日軍裝備的重炮,那也能把日軍重炮陣地上的炮兵全部炸光!”
“還有,如果運氣好,我們的炮彈正好砸到日軍炮彈堆,把陣地上的重炮炮彈給引爆了,那三個陣地上的炮也會被全部炸光!”
專業方面的問題面前王傑比自己清楚,周強生并不打算多問。
點點頭後,周強生直接問了一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你怎麽保證你手裏幾百炮兵的安全!這些炮兵都是我們訓練近半年才成長起來的,我可不想一仗把它們全部消耗掉。”
“經驗!”王傑語出驚人的回答。
“有經驗的炮手能通過炮彈尖嘯聲判斷炮彈是不是砸向自己。當然,我們自己人很少有這個經驗,但炮團那幾十個俄軍炮手能做到。”
“我們完全可以讓這些俄軍炮手在炮彈落地前,帶着我們自己人躲到火炮旁邊的防炮洞。”
“除非從天而降的炮彈直接砸到防炮洞洞口,否則,那些炮手一定能躲過日軍反擊。”
對于日軍而言,半個小時的炮火覆蓋很快就過去了。
作爲進攻一方,他們希望這場炮擊打得時間越長越好。
但對于躲在防炮洞的遼東軍而言,半個小時的炮火打擊卻是非常漫長。
好在炮擊終于結束了,可當他們沖出防炮洞時,一副讓他們終身難忘的畫面出現了。
綿延兩公裏的消耗工事,竟然被炸得消失了,很多地方甚至連修過戰壕的蹤迹都找不到。
一眼看過去,到處都是巨大的彈坑。
至于留守戰壕的幾十個警戒哨,這時竟然一個沒看到。
但是,從防線時不時可以看到的殘肢斷臂判斷,這些警戒哨不離十已經被炮彈肢解。
“還楞着幹什麽?馬上修複陣地!修不了的就借助炮彈彈坑重新挖陣地!”分散在人群中的營連長很快反應過來命令道。
這時,在炮擊中已經推進到陣前兩百米的日軍也動了。
在身後幾十挺重機槍火力掩護下,端着步槍,抱着輕機槍,就好像一道道海浪,迅速向二師撲過來。
這時,分散在三個炮兵陣地的一個山炮營果斷開炮。
十八門山炮,因爲提前瞄準好,直接把炮彈打到日軍進攻部隊身上。
炮彈爆炸,夾雜着硝煙的火球跟着就騰空而起。以彈着點爲中心,方圓四五米範圍内的日軍,瞬間就被炸翻在地。
日軍剛才還是密集的進攻隊形,馬上就被炸出十幾個缺口。
三個山炮陣地上,誰也不知道日軍反擊的炮彈什麽時候就向自己砸過來。
所以,炮彈一出膛,他們就在各自班長指揮下,用自己最快速度給火炮退炮彈殼,清膛,然後重新裝彈。
十秒鍾不到,新的怒吼聲就從這門山炮炮口發出來!
日軍重炮旅團陣地,長達半小時炮擊,讓剛才開炮的每個炮手都非常疲憊。
現在,這些炮手都坐在自己的大炮旁邊,喘着粗氣,補充剛才快要耗盡的體力。
所以,旅團長渡邊少将直接命令剛才沒有開炮的三個大隊進行反擊。
一個大隊十二門重炮對付遼東軍一個山炮連六門山炮,隻需要一個齊射就能把六門山炮全部覆蓋。
所以,日軍三個重炮大隊一開始反擊,三個山炮連的炮擊就停了。
但是,日軍進攻部隊仍然承受了一百多枚山炮炮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