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拉動槍栓,将一發子彈推進槍膛後。兩眼炙熱的楊興國,直接就對身邊神槍手班班長王林命令道。
“傳下去,所有兄弟都對着手持莫辛納甘步槍的官軍親衛開槍,以我的槍聲爲号,不管有沒有命中目标,一人隻能射出五發子彈,射完以後馬上跟我進行撤退。”
楊興國身邊畢竟隻有十三個部下,再加上他們都是山寨老手,僅僅眨眼功夫,十三個從山寨精挑細選出來的神槍手就有樣學樣,做好開槍射擊準備。
“砰……”一聲沉悶的槍聲在密林中響起,被楊興國套進準星内的巡防營士兵,直接就帶着滿臉的不可思議,重重倒在山路上。
槍聲就是命令,楊興國扣動步槍扳機的一瞬間,其他十三個步槍手,紛紛扣動扳機,射出槍膛内的子彈。
伴随一陣緊湊而雜亂的槍聲響起,本來就非常混亂的行軍隊列,此時此刻變得就更加混亂了。
不僅如此,七八個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官軍士兵,非常刺眼得告訴所有人,此時此刻,他們正遭到不明人的攻擊。
這個時候,遭到攻擊的如果是訓練有素的老毛子和日本人,他們一定會第一時間趴在地上進行反擊。
但是,他們不是……不僅如此,五百人的巡防營,真正裝備快槍的就五十個人,其他什麽裝備單打一,火槍的官軍,也隻有一百多人。
這些官軍雖然有條件進行反擊,但是,長時間的沒有訓練,已經讓他們忘記了最基本的戰術動作。
一直到楊興國的第二輪槍聲響起,五百人的巡防營将士仍然在狹窄的山路上到處亂竄。
毫無疑問,槍聲響起,又是七八個巡防營官兵連聲都不吭一下就重重倒在地上。
而直到此時此刻,亂軍中的哨官和隊正才終于反應過來。
大聲叫着命令麾下将士進行隐蔽,并且用快槍進行反擊。
楊興國和麾下十多個神槍手沒有放過這個絕佳射擊的最後機會。
混亂的官軍開始進行隐蔽的時候,緊跟着就射出第三輪子彈。
這個時候,巡防營裝備快槍和老式火槍的巡防營,也開始進行反擊。
不過,他們的反擊在楊興國看來,則是那麽的漫無目的。
紛飛的子彈雖然不斷被他們射出槍膛,但是,十發子彈能有五發朝着楊興國所在方向就已經是萬幸了。
于是,楊興國沒有猶豫,馬上用自己最快速度,射出槍膛剩下的最後兩發子彈。
完了後,就帶着麾下十多個神槍手,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
這個時候也許會有人問,既然巡防營的反擊基本沒有作用,楊興國爲什麽不多在這裏打上幾輪子彈。
其實,這不是楊興國沒能把握住戰機,而是戰場形式逼着楊興國必須進行撤退。
連續射出五輪子彈後,巡防營管帶羅文山就是個傻子,也可以清楚判斷,襲擊自己的敵人就十多人。
而巡防營就算除去傷亡的,也還有四百多人。
這個時候,不多了,一個正面進攻,兩翼包抄,就可以把楊興國困死在這裏。
到時候,就算楊興國裝備了快槍,巡防營僅僅裝備冷兵器,楊興國也會陷入雙拳難敵四手的危險局面。
還真别,楊興國剛剛開始進行撤退,已經全部趴在山路上進行隐蔽的巡防營就開始分兵了。
步兵兩個哨兩百人馬,迅速向楊興國兩翼迂回包抄過來,步兵剩下的一個哨和親衛隊一百多人,則依靠快槍進行正面進攻。
但是,當他們充上楊興國的藏身陣地後,楊興國留給他們的,除了幾十個仍然冒着絲絲熱氣的子彈彈殼,連一絲血迹都沒有……
“混蛋……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這麽長時間,竟然連一個土匪都沒有打死,自己反而死傷二三十個兄弟……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巡防營統領羅文山,看完戰果和損失後,整個人就好像一頭發怒的獅子,忍不住大聲罵道。
要知道,在損失的幾十個部下中間,有一半都是自己一手訓練,并且完全衷心于自己的親衛隊。
組織巡防營進行反擊的步兵營管帶,肚子裏同樣憋着一團火氣。
因爲,他當了十幾年的兵,還從來沒有打過這麽窩囊的仗。
連敵人影子都沒有看到,就白白損失十幾個兄弟。
不過,憤怒歸憤怒,步兵營管帶并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
統領羅文山充滿憤怒的咆哮剛剛完,步兵營管帶就接口道:“大人,末将剛剛看了,中槍的兄弟基本都是一槍斃命,很少有受傷的。而襲擊我們的土匪,隻有十多人。由此,末将可以判斷,襲擊我們的土匪一定是楊家寨最精銳的土匪……”
“末将還聽,十多天前,圍剿楊家寨的老毛子,就是因爲楊家寨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偷襲而不戰自潰,連楊家寨都沒有看到……”
聽到楊興國的這種戰法竟然也讓老毛子吃了大虧,而且還束手無策。
剛剛還是一臉憤怒的巡防營統領羅文山,心裏終于舒服不少。
不過,這種舒服并沒有持續多久,統領羅文山的臉色,就再一次被凝重給取代……
此時此刻的他忽然想到,連老毛子都奈何不了土匪的這種詭異打法,更何況戰鬥力遠遠不如老毛子的自己……
想到這些,臉色凝重的羅文山馬上就将目光轉移到步兵營管帶身上。
沒有讓羅文山失望,在自己注視下,沒過多久,步兵營管帶臉上,就流露出一副充滿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