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屢次進犯我大華,搶奪我大華的糧食,殺害我大華的子民,讓邊疆的百姓民不聊生,胡子這麽嚣張,就是不把我大華的軍隊放在眼裏,不把你們放在眼裏,我問你們,他們這麽迫害你們的兄弟姐妹,你們同意嗎?”
完顔智铿锵有力的聲音剛落,下面就整齊劃一的喊道,“不同意,不同意!”
“就在三天前,胡子又攻占了我們的一個城池漢田,将城裏的男人和老人全部殺害,女人和孩子淪爲胡子的奴隸,他們可是我們大華的無辜百姓啊,這是整個漢田城的災難,也是我大華的災難,我問問你們,你們身爲大華的精兵,要怎麽做?”
“懲殺賊人,血債血償!”
軍隊中一片沸騰,人人胸口燃着一團火,士氣高漲,恨不得現在就沖到邊界,将大漠的軍隊打的落花流水!
“好,我身爲太子,更是要肩負保衛大華每個子民的責任,喝了這碗酒,我們就出發,不收複失地絕不還朝!”完顔智眼中閃着火光,擡手将碗裏的酒幾口灌進嘴裏,然後将碗使勁的摔在了地上!
父皇糊塗但他不糊塗,當父皇提議要與大漠議和甚至和親以換百年和平時,完顔智就決定了,暫時将朝中的政事交給了四位輔政大臣,這趟出征要親力親爲,以和親爲幌子,直搗大漠的皇宮,
他要讓大漠知道,讓群臣和那些蠢蠢欲動的皇子們知道,大華不是好惹的,他完顔智不是好惹的!
完顔智騎馬行在軍隊的前面,直到晌午大軍用完了飯,他才坐進同行的一輛豪華馬車裏,馬車裏還有另外一個女人,沈樂君,這個大華真正的公主!
君與閣的軍隊走到一片樹林裏,這片樹林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安永泰騎馬在前,稍稍遲疑了一下擡起手攔住了部隊的前行!
“怎麽了,爲什麽不走了?”流星錯後兩步趕了上來,看了看安永泰凝重的神情,又看了一眼謹慎的墨軒,“墨軒,怎麽了?”
“有埋伏!”墨軒的話音剛落,安永泰抽出佩劍擋下一枚毒針,同時大聲的喊道,“小心暗器!”
安永泰的話音剛落,從樹林的縫隙中,樹幹後,石頭後飛出許多毒針毒镖來,雖然君與閣的護衛們紛紛拿出武器阻擋,但暗器實在是來的太快太多,很多人都中了暗器!
安永泰回頭看了一眼侍衛們被動的擋着暗器,腳蹬了一下馬背,飛身躍上離他最近的樹杈上,一個黑衣人從那樹杈上躍起,跳向另一顆樹杈,同時回手灑出一片細碎的毒針。
“暴雨梨花針,安永泰小心!”流星驚呼一聲。
安永泰一個側身躲過了大部分的毒針,又用劍身擋去一部分,隻剩下零散的兩三根,被他用另一隻手揮了一下,用袖子卷起然後甩在了附近的另一顆樹上,那樹上應聲掉落一個人,胸口正是中的這鼎鼎有名的暴雨梨花針!
這時,墨軒和流星也紛紛起身躍向黑衣人隐藏的方向,黑衣人普遍的功夫弱一些,雖然毒用的很好,但在墨軒和流星手裏就占不到絲毫便宜了,特别是流星!
一個黑衣人剛要飛毒镖,流星已經迎面撒了一把藥粉,同時将腰間水壺裏的水撒向對方!
雖然藥粉因爲風的緣故也沾染上自己人身上不少,但水卻隻撒在對方黑衣人身上,那黑衣人顧不得再投飛镖,拍着身上暗青色的火苗,啊啊啊的怪叫!
流星拿起水壺喝了一口,洋洋得意的說道,“哼,還敢給小爺下毒,你先來點遇水成火的涅槃粉嘗嘗吧!”
那黑衣人身上的青色火苗無論是在地上滾還是用水潑都滅不掉,焦急之間,那黑衣人隻好将衣服往下脫,脫到最後連中衣都扒了,肩膀上赫然出現一個蠍子的符号。
“唐門?”安永泰收起手裏的佩劍,對面的一個黑衣人倒在了地上,安永泰看了一眼流星面前脫光上衣的男人,驚訝出聲,接着伸手将他面前胸口挨了一刀的黑衣人的衣服拉了下來,同樣露出肩膀上那個黑紅色的蠍子。
“唐門怎麽會跟上咱們?”墨軒疑惑的走到安永泰身前,安永泰哀歎了一口氣,回頭看向流星,“這個問題得問他啊!”
流星馬上炸毛不幹了,他蹭蹭兩步走到安永泰面前,争辯到,“爲什麽問我?你被人跟上了,跟我有什麽關系,不要以爲我打賭輸你了叫你一聲師兄,那你就真的是我的師兄了,這件事跟我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那我問你,完顔沖的那個狗頭軍師去哪了?”安永泰整理了下手上的白狐皮手套,小心的将袖子上的兩枚毒針拔下來仍在地上,大步向軍隊走去。
流星的眼神瑟縮一下,他胡亂的揮了揮手,“我怎麽知道,什麽狗頭軍師,我不認識!”
“用我提醒你一下嗎?他叫唐發,唐門上一任的堂主!”安永泰側了側頭,看向流星,流星剛對上安永泰的眼神,立刻轉了開去!
“就,就算是我帶走的唐發,那與這次襲擊也沒有關系吧?”流星硬撐着反駁道。
“笑話,你擄走人家上一任的堂主,唐門怎麽會不找你算賬!”安永泰哼了一聲,走到大軍前,看了一眼侍衛宋雨生,“去傳令,讓大家就地休息,以營爲單位,安排人站崗放哨,準備安營紮寨,吃完午飯再動身!”
“是!”宋雨生點了點頭,向後傳達命令去了!
安永泰走到最近的一個士兵前,他咬着牙将自己的袖子撸起來,露出裏面一個黑漆漆的傷口,雖然傷口不大,但是傷口流出的血卻是黑的,而且看那士兵好像很痛的樣子!
“怎麽樣?傷在哪?”安永泰摘了手套,拿起那個士兵的胳膊仔細的察看着。
“沒沒事,閣主,就是被蚊子咬了一下,不礙事!”那士兵想要将胳膊抽出來,卻是被安永泰握住胳膊不放。
“什麽不礙事,唐門的暗器不可小觑!”安永泰看着那人的胳膊皺了皺眉,眼看着那傷口上的黑色往四周擴散,安永泰伸手抽出自己的腰帶,在那個士兵傷口的上方勒緊系好,那傷口上的黑色毒氣這才擴散的慢了一些。
“流星!”安永泰大聲的喊了一句,盡力的往外擠着那士兵手臂上的傷口。
那士兵疼的咬緊牙關,額頭滲出許多冷汗來,安永泰擡頭看了他一眼,試着轉移話題,“你叫什麽名字?”
那個士兵雖然疼的很,中了毒的傷口不似平常刀劍傷的傷口,中毒當時就是麻,幾乎是感覺不出疼痛來,但沒過半刻鍾,疼痛就像是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一般,鑽心的疼!
盡管疼的把牙齒到要咬光了,但那個士兵還是忍着痛恭敬的回答道,“秉閣主,我,我叫溫,溫宏旺!”
“宏旺,真是好名字,一聽就是你爹給你取的,他希望你能财運亨通!”安永泰笑着說道,手下擠毒血的動作加快了些。
“閣主英明,這個名字确實是我爹當兵前給留下的,那時我娘還懷着我呢,後來我爹再沒有回來過,也沒能看上我一眼!”溫宏旺說道後面聲音低了下去,語氣帶着悲傷!
安永泰嘴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那,你娘呢?”
“我娘靠給人家洗衣幹雜貨養活我,後來我十二歲那年,她生病沒錢看病就也跟着我爹去了,再後來我就投奔了君與閣!”
“嗯,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兄弟!”安永泰看了一眼到身邊的流星,流星有些不情願的從懷裏掏出兩個瓶子,将白瓶打開,在溫宏旺的傷口上撒了一些藥粉,剛要将兩個瓶子裝起來,安永泰就看着他的臉咳嗽了一聲。
流星拿着兩個藥瓶的手一頓,微微撅起了嘴,拿出紅色的藥瓶,從裏面倒出一顆綠豆粒大小的藥碗,伸手放在安永泰伸出的手心裏,嘴裏不滿的嘟囔道,“這百毒不侵丹可難煉制了,我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才剛剛練了三瓶,一瓶不過二十餘粒!”
安永泰伸手将藥丸伸到溫宏旺面前,溫和的說道,“宏旺是吧?快吃吧,很快傷口就不疼了!”
溫宏旺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這可是高高在上的閣主啊,他濕潤了眼睛,手指有些顫抖的拿起那顆藥丸放進嘴裏,“謝閣主大恩!”
“不用謝,要謝就謝流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