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文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天天在屋子裏憋着,想不白都不行!”
“嗯,真好,不像我,天生命運坎坷,我就不知道在家憋着是什麽感覺啊!”沈樂君仰頭哀歎了一聲。
“你要是想也可以啊!”慕容文玉笑着說道,“姐姐我一個人在太子府都孤單啊,要不,妹妹來陪我啊?”
“我倒是想啊,姨娘天天盼着我嫁人,我要是和你一起悶在太子府,她還不得派小葉子把我綁回來相親啊,然後将那些公子哥們一個個洗幹淨了擡上來讓我挑!”
“哈哈,沈姑娘你太有意思了!”慕容文玉被沈樂君誇張的表情和大膽的話逗笑了,她漸漸收斂了笑意,眼睛中多了幾分認真的神情,“要是你也嫁給太子,不就又可以憋在府中養的又白又嫩,母妃又能放心嗎?這可是兩全其美!”
沈樂君楞了一下,然後微微戒備的看向慕容文玉,“太子妃姐姐,你不會說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啊,到時候我們姐兩還可以作伴!”
“我才不要!”沈樂君揮了揮手,然後做出一個很嚴肅的表情,學着完顔智的聲音說道,“我不管你是誰的女兒,既然是我大華的子民,就應該爲大華效力,三皇子你是想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
“你學的倒是像!”慕容文玉勾了勾嘴角,關于大事,完顔智确實是這樣的表情和語氣。
“所以啊,殿下會是一位好皇上,但卻不是我的良人,我還是不在你和殿下之間插足了!”沈樂君伸手撩着水花,看着池子裏的花瓣随着水流浮浮沉沉。
“插足,呵呵,以後插足的人會很多很多的,我不介意!”慕容文玉淡淡的說道。
雖然下定決心要撮合沈樂君和殿下的,但知道沈樂君的心意後,心情還是放松了不少,慕容文玉擡頭看了一眼自娛自樂玩的開心的沈樂君,“我幫你擦擦背吧!”
“别,你都那麽大肚子了,我可不敢勞煩你!”沈樂君忙擺手,回頭向門口喊道,“環配,環配!”
“在!”環配應聲走了進來,“主子是要擦背嗎?”
“嗯,對頭!”沈樂君起身坐在池子邊上,環配跪在她身後,給她擦起背來。
出了水面,沈樂君将頭發都順道一側,露出了脖子上戴的那個玉鎖。
慕容文玉的視線從那玲珑的鎖上一閃而過,很快視線又轉了回來,“妹妹這玉鎖倒是很别緻!”
“是嗎?戴着玩的!”沈樂君有些後悔自己大意了,決定以後這鎖都不戴了,這是第二次被不熟悉的人看見了,蓮心曾慎重的警告過她,不要示于人前。
慕容文玉的眉頭微微皺起,完顔智有差不多的玉鎖,說是蘇家的孩子都有,是蘇家的老太爺在佛前給求的平安鎖,縮平安的,完顔智的那個玉鎖雖然沒有時刻的戴在身上,但也好好的保存起來了。
怎麽到了沈樂君這,就改了戴着玩了呢,聽口氣并不是多寶貝這鎖,但不寶貝,又怎麽會連沐浴都戴着脖子上呢?
“我倒是喜歡這鎖的樣子,不知道沈姑娘能不能給我看看,回去我也讓人給我的孩子做一個,平安鎖,保平安嘛!”
沈樂君猶豫了一下,還是将鎖摘下來遞給了慕容文玉,她能有什麽理由不給她看呢?
慕容文玉将鎖查看了一番,确定和完顔智那塊鎖樣子是一樣的,镂空的設計,裏面放着一個小葫蘆,不過這兩個鎖玉的顔色有些差異,沈樂君的這個鎖的角上刻着一個君字,而完顔智的那塊鎖角上刻的是個智字。
“沈姑娘的娘親不姓蘇嗎?”慕容文玉将鎖還給沈樂君,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蘇?我娘爲什麽姓蘇啊?”沈樂君有些疑惑,“我娘姓梅!”
“哦,随便猜的!”慕容文玉笑着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更加疑惑,沈樂君喊蘭貴妃姨娘,卻不是蘇家的孩子,那她的這個玉鎖從哪來的?
完顔智下了早朝親自來接慕容文玉,二人在轎中,慕容文玉就将這件事告訴了完顔智。
“沈樂君已故的夫君安永泰的娘是母妃的姐姐,所以她跟母妃喊姨娘!”完顔智對慕容文玉解釋道。
“哦,也就是說那玉鎖是安永泰的?可是安永泰三個字跟君字有什麽關系?那玉鎖上明明刻的是君字啊?”慕容文玉問道。
“也許,隻是像而已,不是一模一樣呢!”完顔智笑着勸道。
“是一樣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好了,玉兒,你懷着身孕呢,不要憂思太重了!”完顔智伸手輕輕的拍了拍慕容文玉的腿。
慕容文玉不再追問,将心中的疑惑都藏了起來,伸手抱住了完顔智的手臂,将頭枕在他的肩頭。
完顔智轉過頭來,眸子變的深沉,他記得小時候有一次随母妃回蘇家省親,午後和蘇家的幾個男孩子在後院的池塘裏玩水,他們的脖子上都戴着一個精緻的玉鎖,而且每個鎖上都有一個和他們名字一樣的字,本來還以爲隻有蘇家兒子的孩子有了,後來看見安永泰也戴着一個那樣的鎖,他就去找母妃理論。
當時蘭貴妃說怕他弄丢,幫他放着了,過兩天找出來給他戴上就是了,過了兩天,母妃确實拿出一個刻着智字的玉鎖,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現在想來卻是疑點重重,長命鎖,那是從出生就帶着的,蘇家的其他幾個孩子都是戴着那鎖長大的,但他卻是五歲才開始戴,母妃說是幫他收着,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的那鎖是現做的。
有了這個猜測後,完顔智吓了一跳,他回府後就直接去了書房,将賀輝叫來,讓他私下去收集蘇家和他們這代人的玉鎖,他要仔細查看一番,總感覺有什麽東西漸漸浮出水面,還有那天完顔沖的話,讓完顔智有些不安。
東方剛剛破曉,沈家的大門就被人敲響,莫文披着棉衣走到門前打開門,外面站着一位青衣的男子,男子溫文爾雅,長身而立,禮貌的點了點頭,“小哥,請問沈姑娘是住在這裏嗎?”
莫文有些戒備的打量了一遍岚衣,接着點了點頭,“你找她有事嗎?”
“哦,在下受人之托,不知方便不方便見她一面?”
“你等着吧,我去通報一聲!”莫文又看了一眼岚衣,伸手将門又桄榔一聲插上了。
岚衣微笑着轉過身,看向橘黃色的天空,太陽的光輝透過雲朵一點點散開,很美,深紅色的地方有些像血,妖異的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初七,哼,我看你還能跑多遠!
沈樂君推開門,看着岚衣僵硬的笑了一下,岚衣殺人不,是将人弄成殘廢時的bt表情又浮現在眼前,讓她有些發憷,“岚,岚衣公子好早啊!”
院子裏的崔雲秀聽見岚衣這兩個字,嗷的一聲就往這面撲來,“岚衣?你說岚衣來了是嗎?”
“哇塞,真的是岚衣啊,岚衣公子你好,我是崔雲秀,你可能不認識我,不過我認識你的,你的曲子彈的太好了,對了,你方便給我簽名嗎?”崔雲秀興奮的不知說什麽好,不顧沈樂君偷偷的拉着她的袖子,就在要掏出手絹要簽名時,突然一聲低沉的咳嗽讓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初七走到門邊,站到沈樂君和崔雲秀的身邊,比他們都靠前一點,“青龍堂堂主,來沈府可何貴幹?”
岚衣微笑着看向衆人,先是對沈樂君說道,“沈姑娘早,我是受人之托,将這封信交給你!”接着看向崔雲秀,“崔姑娘我們見過面的!”
“是啊是啊,我經常去看你的演出!”崔雲秀一臉興奮,滿眼的桃花的說到一半看見初七飄過來的視線聲音猛的低了下去。
岚衣依舊溫和的說道,“不是,我們在元浩的葬禮上見過!”
“啊?是嗎?可能當時沒注意到你!”崔雲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元浩葬禮那會她都悲痛欲絕了,哪有心思追星啊!
岚衣笑着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又看向初七,“暗衛樓三分隊隊長,我來沈府一是送信,二是要見見故人!”
“故人?”沈樂君疑惑的問道。
“是,就是流星,我和他,嗯,有些私事需要處理一下,總誤會着,影響大家的感情,畢竟都是在君與閣辦事的,誤會時間長了對誰都不好!”岚衣嘴角的笑容如陽光般和煦,但沈樂君卻是感到一股陰風測測,瞬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