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君用力的甩開安永泰的手,諷刺的笑了笑,“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我不走幹嘛?”
“利用價值?”安永泰的音調猛的提高,接着他笑了笑,伸手将沈樂君拉回樹上,一隻手按在沈樂君的身旁的大樹上,“你倒是說說,我怎麽利用你了?”
“你根本沒有中毒,對吧?”
安永泰的眼神瑟縮了一下,接着輕咳一聲,“誰說沒有中毒,那天在後院我當場中毒,你沒有看見嗎?”
“是,那天你是中毒了,但現在呢,就是剛剛?我還傻乎乎的擋在你身前,還企圖保護你,真是笑話,你根本就嘛事也沒有!”沈樂君說道後面幾乎是用喊的,“你這樣耍着我玩,你覺得有意思嗎?”
沈樂君伸手推了安永泰一下,安永泰卻捂着被沈樂君推的胸口痛苦的申銀着,好看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
“你,你怎麽了?”沈樂君有些遲疑的問道。
“我,我的心好痛,它被你傷的流血了,不信你摸摸看。”安永泰伸手抓住沈樂君的手往自己的胸膛上貼去。
沈樂君使勁的抽動手,情急之下伸出另一隻手掙脫着,不小心拳頭撞到了安永泰的肩膀。
“嘶!”安永泰這次是真的疼了,他皺着眉解開衣服,一行血液從肩頭流了下來。
“你怎麽流血了?”沈樂君不敢再掙紮,走到近處察看安永泰的傷。
“上次受的傷沒好利索,剛剛動武,扯動了傷口,又被你這一錘打的,所以流血了!”
“對,對不起!”沈樂君低垂下頭,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如蝴蝶的翅膀翼動,透着楚楚可憐的美麗。
安永泰毫不猶豫的走上前,一手抱住了沈樂君的腰身,另一隻手拄着大樹,低頭貼上早已十分肖想的柔唇。
沈樂君瞪着大眼睛呆愣在一下,然後用力的推着安永泰的胸膛。
安永泰微微擡起頭,溫熱的氣息撲在沈樂君的耳邊,他輕聲的說道,“爲什麽難爲自己呢?如果我剛才真的死了,你會不會後悔?”
沈樂君想要說不會,但那兩個字眼太過傷人,傷害這個神秘的男人,也傷害自己。
安永泰不等她再猶豫,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沈樂君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注定要沉淪,何必再苦苦掙紮,不知什麽時候起,這個男人已經悄悄的偷走了自己的心,看見他爲救自己跳下懸崖,看着他爲救自己給自己下毒,看見他一次次受傷,沈樂君不能騙自己,她的心很痛,痛的不能自己!
這個吻很長,長的讓兩個人都忘記了今夕是何年,這個吻很熱,熱的要将彼此融化!
漸漸的二人氣息逐漸不穩,沈樂君軟到在安永泰的懷裏。
安永泰輕歎一聲,主動的放開了沈樂君微微紅腫的雙唇,他不知道這個吻再繼續下去,他會不會選擇在這個深夜,在這棵大樹下要了這個本就屬于自己的女人。
“怎麽樣,我的吻有沒有熟悉感?和你的永泰相比如何?”安永泰淡笑着問道,沈樂君兩頰嫣紅,剛睜開眼的朦胧感讓人忍不住想将她圈在懷中再蹂躏一番。
安永泰的話在沈樂君腦海中反應了一會,接着迷蒙的眼中清明乍現,沈樂君揚手給了安永泰一個巴掌,“誰也比上我的永泰!”
沈樂君說完轉身要走,突然安永泰抓住了沈樂君的手,就在沈樂君要掙紮時,安永泰示意禁聲。
看安永泰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沈樂君安靜下來。
“誰,出來吧!”安永泰看向附近的一座宮殿的房梁下,那裏漆黑一片,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沈樂君看着那房梁一會,不見任何動靜,有些懷疑的看向安永泰。
隻見安永泰的嘴角勾了勾,接着他伸手拿起地上的一個小石子,揚聲說道,“這一把鋼珠可是浸過毒藥的,我數到三就要扔過去了,閣下好自爲之!”
“一”
“二”
在安永泰數三之際,從房梁上跳出一個黑衣人來,那黑衣人的個子不高,仔細看胸前還有些起伏,沈樂君一眼就認出她的身份,低呼一聲暗月,接着讓安永泰趕緊住手。
暗月從黑影處走出來,接着拉下面罩,低頭行禮,恭敬的喊道,“大少奶奶!”
“你怎麽在這?這兩年都沒有再見你了?你去了哪?”沈樂君剛要靠前,就被安永泰伸手拉住了。
“沒事!”沈樂君轉頭看向安永泰,伸手拍了拍他的手,“她曾經是永泰的貼身侍衛,她不會傷害我的!”
安永泰猶豫了一下,才放開沈樂君。
“你最近好嗎?”沈樂君走到暗月身前,暗月比以前更瘦了些,膚色也更黑了,看起來更不像是女人,這兩年肯定受了不少苦!
“我很好!”
“你怎麽會出現在三皇子府的?”沈樂君問道。
“我在調查主子當年被人陷害的事!”暗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安永泰不是被王星宇陷害的嗎?”安永泰有些不解的問道。
暗月看了一眼安永泰,微微皺起了眉,這個男人長的這麽醜,真不知道大少奶奶是不是眼瞎了,居然和他接吻纏綿,真是,嗨!
“是啊,我聽永泰提起過王家的事啊!”沈樂君跟着問道,沒有明白暗月看身旁這位易容過的閣主的眼神中的含義。
“王星宇隻是一個替罪羔羊,後面真正的主使者還好好的活在世上呢!”暗月看向沈樂君,他能不理會那個男人,卻不能不回答大少奶奶的話。
“我還有事,先走了,大少奶奶保重!”
沈樂君知道,這個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她也沒有攔住暗月,隻是好久不見的熟人,突然見到就要離開,很是不舍。
“我,我什麽時候能再見到你?”
暗月低頭沉吟了一下,“我去找您吧!”
“嗯!”沈樂君點了點頭,“你小心!”
暗月對沈樂君又行了禮,接着轉身離去,很快消失在濃濃的黑夜中。
安永泰看着暗月消失的身影皺起眉頭,暗月,他們會很快相見的!
“主子,主子!”初七的聲音在遠處傳來,沈樂君看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轉身對安永泰說道,“他們找我來了,我先走了!”
安永泰心中惦念暗月的事,也無心再逗弄沈樂君,點了點頭,陪着沈樂君一直走到能看見初七和莫文他們的身影才轉身離開。
“你怎麽了,受傷了嗎?”沈樂君見崔雲秀扶着初七的手臂,擔憂的問道。
“沒事,小傷而已!”初七搖了搖頭,看見沈樂君衣服上帶着血迹,皺眉想上前檢查一下沈樂君,“主子受傷了?”
“我沒事,這個不是我的血!”沈樂君搖了搖頭。
崔雲秀轉頭看向初七,“你自己的這條手臂都不一定能不能保住呢,還瞎動!”
初七不悅的轉頭看向崔雲秀,“跟你有關系嗎?”
崔雲秀剛要說話,對上初七越來越冷的眼神隻好閉了嘴。
“此地不可久留,咱們回家再說!”初七冷冷的撇過崔雲秀,帶着衆人向後門走去。
沈樂君落後一步,走到莫文身邊,從剛才她就發現這小子拉着一張長臉,她伸手拍了莫文的肩膀一下,“你小子不是話最多嗎?這是怎麽了?”
莫文還沒說話,眼圈就紅了,初七的腳步也頓了一下。
“到底怎麽了?”沈樂君從衆人低迷的氣氛中才感覺到不對勁,“衛九呢?衛九呢?初七!”
“他在外面接應我們!”初七說道。
“哦!”沈樂君松了一口氣,還以爲衛九怎麽樣了,接着她發現還是少了一個人,“莫武呢?”
莫文再也憋不住,眼淚不争氣的流了下來,他努力的憋着嘴,那副小大人的樣子很是讓人心疼。
“莫武呢?”沈樂君又問了一邊,她的目光從莫文的臉上略過,看向前面脊背挺的僵硬的初七,“初七,莫武呢?”
“莫武”初七說了一半,就聽莫文突然大聲的哭道,“我哥,我哥死了!”
沈樂君的頭嗡的一下,那個和莫文長的一模一樣的少年躍入腦海裏,莫武平常的話不多,見到自己總是憨憨的喊一聲小姐。
莫文抹了兩下眼淚,“我不哭了,我答應過莫武,要堅強的!”
莫文說着不哭,但是臉上的眼淚卻是越掉越多,無論他用袖子抹多少次,都擦不幹,直到一行人坐在衛九準備的馬車上,莫文的臉頰已經被袖子抹的通紅了,眼淚還是像開了閘的河水一般,流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