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頭捂着脖子向前走了兩步,剛要張嘴說話,嘴裏的鮮血就冒了出來,隻剩下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沈樂君吓的往後退去,隻見任老頭跟着往前走了兩步,接着伸手抓向沈樂君的衣服。
“我,我不是誠心的,真的!”沈樂君吓的哭了出來,身子椅在牆上,雙腿微微發抖。
任老頭隻堅持走了兩步,接着跪倒在地,趴在了沈樂君的身上。
刺破天際的尖叫聲像是指路信号一般,那巡查的侍衛很快向沈樂君這面靠來。
侍衛們紛紛抽出腰間的刀将沈樂君圍住,一個年長的侍衛說道,“殿下有令,速速帶這個女人回後殿!”
沈樂君再睜開眼睛時,已經被七八個侍衛團團圍住了,她劇烈的喘息中,沾滿鮮血的手舉在身前,那手抖的十分厲害。
“給我綁了!”年長的侍衛一聲令下,兩個侍衛立刻上前要抓住沈樂君的胳膊。
這時突然一個青色的身影略過,接着是那兩個靠近沈樂君的侍衛的嚎叫聲。
那兩個侍衛分别被砍掉一隻手,那斷手上的血液如噴泉一般噴湧而出。
就在岚衣手起刀落之際,侍衛的手距離沈樂君不過半尺,侍衛的手被砍掉的同時,鮮血噴在沈樂君的脖子和臉上。
沈樂君剛剛覺得眼前有紅色一閃而過,擡頭再看周圍已經成了一片煉獄。
地上的肢體橫陳,侍衛們除了那個發号施令的頭,其他的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而站在一旁微笑的岚衣,一身青色的長袍不沾染一滴血,就連眼神都還是那麽溫潤。
但在沈樂君看來,這樣的岚衣更是讓人害怕,他面對這樣血腥的場景不帶有一絲的厭惡,反而很喜歡一般,嘴角的笑意跟他欣賞月亮時并無不同。
這個男人一定是從地獄中來的使者!
沈樂君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不止她一個人這樣想,那個年長的侍衛也是這般想的。
那年長的侍衛拿着刀的手劇烈的顫抖着,他的雙腿也是微微顫抖,他明明是想後退或者幹脆跑掉的,但現在那雙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釘在地上動不了絲毫。
“你,你,你!”那侍衛磕磕巴巴的說不出一句整話,他連岚衣是怎麽砍掉那些侍衛的肢體都沒有看清,隻覺一陣青影略過,接着就是一圈哀嚎的侍衛。
“回去告訴你家殿下,他的命,我親自去取,讓他等着我!”岚衣笑着走到那侍衛身前,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隻是輕輕的拍了他一下,那侍衛卻是像被刀砍了肩膀一般,猛的嚎叫出來,接着不顧一切的轉身向後跑去,沒跑兩步摔在地上,立刻爬起來又接着跑。
岚衣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看向沈樂君。
“沈姑娘,你沒事吧?”岚衣溫和的嗓音在沈樂君聽來卻是更加毛骨悚然。
岚衣看着沈樂君蒼白的臉,和臉上的血漬微微皺眉,接着從袖子裏掏出一塊手帕,走到沈樂君身前,輕輕的爲她擦着脖子和臉上的血漬。
“你沒事吧?受傷沒有?你的臉色很是不好!”岚衣有些擔心的問道。
沈樂君又艱難的咽了口唾液,才像是活過來一般,劇烈的喘息着,感覺岚衣的手在臉上油走,有些懼怕的往後躲了躲。
岚衣似乎感受到了沈樂君的懼怕,他停止了擦拭的動作,微微後退一步,柔聲的說道,“如果我不殺他們的話,他們就會傷害你的!”
沈樂君點了點頭,很想說一句,大哥,你那不是殺好嗎?像是,更像是在做藝術品!
像是呼應沈樂君的想法一般,岚衣伸腳将地上的一把侍衛的刀踢了起來,接着一腳踢飛,正中另一個躺在地上不停申銀的侍衛的肚子上。
那刀的位置不會緻命,但卻割破了肚子,那侍衛的腸子從割開的肚皮那流了出來,他捂着肚子痛苦的掙紮着,花花綠綠的腸子流出一大截。
沈樂君不敢置信的看向岚衣,她确定,她看見岚衣嘴角興奮的笑容了,是真的笑容!
沈樂君接着腿軟,就要堆委在地上。
“你怎麽了,沈姑娘?”岚衣及時的扶住了沈樂君的胳膊。
沈樂君都不敢大聲說話,更别提說我是被你的殘忍吓到了。
“我,我腿軟!”沈樂君小聲的嗫喏道。
“哦,那我抱着你吧,閣主在前面!”岚衣說着彎身打橫抱起沈樂君。
沈樂君的心幾乎都跳出嗓子眼了,隻有不斷的安慰自己,我與君與閣無仇無怨,和他們閣主還算有些交情,這個男人不會傷害我的!
如此在心裏默念了好幾遍,果然是發揮作用了,沈樂君心跳慢慢的恢複了正常,盡管岚衣的懷抱很溫暖,但她也不敢靠過去,隻覺得那溫暖是帶着血腥味的,讓人不寒而栗。
安永泰和流星順利的打開了三皇子府的大門,遠遠的看見完顔智帶着人向這面騎馬而來,不等他們走近,後殿的方向一道紅色的信号在深夜中亮起,接着街道兩旁突然沖出許多人來,有穿着百姓衣服的,有穿着铠甲的,但無一不是英勇善戰,不怕死的主。
流星剛要上前幫忙,就見安永泰轉身向府裏走去。
“你不去幫七殿下啊?”流星停下腳步,疑惑的看着安永泰。
“他那麽多能人異士了,用我們幫忙嗎?”
安永泰都不去,流星更是不去了,他跟七皇子更是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流星跟在安永泰身後,穿過兩條路,就看見岚衣抱着個女人向他們這面走來。
半路上岚衣好像聽見懷裏的女人說了什麽,他停下腳步,彎腰将懷裏的女人放在地上,那女人确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腳剛沾地,就撲在了岚衣懷裏,岚衣的手順勢抱住了女人的腰身。
而那個女人居然該死的是沈樂君!
安永泰停下腳步,拳頭捏的嘎嘎作響,虧他還這麽擔心這個女人,爲了他,甘願親自做卧底,混進三皇子府,這個女人倒好,這麽快就投入其他男人懷抱了,真是水性楊花,水性楊花!
岚衣嘴角帶着一慣的微笑,他扶着沈樂君的腰問道,“好些了嗎?腿還軟嗎?”
“好多了,我自己能行,公子放開我吧。”沈樂君輕輕的挪動身子,想要後退。
岚衣放開沈樂君,餘光看見了安永泰,他知道閣主對這個女人有意思,身子向後退了一步。
本來二人都是想要保持距離的,但剛才岚衣抱着沈樂君的時候,沈樂君的頭發纏在了岚衣的扣子上,二人同時往後退,沈樂君的一溜頭發猛的揪緊,一疼之下,沈樂君大步向岚衣邁去,接過腳步過猛,又是撞進岚衣的懷裏。
安永泰哼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流星站在一旁風涼的看着三個人的互動,嗤笑出聲。
安永泰的眼刀很快掃了過來,流星挑了下眉,“你看我幹什麽?你的女人又不是往我懷裏鑽!”
安永泰的眸子猛的變的淩厲,雙眼危險的微微眯起。
流星伸出食指在嘴唇上一抹,表示他将自己嘴封上了。
安永泰轉回視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着捂着胸口彎下腰身,痛苦的申銀起來,“我的胸口,好難受,好疼!”
沈樂君終于是把自己的頭發從岚衣的披風扣子上解下來了,她順着聲音望去,正是看見易容成黃波濤的安永泰坐在地上申銀着。
沈樂君顧不得腿軟,瘸着腿向他身邊跑去,“你怎麽樣了?毒又發作了嗎?”
流星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安永泰可真是會裝,而且幼稚的可笑,他決定以後不叫他師兄了,喊師弟好了,本來也是他入門比自己晚,不過是仗着天賦高,在武功造詣上比自己好,這才在一次打賭上輸了才喊他師兄的。
安永泰歪到在沈樂君的懷裏,虛弱的說道,“上次中的毒還沒有好,剛使了些武功,毒氣就又攻心了,我好難受!”
“流星,你不能給他解毒嗎?你不是解毒高手嗎?”沈樂君急的都要哭了,抱着安永泰急切的看向流星。
流星對上安永泰警告的眼神,輕咳了一下,“那個,這個毒本來就沒有解藥,你知道,他爲了不讓你挨打,給自己下毒的分量又重,恐怕,嗨!”
沈樂君的腦袋嗡的一聲一片恐怕,眼淚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他,他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