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王妃快看,我的風筝飛的多高啊!”珠翠大聲的叫道。
“我的,我的最高!”環配搶着說道。
“是,你們的都比我的高!”沈樂君笑了笑,不時注意着院子裏巡邏的侍衛。
等這一隊的侍衛走過去,沈樂君靠過來小聲的問道,“珠翠,這回計算好侍衛巡邏的時間了嗎?”
“嗯!”珠翠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巧的日晷對着太陽的方向看了看,接着對沈樂君說道,“他們半個時辰巡邏一圈,除去暗衛探視的時間,咱們有十二分鍾的時間穿過後院!”
“嗯,我去馬棚看看,看能不能弄到兩匹馬,光靠腿可不行!”沈樂君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馬棚的方向,伸手将手裏的風筝線扯斷了。
“呀,我的風筝斷了!”沈樂君驚呼一聲,接着向馬棚的方向找去。
平日馬棚裏都是有個看守的老頭,他一見沈樂君忙躬身行了個禮,“王妃今個怎麽有閑心來馬棚轉悠啊?這怪臭的!”
“我的風筝往這面飛來了,您看見了嗎?”沈樂君臉上帶着平易近人的笑容。
任老頭有些受寵若驚,他自從十五歲起跟着他爹學習管理馬匹到現在四十多年了,就從來沒有主子這麽跟他說過話,瞬間有些受寵若驚。
“王妃您吩咐一句就好,這些小事由我們下人做吧!”
“沒事,我反正也是沒事,咱們一起找就好了!”沈樂君笑着走向馬棚,然後停在一匹紅色的大馬前。
“這匹馬的毛色真亮!”
“呵呵,您的眼光太好了,這匹母馬是最溫順的了,耐力也最強,一般的趕兩三天的路都不成問題!”任老頭笑着給那紅棕色的母馬添了許多料草。
沈樂君又恭維了老頭幾句,将他哄得心花怒放,趁機又問了其他幾匹馬的情況,一個時辰下來,對任老頭的作息時間也摸了個大概。
三天後就是大華的新年,一大半的侍衛都放假回家過年,隻有一小半會留下來,新年晚上會有宴會,留下值班的侍衛們都會參加,到時候正是守衛最弱的時候,沈樂君決定當天晚上行動,永遠離開這個魔鬼的老窩!
深夜,一隻鴿子在歐府的上空飛過,突然從樹上飛出一隻袖箭,正中鴿子的身體,那鴿子很塊從天上直線掉了下來,落在地上撲騰兩下,就被一個黑衣人抓在手裏。
那黑衣人個子不高,身上的夜行服露出她起伏的身軀,黑衣人拿下鴿子腳上的信紙,借着月光緩緩展開,目光迅速的在幾行小字上略過,然後她伸手拉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張略顯中性的臉,正是消失了近兩年的暗月。
暗月嘴角不屑的哼了一聲,“歐文成,你終于是露出馬腳了,你欠骁騎營和主子的債,我要你血債血償!”
大華的新年很是熱鬧,大年三十的下午完顔沖就在府裏設下了百人的宴席,勇武軍的大小将領都聚集在他府中,一同暢飲。
在下人房也設了好幾桌的酒席,侍衛們除了巡邏的外,都在酒席上喝酒吃肉。
沈樂君坐在後殿的角落裏,一個人自酌自飲着,一張俏臉拉的老長,與衆人的歡天喜地有天壤之别,抑郁的唉聲歎氣,頗有幾分不得意的樣子。
完顔沖給身邊的鳳翔和岚衣分别斟了酒,擡頭看了一眼雙頰微醺的沈樂君,不悅的皺了皺眉,“王妃今晚不高興嗎?”
沈樂君哼笑了一聲,擡起頭看向完顔沖,“殿下,我坐在這裏,應該高興嗎?”
“哦?你坐在那不高興,那坐在哪高興?這嘛?”完顔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嘴角勾起不屑的笑意。
“哼,我可沒有那榮幸!”沈樂君哼笑一聲,直接提起酒壺往嘴裏灌去,接着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主子小心!”珠翠忙起身扶着沈樂君,生怕她站不穩摔倒。
沈樂君擡手推開珠翠的手,伸手指着完顔沖大聲的吼道,“要想讓我高興,就放我回去!”
沈越接突然的聲音讓下面的衆人都安靜下來,他們不約而同停下了交談,紛紛看向殿下的新王妃。
“我才不稀罕當你的什麽狗屁王妃呢,我,我要回家!”沈樂君一個不穩,摔倒在桌子上,将桌子上的酒壺推到在地,好好的一身大紅的衣服沾上了盤子裏的菜,髒污一片。
珠翠忙去扶沈樂君,戰戰兢兢的對着完顔沖求情,“殿下,我們主子喝醉了,您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完顔沖的眉頭緊緊皺起,不耐煩的将目光從沈樂君那桌挪開,伸手揮了揮,“快将她給我扶回房間,别在這丢人現眼的!”
“是,是!”珠翠費力的扶着沈樂君,沈樂君歪歪斜斜的醉酒樣,還要再說什麽氣話,就被珠翠生拉硬拽的帶出了大廳。
出了大廳,拐彎走到了小路上,沈樂君站直了身子,一點醉酒的意思都沒有了,她揉了揉剛才磕的生疼的胳膊,看向珠翠,“怎麽樣,我演的夠像吧?”
珠翠拍着撲騰撲騰的心髒,謹慎的向後面看去有沒有人追上來,半天才緩上口氣,對沈樂君說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主子,我都要懷疑你真的是喝醉了呢,剛才你沒看見三殿下那臉黑的,我都怕他一氣之下斬了咱們兩個的腦袋!”
“切,這你就不動懂了吧,要不是這樣做戲做的這麽真,他才不會放咱們走呢!”沈樂君擺了擺手,然後捂着肚子促起了眉頭,“唔,這水喝多了也是有尿的,不行,我得先去茅廁!”
“主子哎,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去茅廁!”珠翠追着沈樂君焦急的喊着,恨不得立刻拉着沈樂君騎着馬飛奔出府才安心。
“什麽時候,什麽時候也得先解決個人問題啊!”沈樂君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最近的就是後殿偏殿裏的茅廁了,但沈樂君才不會傻的再回去,她左轉右轉,找了個偏僻的地方看向珠翠。
“珠翠,你幫我看着點啊,我在那解決一下!”
“什麽?”珠翠的雙眼瞪的跟牛玲一般大,“那可是草叢啊,主子怎麽能在那解決!”
不等珠翠說完,沈樂君已經跑到了草叢裏,将寬大的裙擺收在腰間。
“唔,舒服!”沈樂君擡頭看向星空,似乎今晚的星星格外的明亮。
沈樂君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放水放的無比暢快時,一個身影消失在不遠處的窗戶那。
主仆二人先是回了新房,環配早已整理好包袱,見他們二人進來忙走上前,“可吓死我了,你們終于回來了!”
“就你膽子這麽小!”沈樂君伸手杵了環配額頭一下,伸手拿起包袱墊了墊,“咦,怎麽東西這麽少?帶的幹糧夠咱們三個人吃嗎?”
珠翠走到環配身邊,二人一起看向沈樂君,珠翠說道,“主子一個人的夠了,我和環配不能跟您去了,您以後要保重!”
“什麽?”沈樂君楞了一下,這才發現桌子上僅僅放着一個包袱,“你們爲什麽不跟我走?一旦我走了,你們兩作爲我的陪嫁丫鬟,完顔沖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如果我們都走,别說三殿下會不會發現,就連門口的侍衛都會發現的,那時誰也走不了,隻有您穿上我的衣服,我穿着您的衣服,讓侍衛以爲您還在屋裏,這樣才不會引起懷疑!”珠翠說着走到沈樂君的身前,伸手解着她的衣服。
沈樂君推開珠翠的手,往後退了一步,“不是說好的嗎,同生共死,怎麽現在就成我一個人走了,我不會丢下你們兩的,你們兩是跟着我進來的,就得跟着我出去!”
“主子!”珠翠着急的大喊一聲。
撲騰環配跪了下來,淚流滿面的說道,“主子,您對我們的好我們都記在心裏,自從您要爲我和珠翠姐姐擋鞭子時,環配就發誓,這麽好的主子,環配一定誓死效忠的,您就讓我和珠翠有一次表忠心的機會吧!”
“是啊,主子,留在府裏不會有出路的,三殿下早晚會害死您,您逃吧,逃的越遠越好,我和環配不過是兩個丫鬟,他見您沒了蹤迹,不會對我們怎麽樣的,我們畢竟是蘭貴妃的人!”珠翠匆匆忙忙的脫着自己的衣服。
環配爬起來,伸手解着沈樂君的衣服,“快點吧主子,宴會都接近尾聲了,您再不走來不及了!”
沈樂君哽咽着不知怎麽是好,腦子亂成一團,眼中漸漸氤氲,模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