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快上前兩名護衛,拖着初七就要走。
初七隻深深的看了沈樂君一眼,一字不語的被拖了起來。
“初七!”
“初七”
沈樂君和崔雲秀同時大喊出來,崔雲秀不顧肩膀上疼的要死,掙紮着想要起身。
“殿下!”沈樂君爬到完顔智的身前,抱着他的腿,哀求道,“殿下,我求求您了,初七隻是一時沖動,我替他跟您道歉,殿下!”
初七看了一眼沈樂君,眉頭微微皺起,“主子,我不能再護着您了,初七該死,你不用求七皇子!”
“殿下,殿下!”沈樂君不顧初七的話,見完顔智不爲所動,伸手拔出腰間的匕首。
一旁的皇子親衛都驚慌失措,喊着護駕,忙抽出武器對準沈樂君。
沈樂君卻是将匕首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殿下,我什麽都聽您的,放了他們吧,我乖乖嫁就是了,要不嫁給三皇子的就是一具死屍!”
完顔智目光冷清的低頭看着沈樂君,接着伸手揮退了侍衛,“我不殺他,等一切有了定局,我再把他們放出來,記住你的話!”
沈樂君頹然的跪坐下來,眼睜睜的看着身邊所有人都被帶走,接着又有許多的小厮和丫鬟從皇子府調了過來,來安排大婚的事宜。
皇上年事已高,越來越癡迷于丹藥,現在的國事差不多都交給完顔智處理,所以完顔沖來請示娶沈樂君爲妃時,他很痛快的答應了。
麗妃那雖然受到了些阻攔,但畢竟自己兒子的年齡不小了,而且完顔沖好男風的消息身爲他的親生母妃并不是一點也不知道的,雖然沈樂君的出身根本配不上三皇子,好歹是個女人,麗妃雖有微詞,但也隻好順了兒子的心意。
大婚定在半個月後,也就是臘月十八!
順天府的牢房裏,崔雲秀呲牙裂嘴的趴在一堆幹草上,肩膀上的傷口一天沒有處理了,現在整個肩膀連動都不能動一下,照這樣下去,整條肩膀都得費了。
“初七,我的肩膀好疼,我會不會死啊?”崔雲秀歪頭看了一眼隔壁牢間的初七,哭哭啼啼的說道。
初七睜開眼,擡頭看了崔雲秀一眼,略一沉吟說道,“你拉開衣服,我看看傷口!”
“啊?拉衣服啊?現在嗎?”崔雲秀有些害羞有些興奮,她可是一直想占初七便宜的,嗯,好吧,現在被初七看見自己的肩膀,也算是自己占便宜了!
“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我讓衙役給你找個郎中來好了!”初七顧忌着崔雲秀的女兒身,也覺得這樣有些不妥。
“沒事,沒事,我願意啊!”崔雲秀馬上說道,生怕初七反悔不看了一般。
崔雲秀費力的爬了起來,扶着肩膀走到兩個牢房連着的欄杆前,絲毫沒有猶豫的解開自己的前襟,伸手往下拉着衣服。
那衣服上帶着血液,幹涸後沾在傷口上,一動之下崔雲秀疼的冷汗直冒,她試了兩三次後,全身都被汗打濕了,她轉過身可憐巴巴的看着初七,吸了吸鼻子說道,“我脫不下了!”
初七對崔雲秀再是冷淡,見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也是心軟了,微微偏過頭,錯過崔雲秀胸前的粉紅色肚兜,“你轉過去,我來試試!”
“喂,那個小妹子,來哥哥這,哥哥幫你舔舔就好了!”隔着一個牢房,一個髒兮兮的男人出聲調戲着崔雲秀,“呦,肚兜夠好看啊,脫下來讓哥哥聞聞!”
不等那人說完,突然半片瓷碗飛了過去,正是打進那人的嘴裏,那個男人沒有防備,瓷片插進嘴角,立刻流出鮮紅的血來,他捂着嘴不敢再亂說話,這些都是惹不起的人物啊!
“活該!”崔雲秀本來被那個髒男人的話說的惡心反感,還沒等她罵街了,初七就直接給她出了氣,瞬間有種被男人保護的安全感,心裏甜蜜蜜的。
初七伸手小心拉開崔雲秀肩上的衣服,拽不動時就端來半碗清水輕輕的陰濕一下。
盡管初七已經放輕手上的動作了,但從小被嬌生慣養長大的崔雲秀還是疼的全身微微發抖,她努力的咬着自己的拳頭不發出聲音,但隐忍的悶哼聲還有微微發抖的肩膀還是讓初七發現了她的痛。
初七手下的動作停了一下,接着說道,“你見過大海嗎?”
“大海?沒,沒有!”崔雲秀被轉移了注意力,放開了拳頭,回答道。
“我見過,小時候跟着我爹的船隊要在海上行駛好幾十天才能見到陸地!”初七說着,手上慢慢的開始動作。
“大海很大嗎?”崔雲秀咬着牙說道。
“呵呵!”初七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很大,很大!”
“哦,初七,我好疼啊!”崔雲秀啞着聲音說道。
“大海上的日出特别好看,”初七繼續說着,“當海平面與天空一個顔色時,太陽就出來了,紅彤彤的,将整個海面都照成金黃色,像是散滿黃金一般!”
“這麽好看?我也想去看看!”崔雲秀被初七描繪的美景吸引到了。
“好,我下次帶你去!”初七說着微微使力,将最後沾在一起的中衣拉了下來。
崔雲秀将胳膊放進嘴裏,悶哼一聲。
完顔智是直着進劍的,那傷口不寬,隻有劍那麽寬,但卻很深,由于沒有消毒,傷口深處已經發炎生膿,周圍的皮膚紅腫一片。
初七的眉頭促起,這些膿液必須要擠出來才行,要不膿液入血,恐怕崔雲秀這條小命都要交代在這了。
這時初七想起崔雲秀非要嘴欠去激怒完顔智,心裏就有些怨氣,不由的出言斥責了一句,“傷口發炎了,你說你當時多什麽嘴,要不完顔智也不至于拿你開刀了!”
“我,我是怕你也落入他手啊,你又是個死腦筋,萬一沖動起來跟七皇子拼個魚死網破,怎麽辦?”崔雲秀呐呐的說道。
“你很關心我?”初七突然問道。
“你才知道啊,我一直關心你啊,怕你吃不好,穿不暖,就算我自己受罪,也不想你受罪的!”崔雲秀說道後面聲音小了下去,回頭看着初七灼灼的目光,心跳快的要從嘴裏蹦出來。
初七伸手摸着崔雲秀的側臉,眸色深沉的問道,“你不覺的我長的過于好看,沒有男人味嗎?”
崔雲秀楞了一下,才恍惚的想起這是曾經她和沈樂君說過的話,她微微有些尴尬,然後像是賭咒發誓一般說道,“長的好看怎麽了,多少人想長的好還求不來呢,像你這般頂天立地的漢子,又長的如此俊美,多少人挑着燈籠都找不到呢,将來能嫁給你的女人肯定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初七嘴角微微勾起,接着透過欄杆的縫隙,伸手将崔雲秀抱在懷裏,接着雙唇貼上了崔雲秀滔滔不休的唇瓣。
崔雲秀隻楞一秒,果斷的閉上眼沉浸在初七帶着男性氣味的吻中,主動的張開了小嘴。
初七眼中微微湧出絲笑意,雙手繞到崔雲秀的身後按壓着傷口的四周,緩緩的加重了力道。
崔雲秀疼的使勁閉上雙眼,伸手用力的抱住了初七的腰身,化被動爲主動,更加激烈的回吻着初七。
沈府的院内,大紅的燈籠挂滿了院子的角落,小厮們忙着清點着院子裏放着的嫁妝,大部分都是白天蘭貴妃送來的,她隻匆匆的見了沈樂君一面,淚眼模糊的拉着沈樂君的手,告訴她不要生姨娘和殿下的氣,她已經安排了陪嫁的丫鬟,他們會跟着沈樂君嫁入三皇子府的,她們會保護沈樂君的安危。
沈樂君沒有反駁,隻努力的笑了一下,然後裝作輕松的說了許多哄着蘭貴妃的開心話。
她知道,這場婚姻裏,有多少人都是身不由己的,蘭貴妃身不由己,完顔智也身不由己,她自己,更是身不由己!
門口的兩個大紅的喜字像是宣布最後的刑期一般,沈樂君呆呆的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然後頹然的向院子裏走去,接着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沈樂君停住了腳步,回身望去。
安永辰的頭發散亂着,還滴着水汽,黑色的墨狐披風顯得他五官更加立體,俊逸非凡。
二人隻對望了一眼,安永辰騎着馬就要離開,沈樂君緊走幾步跑出了院子,大聲喊道,“安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