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泰瘸着腿走到沈樂君跟前,伸手将她拉進自己懷裏,沈樂君沒有反抗,她真的急需一個溫暖的肩膀讓她倚靠一下,她的心裏真的太冷太痛了,她不想再這樣一個人難過下去,就像将自己的心孤零零的放在無邊無際冰冷的雪地裏一般,孤寂的讓她疼到麻木。
沈樂君抱着安永泰的腰身,汲取着他身上的溫暖,漸漸的平息了心中的悲痛。
沈樂君吸了吸鼻子,放開手,用袖子抹了一下臉上的鼻涕眼淚,嘴邊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擡起頭看向君與,“謝謝你,沒吓到你吧?我又發瘋了!”
安永泰嘴角緊抿,他搖了搖頭,“你和安永泰的感情很好!”
“嗯!”沈樂君點了點頭,站起身拍了一下褲子上的草屑,“如果不是永泰明令禁止,也許,我會跟着他去了吧!”
安永泰的心震了一下,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在他心裏産生了莫大的震撼,對一個人的愛深入骨髓才會想要生死相随吧!
安永泰現在真的有些理解了手帕上最後一句話的意思,生死不分離!
“肚子餓了!”沈樂君揉了揉肚子,露出笑容,故作輕松的說道,“我去找些吃的吧,不知道這裏有沒有果樹!”
安永泰一直看着沈樂君哼着不知名的曲子走遠才坐回大樹旁。
沈樂君與傳聞中的女人很不一樣,與王美涵說的也不一樣,也許,他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隻有曾經的安永泰自己知道吧!
沈樂君抱着一兜果子興高采烈的走了回來,走到安永泰身前将裙子兜的果子都倒在地上,指着果子說道,“早餐,吃吧,看這紅彤彤的樣子就好吃!”
安永泰低頭看了看果子,又看了看沈樂君,“沒毒嗎?”
“當然,哪有那麽多的毒果子啊!”沈樂君說着自己拿了一個最紅的咬了一口,然後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然後很快舒展開,“還可以,能吃能吃的!”
安永泰也拿了一個,那果子很小,比海棠果還要小一圈,也許就是野海棠也說不定,隻是他剛咬一口,就忍不住吐了出來。
太,太,太難吃了!
“沈樂君,我是真服了你了,你也吃的下去,這果子又酸又澀,這就是你準備的早餐?”安永泰接着小聲的将剛才一直在想的一個疑問說了出來,“怪不得安家會休了你了!”
“喂,偉大的閣主,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好嗎?再說,安家不是休了我,是和離,是安永泰跟我和離,和離懂不懂?”沈樂君的好脾氣也是怒了,這個狗屁閣主嘴巴毒的要死,而且貌似對她的事還知道的很多,要是真的都清楚就算了,最可恨的是知道的一半真一半假的!
“和離?”安永泰倒是楞了一下,“爲什麽和離?”
“因爲他要給我自由!”沈樂君吃果子的動作頓了一下,接着又吃起來,伸手揮了揮,“你沒有愛過人是不會懂的拉!”
安永泰突然陰測測的看向沈樂君,手裏同時拿起身邊的匕首,做出要攻擊的姿勢!
沈樂君咬果子的動作僵硬在那,都感覺脖子上的陰風陣陣了,她磕巴着說道,“我,我說着玩的閣主大人,您老不會認真吧?”
安永泰沒有放下匕首,而是緊盯着沈樂君身後,沉聲說道,“來人了!”
“啊?來人了?”沈樂君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速度的向安永泰身後跑去,她可是忘不了掉下山崖前有人喊的那句勇武軍來了,現在來的八成又是完顔沖的人。
“怎麽辦?我們先躲一躲吧!”沈樂君有些慌亂的看向向君與,伸手抱着他的一條手臂,二人貼的很近,沈樂君面前就是君與的脖子,能清楚的看清他脖子上的喉結。
安永泰不習慣有人這麽近的跟自己說話,說話間的熱氣吹在脖子上癢癢的,他拽了拽被沈樂君抓緊的衣服,有些不悅,剛要讓她離的遠一點說話,沈樂君突然站起身向那面跑去。
“初七,初七!”沈樂君大聲的喊着,來人的幾匹馬中,沈樂君眼尖的看見初七正是坐在其中的一匹上。
安永泰微微皺起了眉頭,沈樂君在他身邊時嫌她太吵,可她突然轉身投入其他男人懷抱時,心中又莫名的有種酸澀感。
安永泰低頭看了一眼腿邊的幾個小果子,伸手拿了一個不怎麽紅的,張嘴咬了一口,意外的發現這個果子不似先前那紅色的酸澀,相反倒是很甜,很清香的味道。
安永泰伸手又拿了個綠色的,這次還是還很甜,也許這種果子是綠色的比較甜也說不定,他擡頭看向沈樂君,想要告訴她這個發現,卻看見沈樂君緊緊的摟着叫初七的那個男人,頭埋在他的頸間說着什麽。
安永泰要說的話又都咽了回去,伸手将那兩個咬了一半的果子丢在了一旁。
“參加閣主!屬下救駕來遲,請閣主降罪!”一個紅衣男子帶着君與閣的人跪倒在一旁。
“起來吧,墨軒他們怎麽樣?”安永泰被人扶着站起身,問道紅衣的男子。
“墨軒和流星公子都受了傷,已經醫治過了,其他人除了十個殉閣外,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好在沒有人有生命危險!”紅衣男子禀告道。
“嗨,他們都是閣中的精英,吩咐下去厚葬殉閣的侍衛,每個侍衛三百兩的安家費,你要親自發放到他的家人手裏,知道了嗎?”安永泰被人扶着向馬上走去。
“是,屬下遵命!”
“宋雨生”安永泰上馬的動作頓了下來。
“宋護衛傷了胸膛,好在沒有生命危險,我們來搜救您時他還非要來呢,是流星公子将他罵了回去!”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安永泰輕聲念叨着,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看的一旁的火雲閃了一下眼睛,真難得,原來閣主也是會對屬下笑的。
“楞着幹嘛,走吧,我要餓死了!”安永泰上了馬看了一眼還矗在原地的君玉閣白虎堂堂主火雲,不覺間說話就帶了幾分親近和随意。
火雲趕緊低頭稱是,上了最近的一匹馬,另兩個侍衛合騎一匹。
沈樂君聽見馬蹄聲才匆匆結束了和初七說的了半截的話,她先是看向安永泰坐在那的位置,見人空了,才趕緊看向正在掉頭的一群人。
“君與,你的匕首忘了!”沈樂君向二人倚靠過的大樹跑去,撿起一旁的匕首,立刻折身跑了回來。
君與的人馬已經向來時的路奔去,沈樂君看着飛揚而去的一隊人,手裏拿着的匕首似乎有些沉重了。
初七瘸着腿走到沈樂君身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咱們走吧,衛九和劉妮還在驿站等咱們呢!”
沈樂君這才回神,點了點頭,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他們怎麽樣?”
“衛九受傷挺重的,劉妮還好!”初七扶着沈樂君上了馬,他又坐在沈樂君的後面,沒辦法,隻剩下一匹了。
“安永辰回了驿站了嗎?”沈樂君微微向前靠去,他知道初七的肋骨有傷,不敢太靠近他。
初七卻有些落寞,不知爲什麽沈樂君對自己又有些疏離,語氣淡淡的說道,“還沒有!”
“還沒有?”沈樂君的心一下子緊揪起來,安永辰到底怎麽樣了,他去找三皇子借兵簡直就死羊入虎口。
“霸州的糧食昨天就已經運送到了,師爺正帶人分發救濟糧!”初七說着現在的情況。
“哦!”沈樂君點了點頭,出了峽谷,看了一眼與君與閣的人分道揚镳的地方,望着遠處的塵土微微有些失神,就這麽與那個男人分開了,一起經曆了半天一宿,似乎君與也不是那麽壞。
就在沈樂君走神時,恍惚聽見了初七說方白柳什麽,沈樂君走神沒有聽清,她又問一遍,隻聽初七沉聲說道,“方白柳受了很重的傷,恐怕不行了!”
“真的?怎麽會?他不是很會武功嗎?”沈樂君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惶恐不安。
“落花樓的人都種了秘藥,就算有功夫也使不出兩分的,而且方白柳爲了護着重傷的那個護衛,後背被人砍了一刀,從昨晚就昏迷不醒,聽說是很嚴重,具體的隻有落花樓的人知道了!”
沈樂君再也沒有心思想别的了,一顆心都用在了方白柳身上,方大哥,你可一定要挺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