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伸腳踩在張武的胸口,隻稍稍使了點勁,張武就疼的吱哇怪叫,初七再使勁,就聽見了張武胸口肋骨折斷的聲音。
一旁的莫三看了一眼安永辰的官服,就知道這次得罪的是個大官,忙跪着替自己和張武求情,“大人,大人,小的們也是聽令辦事啊,還請大人讓這位黑衣服的爺爺腳下留情!”
安永辰伸腿将莫三踹倒,“聽令辦事?誰給你的命令要這樣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動刑?”
“是,是通政司的單大人啊,他說一定要調查出這位姑娘身後的主使!”莫三說道。
“閉嘴,單大人讓你濫用私刑,屈打成招了嗎?你少冤枉單大人!”安永辰呵斥道,然後看向初七,“初七,咱們先走,這兩人留給刑部尚書自己處置!”
初七擡腳又踹了張武的臉一腳,張武被踹的側過頭去,兩顆牙被咯掉,身上的肋骨也斷了好幾根,全身上下更是青紫一片。
初七走到莫三身邊,突然一把抓起了他的衣領,兇神惡煞的問道,“我問你,旁邊那個多嘴的貨是怎麽死的?”
莫三眼神瑟縮,看了一眼旁邊牢房的馬天成,磕磕巴巴的說道,“他,他,他是畏罪自殺,自己用木頭插死的!”
“嗯!”初七點了點頭,全身上下散發的嗜虐之氣,是這兩個獄卒怎麽學也學不來的,“但那木頭怎麽從後脖子上插進來的?”
“啊?這個,這個!”莫三想着措辭,一緊張,大腦裏更是空白一片。
“笨!”初七伸手拍了莫三後腦勺一下,“他是提前将木頭在地上放好,然後再躺上去,知道了嗎?”
“知,知道了!”莫三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他才不敢問爲什麽刑部大牢裏會出現木頭,那木頭又是怎麽固定在水泥地上這樣的白癡問題的。
“天黑之前把我的飛刀送到暗衛營,記得,給我刷幹淨了,知道了嗎?”初七說完,惡狠狠的說道,“這件事要是辦不好,我就殺你全家!”
莫三艱難的咽了口唾液,如小雞吃米一般點頭稱是。
初七這才滿意的松了手,又給他整理了下褶皺的衣領,接着飛腿一腳将莫三踹到了牆上,伸出手指指着一臉驚恐的莫三和爬起來喘息的張武,“你們兩,給我小心一點!”
初七說完又惡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這才向外走去。
直到初七走遠了,莫三才放松下來,揉着被踹的胸口看了嘴邊帶血的張武一眼,心道,張武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活閻王,這位才是活閻王了好嗎?
安永辰将沈樂君抱上了轎子,同時吩咐曉風去叫太醫生。
沈樂君安心的靠在安永辰的懷裏,轎子一墊一墊的,很快昏睡過去。
等沈樂君再醒來時,她已經趴在惜竹軒的大床上,一旁的碧月小心的給擦着她額頭的冷汗。
沈樂君剛要起身,動作間扯動了後背和臀部的傷口,疼的嘶啞咧嘴。
“少奶奶,你醒了?你别動,想要什麽告訴我就行!”碧月眼中心疼不已。
“碧月,我,我在哪?”沈樂君問道。
“您在安府,是二少爺把您抱回來的,太醫已經看過了,說是辛虧沒有傷到骨頭,但這皮外傷也得好好養半個月的!”碧月将沈樂君的被子掖好,又拿着扇子扇着那高高腫起的紅彤彤的臀部。
“太醫說這樣扇着風能好受一些,少奶奶,您一定很疼吧?”碧月說着掉下了眼淚,“那些人太可恨了,怎麽能把您打的這麽重呢?全身上下都是傷!”
沈樂君将頭放在自己胳膊上,剛醒來時沒感覺出,現在全身卻是疼的厲害,屁股更像是着火一般火燒火燎的疼,還有前胸,這樣趴着,胸口上的那一鞭子壓的很疼。
“安永辰呢?”沈樂君找着話說,“還有初七呢?”
“二少爺去通政司了,好像說是要跟大人解釋一下,初七等太醫給您看完病,開完藥就進宮去了!”碧月起身又拿來一旁的外傷藥。
“少奶奶,我再給您抹點藥吧,太醫說一天要抹六次呢,這樣有利于消腫!”
沈樂君這才發現自己的臀部就這麽大大咧咧的露在空氣裏,還好碧月是伺候過自己的丫鬟,原來洗澡時也不避諱她的。
“您忍着點少奶奶,可能有點疼!”碧月蹙着眉頭說道,然後用手指歪了一塊淡綠色的藥膏,輕輕的抹在沈樂君的傷上。
沈樂君有了心裏準備,但像是針紮一般的疼痛還是讓她輕哼起來,一張小臉痛苦的糾結成一團。
“碧月輕點!”突然的聲音讓沈樂君一下子都忘了疼,看着安永辰就這麽大大咧咧在走了進來。
“你站住!”沈樂君大聲喊道,同時也顧不得疼,拽過身上的被子就蓋住了全身,包括高高腫起冒着血筋的屁股。
“啊”!沈樂君仰頭長叫,被子挨到傷處,疼的全身直抽抽,真恨不得再暈一次才好!
疼過了這個勁頭,沈樂君才喘息的看向安永辰,“你多大了,這麽大人不知道要避嫌嗎?”
安永辰站在原地楞了一下,然後看向門口,“曉風,你快去再請太醫,少奶奶的頭被打傷了,都不知道我的年紀了!”
“是!”外面剛一有人應聲,沈樂君就趕緊攔着說道,“站住,誰的頭打傷了,曉風不許去!”
“哦!”外面又是應了一聲。
“你頭沒事?那怎麽我知道我多大呢?”安永辰嘴角透着戲谑的笑意。
“切,安大人,你是我通政使副使,讓人聞風喪膽的安大人,我怎麽會知道您的年紀啊?再說,你是我什麽人,我憑什麽要知道你的年紀?”沈樂君說的話句句逼人。
“樂君,你是在怪我嗎?我今天有事沒去司裏,中午知道你的事後這不迅速的去刑部找人了嘛!”安永辰試着解釋道。
“對啊,我這人真夠忘恩負義的了,是你把我救出來的,那我就謝謝安大人了,您日理萬機,朝事就夠忙的,還得陪着狀元逛街,當然是忙的緊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确,你會救我估計也是看在我死去的夫君身上吧,不過還是要多謝安大人,我也不好過多打擾,初七,初七!”沈樂君心裏别着勁,就是不想好好的在安府養病,也不想給安永辰好臉色。
“小姐,初七哥去宮裏了,還沒回來,我和莫武在這!”莫文輕輕的推開了一個門縫,并沒有直接走進來,那會太醫囑咐完,碧月幫着上藥時,二人就識相的出了房間,守在門口。
沈樂君情急之下竟忘了初七不在,有些讪讪的,立刻改了叫莫文,“那你還不趕緊扶你家小姐起身?咱們是沒有家嗎?賴在人家不走!”沈樂君扶着床想起來,屁股又不敢着地。
碧月立刻上前扶住沈樂君,勸道,“少奶奶,您這是幹嘛啊,這裏也是您的家啊,您又傷的這麽重!”
“碧月,你幫我把衣服拿來,快點!”沈樂君艱難的擡起上身,猛的發現自己蓋在被子裏竟空蕩蕩的什麽也沒穿。
“沈樂君,你不要胡鬧!”安永辰上前兩步按着沈樂君的肩膀又将她按在了床上。
“我沒有胡鬧,我問你,我被人帶去君與閣時你在那?我被假的李成玉欺負時你又在哪?我被那兩個獄卒欺負,按在凳子上打闆子時你又在哪?你現在憑什麽充大尾巴鷹,你離我遠點!”沈樂君拿過一旁的枕頭,使勁的丢向安永辰。
安永辰沒有躲閃,枕頭直接照着他的胸口撞去,他眉頭輕蹙起來,一旁的碧月擔憂的喊道,“二少爺!”
“沒事,你下去吧!”安永辰擺了擺手,讓碧月退下。
碧月畢竟還是安府丫鬟,沈樂君沒有開口攔住,不想爲難她。
“我告訴你,我去哪了!”安永辰說着解開自己的外袍,接着解開夾襖,中衣。
沈樂君靜靜的趴在那看着,沒有阻止,她倒要看看安永辰要幹什麽。
連沈樂君自己都沒有發現,要是其他男人在她面前這般寬衣解帶,還是在自己受傷不能動的情況下,不得害怕慌神啊!
但安永辰在她面前脫衣服,她絲毫沒有懼意,就算安永辰拿着長劍指向自己,她都不會害怕,這也是她一醒後就拿他肆無忌憚出氣的原因,因爲沈樂君從骨子裏就信任這個男人,就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