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接着将鞭子甩在沈樂君的後背上,沈樂君一疼更加靠近欄杆。
欄杆那面的馬天成笑嘿嘿的趁機一把抓住沈樂君的領子,另一隻手摸向沈樂君白希柔嫩的臉蛋,嘴裏不忘占着便宜,“小美人,來,哥哥給你揉揉,張爺給你打疼了吧!”
沈樂君顧不得後面站着張閻王,使勁掙脫着馬天成抓着自己領子的髒手,伸手擋開伸向自己胸前的那隻。
張武在一旁看着,不打算幫忙,就在沈樂君要掙脫時,伸鞭子給了馬天成的手一下。
馬天成疼的瑟縮了一下,立刻放了手,對着張武嘿嘿的笑道,“張爺,我這不是幫着您教訓教訓這個小娘們嘛!”
“呵!”張武似笑不笑的哼了聲,“想占便宜就得付出代價,這世間哪有免費的午餐啊!”
“嘿嘿,是,張爺說的是!”馬天成呲着一口黃牙笑道,但他可沒打算放棄看好戲加占便宜的機會,一逮着機會就會出手,但也學着聰明了,摸到了立刻就縮回去。
也許因爲馬天成的加入,追逐遊戲更好玩了,張武并沒有阻止他。
沈樂君跑的呼哧呼哧喘息不止,眼裏厭惡的看着站在一旁等待時機的馬天成,還有身後一會追一會不追的張武,她咬着牙不讓眼淚掉下來,發絲淩亂,後背上更是縱橫了好幾道的鞭痕。
“我說了,我是被冤枉的,你們爲什麽這樣對我?”沈樂君憤怒的吼道。
張武還要再追,一直坐在牢房中間闆凳上的莫三擡手阻止了張武。
“沈樂君,無論你是不是冤枉,你都得說出後面指使你的人,你怎麽就不明白呢!”莫三皺着眉頭說道,“上面說你有罪,你就是有罪,别的說什麽都沒用!”
“張武,别玩了,有什麽意思啊,怪累的,還不如坐哪坐會了!”莫三看向玩的盡興的張武,他這個人一直有這嗜好,好整人,但莫三沒有興趣,與其讓他看着他們在這捉迷藏,還不如坐外面陽光下眯一會了。
“那你說這麽辦?回了通政使司的大人,這沈樂君是冤枉的?”張武走過來坐在凳子上,活動了半天筋骨,他也是有些累了,“你不是吃飽了撐的,不想幹了吧?”
“那就上大刑!速戰速決!”莫三說道,二人就像是要讨論今晚吃什麽一般,當着沈樂君的面議論着。
“大刑?夾闆還是針邢?”張武看了一眼刑具箱。
沈樂君慢慢坐在地上,驚恐的看着二人。
“麻煩,再說咱兩人也不夠啊,直接上闆子得了!”莫三建議道。
“嗯,也行,我去拿闆子!”張武說着向外走去。
“張爺,莫爺,我覺得還是脫了褲子打更管用,張爺!”一旁看熱鬧的馬天成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奮極了。
“你給我住嘴,再多說一句,晚飯取消!”莫三伸手指着馬天成呵斥道。
馬天成立刻用手捂着嘴巴,本來一頓飯就那麽點豬食,再取消,他不得餓死啊,這一夜怎麽熬,馬天成閉上嘴,一雙大眼睛依舊緊緊盯着這面的事。
“莫爺,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沈樂君驚恐的往後蹭着。
“沈樂君,你别怪我們,這是我們的職責,你,還是認命吧!”
沈樂君從通政司被帶走,劉妮跟沒事人似得該幹嘛幹嘛,但李成玉就不行了,急的團團轉,想再拜見單大人,替沈樂君說說情,但單大人身邊的率役根本不讓他近身啊,想通知沈樂君的家人,又不知道她們家住哪。
一直像隻沒頭蒼蠅一般東一頭西一頭的,就算到了中午也沒心思去吃飯,直到過了晌午,一個長相俊美的黑衣男人來到司裏說是找沈樂君。
李成玉遠遠的聽見那男人提到沈樂君的名字,他跑着走到那人跟前,焦急的問,“你,你是沈執筆的什麽人?”
初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李成玉,淡淡的問道,“她是我家小姐,請問,你知道她中午去了哪嗎?她怎麽沒回家吃飯?”
“沈樂君被送往刑部了,你是她家的人,太好了,趕緊想辦法吧,從上午就送走了!”李成玉趕快說道。
初七臉色瞬間凝住,他顧不得再聽李成玉說下去,提步就要往刑部走去,輕功都用上了,幾乎是飛檐走壁,隻是速度還沒提上來,一輛馬車就從遠處向這面行來,初七仔細一看,正是安家的馬車。
初七一個暗衛,就算是能闖進刑部,但就這麽赤luo裸的帶走沈樂君,後面肯定麻煩不少,但安永辰不一樣,他是從三品大元,有官職在身,事情就要好辦很多。
初七不再猶豫,一個箭步,沖向了安永辰的馬車,踩了一下拉車的大馬,直接飛身進了車廂内。
一旁趕車的車夫吓了一跳,忙安撫住了有些受驚的大馬,一旁騎馬跟随的曉風更是驚慌的拔出佩劍大喊道,“保護大人,有刺客,保護大人!”
安永辰擡頭,正見一個黑衣人鑽進了馬車,手剛要拔出馬車暗格下放的匕首,隻見那個黑影單膝跪在了他的腳邊。
“安少爺,是我,我是沈樂君身邊的護衛初七!”
安永辰的侍衛已經團團圍住了馬車的門口,曉風将佩劍指向轎簾,“主子,沒事嗎?”
安永辰是見過初七的,雖然次數不多,出聲安撫外面的侍衛和曉風,“沒事,不用驚慌!”然後看向面前的初七,“不知你來找我何事?”
“還請您看在死去的安大人份上,救救我家小姐!”
“樂君,樂君怎麽了?”安永辰楞了一下,接着雙眼染上焦急的神情。
沈樂君被綁在莫三坐的那張闆凳上,莫三站在一旁,張武手裏拿着一寸寬的闆子,站在沈樂君的旁邊。
莫三蹲下來,“我問你,沈樂君,你到底招是不招?”
“我沒有要招的!”沈樂君倔強的說道,其實莫三的話她明白,莫三的意思是沒有也要随便指認一個出來,但沈樂君不是那等下作的人,就算她今天被活活打死,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嗨!”莫三無奈的擺了擺手,張武拎起闆子使勁的向沈樂君的臀部打去。
刑部打犯人的闆子都是專門做的,木制緊實,張武又是使了全勁的,他掄圓膀子一下子打去,屁股上的疼痛異常,沈樂君的手指緊緊的扣着凳子,忍不出高喊了一聲。
馬天成擠在欄杆中間興奮的看着,眼睛異常出彩。
“怎麽樣,你改變主意了嗎?”莫三又問了一遍。
沈樂君放開咬着的下唇,下唇一圈深紅色的牙印,“你就别再問了,打死了拉倒,我,我不會說謊的!”
“好,有骨氣!”莫三氣的大叫一聲,“那我也不必憐香惜玉了,張武,先打十闆子,你累了就換我!”
“好嘞!”張武搓了搓手,又将闆子高高舉起。
沈樂君絕望的閉上眼睛,死死的咬着嘴唇,不再發出一聲,手指都要扣進闆凳裏了,粉紅的指甲扣折了将近一半。
“呀,屁股出血了!”馬天成興奮的叫道,“扒了褲子打,這樣打的不痛快!”
馬天成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就猛的憋住了聲音,雙手攥着自己的脖子。
莫三奇怪的看去,隻見馬天成的喉嚨上露出一截刀片,嘴裏和脖子上的刀口不停的往外冒着鮮血。
張武還在奮力的打着,莫三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警惕的向後看去。
隻見一個黑衣人已經到了近前,“你是誰?”
莫三一句話沒問完,初七一腳将莫三踹到了一邊,接着飛身揣向還沒回過神的張武,一個連環踢,張武手裏的闆子掉在了地上,他捂着胸口後退,直到椅在欄杆上。
初七隻看了一眼沈樂君,她後背上好幾道帶血的鞭痕,臀部更是滲出鮮血來,初七怒氣沖沖的走向跌倒的張武。
安永辰緊跟着走進了牢房,看着半死不活的沈樂君大步走了過來,眼睛很快濕潤。
“樂君,樂君,你沒事嗎?”安永辰伸手拔出匕首,将綁着沈樂君的繩子隔斷。
“安永辰,是,是你嗎?”沈樂君額頭上滲滿了冷汗,“我是不是已經死了,要不怎麽會有幻覺!”
“不是,你沒有死,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安永辰憐惜的摸着沈樂君的側臉,輕輕的扶着她的胳膊站起來。
沈樂君微微一動,屁股就疼的火燒火燎,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