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出乎意料的鎮定,她吸了一下鼻子,點了點頭,“那麽最後給我一次好嗎?好讓我記下你的好!”
紅菱一雙淚眼朦胧,鼻頭微紅,嬌弱着帶着柔情,方白柳決絕的話是萬萬說不出的,他點了點頭,伸手拉過紅菱柔嫩的手,紅菱順勢倒在方白柳的懷中,接着擡頭迎向方白柳落下的吻。
屋裏的溫度驟然上升,火熱的吻從兩個人唇間蔓延着,他們拉扯着彼此的衣服,錦布撕裂的聲音在空曠的軒雲廳内回響,伴随着女人的嬌吟和男人的悶哼聲。
第二天一早,紅菱就跟方白柳辭别了,這個是她的傷心地,也是斷情地,她不想多留!
方白柳帶着内疚的心情送她到十裏長亭才回來,一邊是舊的戀情的終止,另一邊就是新的戀情的開端,他深呼出一口氣,先把沈樂君被綁架的事了了,接着就是攻妻計劃了!
但方白柳沒想到的是,紅菱的馬車行出十幾裏地後,紅菱換了裝,帶着一個侍衛騎馬折回了建邺城。
她不是要回去找方白柳死纏爛打,祈求感情的憐憫,也不是傻到去找沈樂君報仇,讓方白柳追殺,她要去的是建邺城的花樓。
據說方白柳的一個相好就是花樓裏的姑娘,還是個頭牌,好像是叫楚純!
這麽一折騰,放榜的日子就近了,在開榜的前一天,崔雲秀回了沈家小院,她笑的少了,時常面色憂郁的愣神,沈樂君很是擔心,問她又不說。
開榜的當天,沈樂君和崔雲秀早早的去了國子監的門口初七在後面跟着,自從沈樂君出了事,初七更是不敢離開沈樂君半步,日夜跟在她身邊,推了暗衛閣的所有事。
有衙役一貼上榜單,她們就随着人群一擁而上。
沈樂君從頭看起,在第五的位置上看到了崔雲秀,激動的攥着崔雲秀的手,“崔,你中榜了,第五呢!”
崔雲秀咧了下嘴角表示自己笑過了,她以爲她能考的更好的,去年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能中狀元呢,結果第五名,連遊街的資格都沒有呢!
沈樂君雖然很替崔雲秀高興,但同時内心也更加惶恐不安,都不敢看後面的名字了,生怕自己榜上沒有。
沈樂君吸了兩口氣,再擡頭時,崔雲秀已經大聲的念道,三榜第十九名,沈樂君!
沈樂君激動的歡呼起來,笑的合不攏嘴。
科舉考試一共分三類試卷,崔雲秀是從鄉試,府試一步步考上來的,參加的是終極考試,三種難易不同的考試成績分三份張貼。
沈樂君考的就是最基礎的鄉試,成績張貼在第三榜,雖然三榜一共就取二十名,她這第十九已經末尾的末尾了,但好歹是考上了,也不枉她這一年的頭懸梁錐刺股了!
“有那麽激動嗎?”崔玉秀在回家的路上看着沈樂君哼着小曲,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當然,我要求不高,中上就行,回頭再分個差事當當,有了月前就能穩定下來了,到時候再找個老實可靠的男人,嘿嘿,小日子多滋潤啊!”沈樂君笑呵呵的說道。
“老實可靠啊,那方公子不行嗎?”
“不行,你哪隻眼看他老實可靠啊?”
“嗯!”崔雲秀點了點頭,“我也沒看出來!”崔雲秀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初七,跟誰欠他銀子似得,冷着張臉,有他跟在身後,都能感覺後背陰風陣陣了!
“那位呢?”
沈樂君回頭看了一眼初七,似乎真的在認真的考慮。
“長的多好,比女人還精緻,還對你忠心,這樣的男人上哪去找?”
沈樂君轉過頭,靠近崔雲秀的耳朵小聲說道,“就是長的太好了,我總有錯覺,對他總是找不到對男人該有的感覺!”
崔雲秀不厚道的噗嗤笑了出來,用餘光看見初七的眼神更冷了,忙憋着笑壓低聲音說,“你是說他不像個男人?”
沈樂君倒抽了口氣,忙糾正,“我可沒說,你别害我啊,我是說沒感覺!”
崔雲秀再也繃不住了,仰起頭哈哈的大笑起來,直到笑的肚子疼也止不住。
沈樂君用眼角撇着她,這個女人,總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初七皺着眉頭看着沈樂君,沈樂君眯着眼看着崔雲秀,而崔雲秀扶着牆捂着肚子偷眼看着初七,就在這三人形成的詭異氣氛中,一個男人輕輕的咳嗽了一下,錯過初七走近沈樂君。
“那個,你好,你是沈樂君吧?”
沈樂君楞了了一下,面前的男人一身青衫,一雙眸子溫潤如玉,五官雖說不上多俊朗,但整個人有種書生氣,讓人很容易産生親切感。
“哦,我,我是,不知公子是?”沈樂君有些疑惑,初七也走近了不少,崔雲秀更是直接挽上了沈樂君的胳膊,“你是誰啊?怎麽知道她是沈樂君?”
“哦,是在下唐突了,我是三榜第二十名,李成玉,剛才在國子監門口聽見了沈姑娘的名字,特意前來結交一番,按照往年的慣例,咱們很可能分到一個地方工作,希望到時候能夠相互照應!”
沈樂君點了點頭,“還是李公子想的周到,我們正好要去前面的飯館慶祝一下,不知李公子方便嗎?”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李成玉舉手恭敬的拜了一拜。
幾個人剛到了飯店,初七就借故去了趟國子監的門口,确定了第二十名果真叫李成玉才趕了回來,這頓飯很是豐盛,四個人要了十幾個菜,每個人都喝了點酒,唯有初七堅決滴酒未沾,雖然他的酒量不錯。
李成玉喝了點酒話就更多了,原來他是高池縣趕來的考生,人生地不熟的在考試前還生了場大病,家裏開着個不小的首飾鋪,還熱情的邀請沈樂君和崔雲秀去他家做客,送給她們好看的首飾呢!
臨了,還是李成玉搶着把銀子給付了,沈樂君心裏十分的過意不去。
第二天,宿醉的後遺症就是頭疼,沈樂君扶着額頭起了身,正房的客廳桌子上放着兩碗熱氣騰騰的黑湯藥,初七一個人在桌子上吃着早點。
“這個是什麽?”沈樂君扶着額頭坐了下來,後面崔雲秀跟着打着哈欠出了東間。
“醒酒湯,喝了吧!”
“哦,謝謝你啊初七!”沈樂君感動的說着,端起碗來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要不是頭疼的實在厲害,沈樂君也不會這麽積極的去喝這藥湯子,她向來怕苦,好在醒酒湯酸酸甜甜的,不是很難喝。
“主子!”
“嗯?”沈樂君放下碗看向初七。
“那個李成文最好還是少接觸!”初七提醒道。
“爲什麽?他哪裏不對嗎?”
初七搖了搖頭,他查不出李文成的任何破綻,就連高池縣他也通過宮裏的暗衛閣去查證了,确實有李家的首飾鋪,而李家也确實有叫李成玉的大兒子前來建邺城趕考。
但初七就是直覺這個李成玉有些不對,哪裏不對又說不清。
“你啊,就是太小題大做了!”崔雲秀跟着坐下來,端起另一碗湯喝了下去,喝完用手背抹了嘴一下,“你們家主子又不趁錢,長的又不是天香國色,人家李公子圖她什麽啊?你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初七凜冽的目光飄了過來,不鹹不淡的說道,“那也是拜崔小姐所賜啊!”
崔雲秀被初七噎了一下,乖乖的閉上了嘴,确實是元浩連累了樂君,她也是缺理。
“我覺得崔說的對,李成玉沒有動機啊,初七,你太謹慎了!”沈樂君拿起筷子吃着早點。
早點快吃完時,崔雲秀突然說道,“對了,君兒,我今天下午要回甯縣了!”
“今天?爲什麽?”沈樂君驚訝的問道。
“距離任職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要回去和元浩完婚,一個月後再回來建邺任職,反正七天後的遊街也沒我的份!”崔秀雲說道。
“哦,那你早點回來啊,回來就來找我!”沈樂君伸手握住崔雲秀的手,有些不舍。
“得了吧,成了婚還在你家住,那成什麽樣子?”崔雲秀笑着說道,“我打算跟家裏要點錢,在建邺外城買個小院子住!”
沈樂君握着崔雲秀的手又加了些力,“我舍不得你,那你回來後也得先來找我,我還沒吃你們的喜糖呢!”
“嗯!”崔雲秀點了點頭,然後帶着歉意說道,“對不起樂君,我們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元浩心裏也十分的内疚,說有機會一定親自向你賠罪呢!”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