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君點了點頭。
清風習習,涼亭建立在山腰的邊上,從亭子上眺望就能看見大半個建邺城在遠處矗立。
亭子有三米之高,頂部雕梁畫棟,柱子與柱子之間安裝着雕刻着精美花紋的長凳,隻是年頭久遠,木頭的凳子紅漆剝落了不少,露出裏面木頭的本色。
二人坐在兩條凳子上,一時間氣氛有些尴尬。
沈樂君擰着裙帶,時不時的看一眼山頂的方向,還是很緊張的樣子。
安永辰看了她一眼,手指着一根柱子上的刻痕說道,“看,這個是我和我大哥刻的!”
沈樂君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起身走到那個刻痕前,細細端詳,“在哪裏?是這兩團亂起八糟的東西嗎?”
安永辰輕笑了一下,“那時我不過三四歲,大哥也才六七歲而已,我們就比賽刻自己的名字!”
沈樂君仔細的辨認那兩團字迹,一團還能将就看出是一個泰字,另一團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字,再加上有些年頭了,更難辨認!
沈樂君費了半天進也沒認出來,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真是鬼畫符一樣!”
安永辰臉色瞬間烏雲壓境,黑着臉說道,“你三四歲時能寫的多好?”
“反正比你這寫的好多了,看你大哥寫的還不錯!”沈樂君手指輕輕撫摸上那個略顯有些歪的泰字,隻覺得整個字都筆勢有力,靈活舒展,就連那有些歪都被看成了有風韻,不死闆。
現在不得不說,沈樂君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了!
安永辰也懶得和她争論,看着兩個緊挨着的字,嘴角勾出淡淡的笑來。
“不知道爲什麽,小的時候大哥不怎麽喜歡我,不當着大人的面時,他總是不愛理我,但我卻像是個跟屁蟲一般形影不離的跟着他,他幹什麽,我就幹什麽,總要有一樣學一樣!”
安永辰嘴角含笑的回憶着當年的情景。
“有一次,忠義侯的小世子說大哥是沒娘的野孩子,我就和他厮打起來,結果被他打的鼻青臉腫,我還以爲回家後大哥會像以往一樣,對我不搭不理了,沒想到大哥聽我說完了,就去找小世子打了一架,還把他的一顆牙打掉了,第二天我爹就罰他跪祠堂了,但從此大哥對我的态度好了很多!”
沈樂君站在一旁靜靜的聽着,安永辰的目光停頓在那兩個緊緊挨在一起的字上,久久不語。
“那,你和你大哥不是一個娘生的嗎?”沈樂君輕聲問道。
“我是庶出!”
安永辰盯着沈樂君的眼睛,片刻後微微有些詫異,她竟沒有因爲自己是庶出而驚訝。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