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仙羽子玉也是一臉的冰冷。
“看來……情況有些不太妙。”
仙羽子玉歎了口氣,停下手裏的筷子,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
“豈止是不太妙?是相當不妙!”
白重華歎了口氣:“我總覺得,這個海國太子有點問題。一個會修煉的人,似乎……不應該在這片大陸存在。你和我是異數,如果再有人這樣,那就是變數了。”
仙羽子玉握着茶杯的指節分明,隐隐有一絲用力。
“海國太子,名爲海司。從我來到蒼茫大陸開始,倒是隐隐有聽說過這個太子的一些事情。驚才豔豔、嚣張狠辣、歹毒無常,都不足以完全形容他。”
白重華看着仙羽子玉:“怎麽說?”
仙羽子玉勾了勾唇,突然伸手布置了個結界,然後才繼續說道:“比如,三個月前,因爲他的一個妃子用陰謀争寵惹得他厭煩。就直接下令誅殺了這個妃子的九族。而且這妃子本人還是直接被淩遲。據說是當着所有太子後宮的面。”
白重華睜大眼睛:“這麽殘忍?”
仙羽子玉冷笑了笑:“其實殘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猜不透這個人的做事風格。他時而看起來很儒雅,時而又極爲血腥。似乎做事沒有任何章法,但是卻步步爲營,讓人防不勝防。這樣的人,除了驚鴻裂天之外,我就隻見過這個海司了。”
白重華雙手環胸,臉色也是難得的嚴肅。
“裂天雖然讓人猜不透,可他本性向善。做事正派。這個人做事很邪。很明顯不把人命當回事。這樣的人通常都是反派角色中的大人物。我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預感。隻怕這一次我們的海國行動不會那麽容易了。”
仙羽子玉歎了口氣:“算了。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低調一點,等正式出海的時候易容變裝成一對老農夫妻。”
“那銘牌要怎麽辦?我們剛準備了新的身份。”
仙羽子玉蹙着眉搖頭:“對于這兩塊銘牌,我總覺得得來的太容易。爲了以防萬一,我會找兩個手下裝扮成我們的樣子混淆視聽。而你我就用其他的身份。随便找個漁村,找一戶人家借個牌子出海捕魚,應該不難。”
白重華點點頭:“是個好方法。”
兩個人很快的吃飯,喝了點茶就準備離開茶樓,打算找一家客棧登記入住。
剛走出包廂,迎面走來一行人。
爲首的是一黑袍男子,容顔俊美,氣質出挑。雖然比白重華和仙羽子玉略微差一點,但是也絕對是人中龍鳳。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身在異鄉,白重華和仙羽子玉下意識的就不想惹事。
兩個人自行往一側閉了閉,主動讓開道路,給這一行人通過。
站在樓梯口,靠着牆壁的白重華,略微低頭看着黑袍男子的鎏金長靴。
突然,靴子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一根格外冰冷的手指微微抵在白重華的下巴處,迫使她擡起頭。
“擡起頭來!”
冷漠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
此刻,原本熱鬧的茶樓非常的安靜。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朝着白重華和黑袍男子這邊看了過來。
白重華勾了勾唇,敢這麽跟她說話?
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擡頭就擡頭,老娘倒要看看你能怎樣?
白重華大大方方的擡起頭,挂着一抹笑,嘚瑟的看着面前的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容顔白皙,五官立體。眼眸深邃,美在那張臉如刀削鬼斧神工。
全身的氣場霸氣冷漠,似乎天下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隻一眼,白重華就知道這個人很冷漠!也很無情!
無心冷情之人,是比較好對付的!因爲除了利益,他們不會願意跟你有過多牽扯。
“這位公子,你這樣的行爲是很不禮貌的。”
白重華冷冷的開口,絕美的眼神中絲毫沒有一絲懼意。
黑袍男子勾着薄唇,緊緊的盯着白重華看了半晌,然後才低頭附耳到白重華耳邊,用磁性的聲音夾雜着一絲溫熱的荷爾蒙,吐出一句:“姑娘,你忘記了男人最重要的喉結。所以……你的易容裝扮,不合格!”
丢下一句話後,黑袍男子直起身,冷着臉朝前走去。
身後一行人趕忙緊随其後。
白重華回頭望着黑袍男子的身影,蹙着眉。
仙羽子玉快步走到白重華身邊,焦急的問了句:“怎麽樣了?”
白重華用口型說道:“他猜出我是女子。是個極爲細心的人。打探一下。”
仙羽子玉歎了口氣,回了句:“不用打聽了。我知道他是誰。”
白重華挑了挑眉,示意仙羽子玉繼續說。
“海國有名的海盜首領--羽夜。也是碧海閣的閣主。掌握着整個蒼茫大陸之上所有的情報。是個殺手排行榜的頂尖高手。算來的話,也算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了。估計在不久的将來,蒼茫大陸也避免不了一場戰亂。而這人,外加花玄夜,都會是争奪天下的枭雄。”
白重華點點頭:“他也來了這裏。隻怕情況沒我們想象中的好了。走吧,早點回去準備一番。然後盡早辦正事。”
仙羽子玉,兩個人相攜着離開。
不遠處,走到包廂門口的羽夜回頭看了一眼,嘴角勾起。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來人,去查!明天早上的第一縷陽光之前,我要見到情報!”
話落,一個黑衣人突然如恍影一般跪在地上“是!”,然後又瞬間如一縷風一般消散的無影無蹤。
第二天一早,白重華就和仙羽子玉按照昨夜的計劃找了一家老農夫妻,借着他們的銘牌外加易容,出了海。
坐在狹小的漁船上,辦成老婦人的白重華眯着眼睛看着遠處迎着日出的海平面。
身後辦成老頭子的仙羽子玉,此刻正慢慢的搖着船槳。
“小白白,我不好劃得太快,免得引人起疑心。”
白重華很是無語的回頭瞪了仙羽子玉一眼:“仙羽子玉,你夠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