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重返大清55三合一

重返大清(55)

“弘晞。”九福晉的語氣分外執着, “我就這一個閨女, 沒有兒子,這閨女将來要當兒子用的, 怎麽就不能叫弘晞?”

名字這都是扯淡的事。

你想叫阿貓阿狗那都随你。除了萬歲爺家的那個是原配皇後肚子裏出來的, 極爲尊貴以外, 其他的這些皇家姑娘, 直到出嫁的時候才入宗譜的。除此之外, 還有另外一種情況, 就是給了冊封,比如是郡主郡君縣主縣君鄉君這些,才在冊封的時候上宗譜。隻有個别幸運的惡, 比如說萱寶, 是因爲皇上給親自賜了名字,因此早早的就被入宗譜了。其他人家的閨女, 對不住, 真沒有。

所以你家的閨女愛叫什麽叫什麽, 八哥家把萱寶大格格大格格叫了十多年也不就那樣了,誰當真?

問題是你選的名字吧。理親王家的叫弘晳弘晰的都有, 你再叫一個弘晞?

欺負誰呢?

那諧音是那麽好叫的?

弘晳當年在皇阿瑪跟前那是當成長孫在養的,他們這些皇叔見了都得客氣五分, 這會子你把你家丫頭叫弘晞, 你怎麽幹脆不用康熙的熙去?那你才能耐了!全天下都看你了。能掙倆銀子裏, 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叫什麽了?

九福晉被九爺好一頓埋汰, 估計是這段時間個憋壞了, 屢屢吃虧可算是逮着了,這回一氣都發出來了。

瞧着這老爺們真像是生氣了,走路用力的都恨不能将在青石闆上踩出一串腳印來。

這才問她家那個拿着元寶當積木玩的閨女,“好像真不行。”

“不行就算了。”這閨女有點面癱,沒什麽多餘的表情可以恩賜給她額娘一樣,“我也不是很喜歡那個名字。”

你個死丫頭,你不喜歡你早說啊,叫我跟你阿瑪這一通好吵。

“那就算了,不改了。”九福晉吵累了,端起茶壺就灌水,也不嫌棄涼。

算了?

“幹嘛算了?”小姑娘一副看傻子一樣看向她額娘,“吵都吵了,要是不改,這不是賠了。”

回來取帽子的九爺站在門口嘴角直抽抽,這是造了什麽孽了生了這麽個玩意來。這得虧是個閨女,早晚嫁到别人家去禍害人,要是個兒子,這輩子算是交代到這小子手裏了。你聽聽她那滿口說的都是些什麽狗屁道理。

剛想進去,就聽見那有點缺心眼的福晉好似很贊同的樣子,“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說叫什麽呢?”

叫什麽呢?

這卻是是個問題。

九爺一下子掀開簾子,蹭蹭蹭走進去,冷笑一聲,“這有什麽難的,人家皇上的閨女叫‘晶’,咱不,咱叫‘鑫’……”

“還是阿瑪聰明,就這麽辦。”小姑娘一拍手,覺得這名字甚合心意。手裏玩着金元寶,笑的見牙不見眼,還别說,這小表情也就是在見到銀子的時候會露出那麽一點,其他的時候想叫她笑,那是難于登天。

“所以呢?”好半天,九爺才找回被閨女晃的發顫的心肝,用手捂住發現它還能跳動才覺得沒被這母女倆給氣死,“所以呢?”

“叫弘鑫啊。”自覺叫弘鑫的姑娘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抱着她的金元寶上院子裏玩去了。

九爺的手順着他家閨女指了半點,愣是沒舍得罵出一個字來,轉回來就指着孩子她額娘,“都是你這敗家娘們教的?”

關我什麽事?我就随口那麽一說罷了。

看他還有繼續罵下去的打算,九福晉就打岔,“這過了洗三就是滿月了,滿月完了就是百天,這一個個的過下來,咱們的多少銀子送禮。這可是四個呢。”

哎呦喂。

九爺也顧不得罵了,“可不怎麽的?”

兩人絮叨開怎麽安排才是最省錢的方案。

弘鑫在門檻上用金豆子當石子抓着玩,手心手背扔上去接住一個再從地上一抓手掌一番及時一把,瞧着這金燦燦的顔色就叫人歡喜。她朝裏看了眼阿瑪額娘,這兩人唯一吵不起來的話題就是省銀子。如果沒有這一點相似的地方,這兩人的日子是過不下去的。

皇後生了一窩的事情太大了,全京城都在說這事,關注點全在滿月的事上。剛生下的孩子看不出長什麽樣,那滿月的孩子總能看出長的像不像了吧?

準備賀禮的,帶着目的專門要去看的,還有那些閑着沒事就是想獵奇的,都摩拳擦掌的等着呢。

四爺也專門吩咐内務府準備滿月的事。可内務府連同禮部的折子卻戰戰兢兢的擺上了案頭。翻開這麽一看,四爺就拍腦袋,真把大事給忘了,選秀的事從夏天開始說的冬天,因着桐桐的身體,一直往後拖。可也不好拖過今年。好些從地方來參加選秀的姑娘,在京城都已經滞留半年了。是好是歹總得給人家一句話吧。

“那就選吧。”四爺批了折子,将選秀的時間定在孩子滿月之後。地點就放在距離圓明園不遠的行宮裏。

那裏是最早,先帝沒有修建暢春園時的行宮,其中又一半的建築都圈在暢春園裏面了。沒被圈進去的這一部分,不用說,建築風格上肯定是有點瑕疵,因着緊靠暢春園,也不至于沒有搭理,倒是又幾處宮殿,安置這些秀女足夠了。

桐桐也滿月了,坐上轎辇也能出去透透氣了。也省的在屋裏悶的很了。順便也叫人看看,皇後哪怕是高齡産下多胞胎,身體也沒事。

事實上林雨桐的身體确實是沒什麽大事,修養調理,得個三兩年的功夫是肯定的,這對她來說都不是大問題。真正叫人苦惱的問題,反倒是林雨桐的肚子。

可能是之前揣的孩子太多,肚子大的跟抱着個麻袋,所以這麽一卸貨,怎麽看都覺得肚子小了,怎麽感覺都是輕松無比。可看在别人眼裏卻不是那麽一回事。

其他人就是覺得不妥當,也不敢說的。誰生了那麽多的孩子肚子能馬上縮回去是不是?過段時間自然就好了。

大家都不敢說但有人敢啊?

誰呢?

親娘覺羅氏老夫人。

老夫人一瞧自家閨女那肚子,第一句話就說,“……生完了嗎?怎麽看着還像是揣着一個呢?”

啊?

林雨桐真就摸了摸肚子,“怎麽可能呢?”

“那肚子就這樣了?”老夫人的手擱在自家閨女的肚子上,“這……不好看吧?”雖然閨女到了這歲數上了,孩子還生了一窩了,也不是靠什麽寵愛立足了,但這女爲悅己者容嘛。自家閨女那心裏鐵定是有萬歲爺的,沒瞧那小眼神,一把年紀了還跟小姑娘似得,一見人來,雙眼就亮晶晶的冒光。

大嗎?

跟之前的肚子比起來這樣已經很小了,林雨桐覺得自己可能真被比較比出錯覺了。

覺羅氏就說她:“以前的衣服是窄了還是緊了,穿不出來?”

我幹嘛穿以前的衣服。

四爺說了,孩子吃奶胸口漲,以前的衣服胸口那都不合适了,全都是叫人重新給做的。所以衣服穿上真不緊的。難怪會有這種錯覺?全是四爺給誤導的。

林雨桐叫人,“把去年穿的衣服拿出來,比比……”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這衣服就跟體重九十斤的跟體重一百八的特大碼對比,太明顯了,尤其是肚子那地方,我的天呐!

“鏡子!”林雨桐覺得就不該相信四爺,說什麽孩子還小,魂不穩,自己笑他如今還相信這些,他信誓旦旦的說是太後說的,你不這麽辦老人家該擔心了。

不就是個破鏡子嗎?不叫擺就不擺,這麽些伺候的總不至于叫自己失了儀态。

結果誰能知道他這人用心險惡了。隻要想騙自己,過幾輩子都能被他被騙着。

等鏡子搬進來,林雨桐隻照了一眼,就趕緊捂眼睛,面色浮腫,肚子就跟懷着六七個月似得,難怪老人家一見面就問是不是生完了,可不跟揣着一個一樣嗎?

四爺聽到後面折騰,才回來的。一掀簾子,就見桐桐氣鼓鼓的,雙手叉腰,朝自己一指,“騙子!”

覺羅氏看着自家閨女跟個茶壺似得,還敢對着萬歲爺指指點點的,吓的幾乎要暈過去。

恃寵而驕說的就是這樣的。

她吓壞了,可屋裏人卻見怪不見,董小宛見老夫人一副要跪下請罪的樣子趕緊扶了。

那邊就見萬歲爺走進來,抓住了閨女那根指指點點的手指,放在嘴唇上親了一下,還一臉無辜,“騙你什麽了?”

被你親的什麽都忘了?

生了孩子腦子就不知道被什麽吃了,不是很夠用的感覺。

插科打诨又當着覺羅氏不好多說什麽,等人送走了,林雨桐到底是找了個接生嬷嬷,開始摁肚子。這是很有用的,疼是真疼,卻能叫子宮迅速複位。平時又帶着特殊材料做的塑腰帶,再加上針灸,等到孩子滿月的時候,身形已經不那麽難看了。

而四個孩子,這一月的變化也是喜人的。

弘晗體重還是保持領先,他是個乖寶寶,吃額娘的奶吃的最少,但一般情況下不霸道,當弘暧吃完一個哼哼哼哼的時候,他就主動讓開了,弘暧才不管這口糧是怎麽來的,隻要吃飽就行。弘晗從額娘懷裏換到奶娘懷裏,人家吃的依舊很淡定。

弘暢直到半個月了才睜開眼睛,果然是個單眼皮寶寶。弘晶比他睜眼還要晚兩天,許是真是最照顧這倆的緣故,體重都追上來,不比人家滿月的孩子小多少。

至于長相,要說是相像,确實猛一看,是很像。但要是仔細觀察這幾個孩子,其實還是有差别的。四個孩子就老大和老幺是雙眼皮,老二和老三是單眼皮。眼睛一大一小,這個區别很明顯。老幺是姑娘家,這個跟老大沒有可比性。

所以當孩子往出一抱,衆人不承認老天有眼都不行。反正會一眼認出哪個是哪個,隻要說了特征就絕對不會認錯。這樣的長相,就是孿生都問題不大吧。

而且一胎四個,愣是瞧不出哪個特别弱。

隻是性子可有好壞罷了。弘晗不愛鬧騰,弘暧嬌氣,哭鬧總是哼哼哼的,跟撒嬌似得。弘暢脾氣不好,一個不滿意,那哭聲能震破屋頂,誰敢說他是早産生下的。弘晶是一點委屈都不能受,尿了還的稍微慢了一點,她就哭,哭的把三個哥哥都給招惹哭了,她就不哭了,徹底消停了。

自打生了以後,林雨桐常常把四爺趕到前面的禦書房休息,要不然鐵打的身子都扛不住。

别人家孩子的滿月,可能親朋好友關系親近的,都少不得抱一抱,可這金疙瘩龍子鳳孫的,誰敢?人人都瞧稀罕,卻沒人敢抱。就是太後,也怕胳膊沒勁抱不住,叫奶嬷嬷抱到跟前瞧了,就罷了。

“等再大點,送過去吵您去。”林雨桐親自給太後奉茶,笑道。

太後聽了就覺得高興,“那我可得好好的活着,給我家十格格送嫁呢。”

大家逗趣,說娘娘且得千歲千歲千千歲呢。

滿月忙完,當天回去林雨桐的腿就抖的不行,還是傷了元氣沒補回來。孩子在暖閣裏睡下了,她就靠在外間的炕上,董小宛拿着冊子,跟林雨桐說滿月賀禮的事。

“三福晉是親手做的虎頭鞋,十格格的也是一樣的,别的都是成例禮……”

這是說弘時的福晉董鄂氏。

“四福晉親手做了虎頭帽,也是一模一樣的四頂……”

這是說富察氏。

别的就沒有親手做的了。“隻八福晉送來的四個符箓,說是給阿哥們和格格求來的。”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這些不在八爺府的禮物之中,是八福晉私下了給我的,讓我轉交的。”

糊塗了的!進宮敢帶符箓!

林雨桐伸手,“拿出來我看看。”

董小宛隻放在她自己的手心裏,卻不叫林雨桐拿,“您瞧瞧就行,比碰這東西……”

林雨桐一笑,八福晉雖然對自己多有不滿,但要說她要害這四個孩子,那就太看輕了她。這事跟董小宛也解釋不着,解釋了也沒人能理解自己對八福晉的了解,隻轉移了話題,“你倒是膽大。”不叫我碰,你卻敢拿在手裏,不是膽大是什麽。

“我命硬。”董小宛說了一句,就低了頭。

林雨桐拍了拍她的手,“别信這個,都是胡說的,總會給你一個前程的。”

說了兩句閑話,她這才問起了選秀的事,“到時候提前跟我說一聲,也好安排。”怎麽着也得去走個流程的。

結果選秀快開始了,弘晝有事沒事就跑來了。這小子也許是當初抱弘晟和永坤抱的多了,很會抱孩子,這四個孩子他哪個都敢往懷裏抱,像模像樣的抱着在屋裏走來走去搖搖晃晃的哄着。

“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林雨桐揭穿他,“上次一索賄,你小子就不了了,怎麽?這不得銀子。”

弘晝大叫冤枉,“皇額娘,不是兒子舍不得銀子,實在是銀子放在您手裏那就是閑錢,除了壓箱子底幹不了别的,兒子拿着就不一樣了,這錢生錢錢滾錢就是很多很多的錢呢。兒子多賺點,将來好給咱們十格格添妝……”說着就朝懷裏還吐奶泡泡娃娃問了一句,“你說是不是啊?十妹妹!”說完不等林雨桐說話,又一臉委屈的說林雨桐,“您還不是一樣不公平。”

我哪不公平了?

弘晝憋着嘴,“您怎麽給了四哥二十萬兩,都沒給兒子。”

原來是二十萬兩銀子引來的事。

林雨桐踹他,“别胡攪蠻纏啊,弘曆多難啊,拿不出銀子都不敢見你皇阿瑪。你說那麽些銀子,他連個差事都沒有,能上哪湊銀子去。”

弘晝撇了撇嘴,“皇額娘就是愛操心。人家籌銀子的辦法多了去了。”

先是找自家額娘,自家額娘不見,人家就在外面跪着。自家額娘哪裏有什麽銀子,早被自己給掏空了,拿去投資做生意去了。隻有三五千的散碎銀子在,留着打賞下人用的。自己每月會送銀子給額娘,再多的是真沒有。可弘曆這麽着了,額娘不能不給吧。拿出三五千兩的,還不如不給,這是打發叫花子呢。别沒叫人承情反倒把人給得罪了。于是沒辦法啊,怎麽着呢?把這些年的攢下來的首飾,除了正事場合必須帶的那些,全都拾掇拾掇,叫人拿到宮外,去銀行估價抵押了,換了八萬兩銀子,一把都給了弘曆了。

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氣的跳腳也無可奈何。還不得不咬牙上門,說四哥啊,你缺錢啊,缺錢怎麽不言語一聲呢。然後掏了兩萬,跟額娘一起湊了十萬給人家。這要是裝着不知道,就得被那小心眼記仇一百年。你對他好他未必就記得住,但有一件事對不住他,他就記恨上了,所以跟弘曆打交道,他的你多留好幾個心眼。可饒是這樣,躲的都成那德行了,恨不能找個耗子洞鑽進去别叫他想起自己,可錢還是被人家給串走了。

“氣死我了,皇額娘。”說起這事弘晝就委屈的不得了,“您不知道,熹額娘可是一兩銀子都沒往外掏呢。最開始給了五萬兩,四哥沒要,她就沒再給。不過四哥天天過去纏,上次我回宮瞧了一回,母子倆差點吵起來,四爺說至少要二十萬兩,熹額娘說把她賣了都沒有,還說要想湊銀子,在家裏掃地縫這方向根本就不對。還說不就是銀子嘛,再緩上一些時候,肯定就有了,叫四哥等等,也不知道是怎麽籌措銀子的……”

聽了一肚子八卦,林雨桐對熹嫔籌措銀子的辦法也好奇的很。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人家是怎麽湊銀子的了。

選秀的前一天,她接到從宮裏送來的熹嫔寫給她的親筆信,信上有一個名單,是她希望指給弘曆的人。

出身都不高,四品官員家的女兒居多,數了數,竟然有十二個之多。

林雨桐拿到手裏手都開始抖了,你也不怕累着你兒子。

這荒唐成這樣,林雨桐能不生氣?

董小宛就勸,“您就不該爲這個生氣。最近鈕钴祿家幾位夫人在外走動的都很頻繁,這幾家全都是他們走動的人家。這裏面肯定有事,不光是熹嫔娘娘願意,隻怕是這些人家也都是及其願意的。”

給兒子選人,當年先帝在時,這些妃嫔确實是有這個資格的。各自給自家兒子一挑,把人送下去就行。爲了不出現搶人的事,事先還隐晦的對一對,絕不出現同一個姑娘許兩家的狀況。所以熹嫔事先給兒子要人,怕将這些姑娘指給别人,說起來是談不上冒犯的。

可是這十二個……太多了!先帝一次選秀也不會留下這麽些個。更何況四爺就沒打算留。

這要叫林雨桐下懿旨給弘曆十二個小妾,那是要笑死人的。

她将這十二個人在名單上畫了叉,第二輪上來就把這些人給淘汰了。給熹嫔也送了話了,“你要擡人進宮,你就從宮外聘去,想賜給你,不行。”

小妾而已,有自己找的,有宮裏禦賜的。你既然看上了,那我一個都不選,去哪給你自己留着。你願意給你家兒子一口氣納妾十二個,那是你的事,這荒唐事反正我不幹。真要是這麽幹了,還不定外面怎麽說自己呢?害庶子沉迷女色,甚至更難聽的都有。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會堅決聽她的安排。

用荒唐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這個人。

鈕钴祿氏得到消息的時候臉都氣青了,要不是實在不敢挑戰皇後的權威都恨不能咬對方一口。桂嬷嬷苦笑,“早前說好的那些人家……”

“都擡進宮來。”銀子都受了能怎麽辦?那是人家的嫁妝銀子。

弘曆聽到吳書來禀報的時候手底下一滑,好好的一張字就這麽給廢了。他團起扔了,“你說什麽?”

“娘娘叫福晉收拾屋子,十二個姑娘這兩天都會進宮。”吳書來說着頭就低下去了,“咱們昨兒還給戶部的銀子,有六十萬是這十二個家裏湊出來的。”

一家五萬兩,自己的額娘把自己給賣了。那以後走出去,是不是别人得說,隻要掏五萬兩就能得一皇阿哥的姑爺,你瞧瞧那長相,再瞧瞧那身形,要不再瞅瞅那牙口……這不跟挑牲口一樣嗎?

“蠢婦!”再也忍不住,穿着粗氣罵了一聲,趕緊伏案刷刷刷的寫了十二張欠條,說是弘曆記得他們的大恩,但實在配不上人家姑娘,請他們将姑娘發嫁,然後欠條上寫的數額是六萬兩。一家多給一萬兩銀子的封口費。這才遞給吳書來,“趕緊給人家送去,就說熹嫔娘娘最近身體不好,得了癔症,一陣好一陣不好的,給他們添麻煩了,改日一定登門道歉。”

等打發了吳書來,他才癱坐在椅子上,這個額娘又時候犯蠢起來,都不像是自己的額娘。自己這樣的,怎麽可能從那樣一個女人的肚子裏爬出來。

不由的想起那個雲姑所說的麻姑。

那個麻姑,又是個怎樣的女子呢?肯定不會像是這個額娘一樣,蠢成這樣。整天給她收拾爛攤子,都夠叫人筋疲力盡的了。皇額娘能給自己二十萬兩,耿額娘把首飾當了給了自己八萬兩,怎麽到了自己的親額娘這裏,自己都抵不上她手裏攥着的銀錢了嗎?

富察氏進來的時候,弘曆正咬牙切齒。見富察氏像是哭過的樣子就道:“别擔心,這十二個爺不要。”

“我還能不知道爺?”富察氏眼淚又下來了,“可欠了那麽多的銀子,十二家如今成了七十二萬兩了,别人的銀子欠了也就欠了,可這幾家,雖說不顯赫,但也不容有半點疏忽,那麽多人等着看爺的笑話呢。”她抓着弘曆的手,“爺,您說額娘到底是怎麽想的?這是爲咱們好還是害……”話沒說完,可是這沒說完的話卻像是一顆種子,在心底裏生根了。

不會害自己,那是自己的親額娘。要是知道自己不是他親生的呢?

弘曆的心跳的厲害,面色邊的冷厲起來,“請太醫吧,額娘得了癔症了……”

富察氏吓了一跳,“這麽說,萬歲爺和皇後娘娘那裏……”

“這事她辦的不光叫咱們丢人了,皇阿瑪和皇額娘難道就不跟着丢人,放心吧,這麽說皇阿瑪不會管,皇額娘更不會問,咱們說了算……”弘曆的聲音冷漠的很,像是說陌生人。

于是這天晚上,弘曆和富察氏聯袂來了永壽宮,不光是自己來了,還帶了太醫來了。太醫連診脈都沒有,就說是癔症,直接給開了藥。

鈕钴祿氏後知後覺的明白了發現了什麽,厲聲道:“弘曆!我是親額娘。”

我知道!你們所有人都是這麽說的。

弘曆還是那麽一副溫和陽光的笑臉,“吃一段時間藥,過了年身體就慢慢好了,額娘别擔心……”

熹嫔認真的看了弘曆一眼,“額娘都是爲你好,你沒銀子額娘幫你湊銀子……”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弘曆的氣都往上湧,直接喊道:“桂嬷嬷,扶額娘回房……”

熹嫔哭的不能自已,問桂嬷嬷,“我錯了嗎?我錯了嗎?我這到底是爲了誰?”

桂嬷嬷是真替熹嫔委屈,熹嫔手裏是真的沒有多餘的銀錢。那五萬兩裏還有一半是自己這個嬷嬷的。她本身隻是四品官員家的庶女,當時被擡到四爺府裏的時候,身上隻有二百兩銀子。一個格格,又不要嫁妝,想要有點活錢都不能。進了府了,每月有月錢,但那連個打賞下人的都不夠。這還是當時的四福晉管家管的嚴,下人不是那等不給好處就不伺候的人。再加上吃穿用度都用定例,哪怕是十年沒得寵,但也過下來了。要不是伺疾有功,機緣巧合之下有了四阿哥,主子還是那個全幅身家也就二三百兩的小格格。有了四阿哥又養了五阿哥,這待遇就不一樣了,主子手裏這才有了餘錢。可主子好面子啊,以前娘家那些親眷,見她有了兒子立住腳了,也常不常的托人來打秋風。爲了面子好看,爲了叫人瞧瞧她不是當初的她了,好東西沒少給娘家人。手裏如今的兩三萬倆銀子,還是弘晝這兩年三不五時的孝敬上來的。身上的首飾,也是生辰的時候,王府大臣家送上來的成例首飾,沒瞧見貴重倒是真重,就是沒見精巧的嗎?再加上主子确實是喜好奢華,這才戴了出來,不信去其他嫔妃那看看,這樣的首飾也有,隻是不怎麽戴罷了。

主子是怕将首飾當了惹人笑話,這才沒去。沒想到卻惹來四阿哥這麽一大通脾氣。

外面有人在悄悄的翻檢娘娘的首飾,桂嬷嬷想出去瞧瞧,鈕钴祿氏一把拽住,“别去,叫弘曆看看自己這個當娘的過的有多艱難……”

可弘曆才不會幹這種挑揀親娘首飾的事呢。富察氏就是傻了也不會這麽幹,倒是高氏這次出頭了,一邊挑一邊嫌棄,覺得鈕钴祿氏對親兒子都藏奸。将貴重的通通打包叫帶走了,弘曆連看都沒看,就交給富察氏了。

富察氏猛的頭暈,連站都站不住,“我是個不中用的,給高妹妹處理吧……”

高氏果然能幹,首飾帶那五萬兩銀票,湊了八萬兩給弘曆,“……娘娘藏的嚴實,真找你見了……”

找不到了,可自己還有六十四萬兩的帳,這該怎麽辦?

又一輪的爲銀子奔忙嗎?煩都煩死了。

宮裏的事,林雨桐聽了一個全場。看來弘曆不光是對他阿瑪不孝順,對養母親媽就沒有一個孝順的。看來這孝順不孝順不看孝順的對象,這隻跟人的人品有關。

“叫人盯着弘曆……”林雨桐一邊晃悠懷裏的弘暧,一邊低聲跟董小宛說話,“防着他爲了銀子幹出什麽糊塗事來……”

說完了這事,林雨桐就不打算管弘曆的那一攤子爛事了。反正就是四爺用一筆錢,把弘曆給拖住了,那事處理不完,暫時他蹦跶不到自己眼跟前來。

選秀最後一場,是林雨桐親自看的。四爺根本就沒到場。

這回着重看的就有一個吳紮庫氏,是弘晝心心念念的姑娘。到了跟前,林雨桐就把人叫到跟前了,“擡起頭來。”

吳紮庫氏擡頭,然後眼睑下垂微微低下了。十幾歲的姑娘,沒有醜的。大臉盤白皮膚,眼睛毛嘟嘟,嘴唇一抿,臉蛋上的酒窩若隐若現。難怪弘晝一眼就瞧中了,是挺叫人稀罕的。

林雨桐問了幾句話,見說話口齒清晰,條理分明,心裏又滿意了兩分。

叫人下去站着之後,見一姑娘不時的微微擡頭朝自己看一眼,林雨桐不由的就被吸引了注意力。董小宛小聲道:“那是烏拉那拉家的格格……”

林雨桐又看了一眼,怎麽覺得有些别扭呢,她叫人上前,問了兩句話,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了。這姑娘的一舉一動都像是自己的影子,怎麽說話怎麽走路怎麽行禮,都是刻意模仿過的。

不用問,當年放出去的那個紫竹,在這個姑娘身上是下了大工夫的。

她可能不是有意的,隻是覺得伺候過皇後是一件榮耀的事,于是常念叨在嘴上。而這個姑娘,該是個有心人。

這麽想的,林雨桐也是這麽說的,“你有心了。”

這姑娘心裏一跳,這位作爲家族榮耀的姑姑看起來對自己并沒有多少喜歡,這叫她心裏慌亂了起來。

這一慌亂,林雨桐倒是瞧出了兩分門道。她要是不模仿誰,其實氣韻上反倒是更盛了兩分。

“退下吧。”對這樣的姑娘她沒興趣,留到最後,看着給指婚,她都懶的費那心思。剛要撂牌子,結果董小宛拿着個紙條進來了,是太後寫的,說是希望把烏拉那拉家的姑娘指給弘曆做側室。

太後從來沒有要求過什麽,怎麽突然提了這麽個要求?

但不管是爲什麽,這都無所謂。砸林雨桐看來,她對烏拉那拉家的情分,除了覺羅氏老夫人,其他的都斷絕了。在他們想方設法的給自己添堵的時候,情分已經耗費幹淨了。對自己而言,這姑娘頂多就是同姓的陌生人而已。所以說,是給誰還是不指給誰,對自己是沒有什麽影響的。

于是牌子放一邊,外面就在喊:“留牌子——”

————————————————————————————————————————————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