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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庶子高門67三合一

庶子高門(67)

壞了?

什麽壞了?

四爺到底想到了什麽?他可是很少露出這樣的神色的!

林雨桐揮手叫貴武和三喜下去,這才看向四爺:“怎麽了?哪裏壞了?”

四爺皺眉,之後又轉臉問林雨桐:“剛才貴武說,這些讀書人鬧着要聯名上折子,想要爲端親王府張目,是不是?”

林雨桐點點頭,“是!貴武是這麽說的。”沒有人引導組織,這事根本就鬧不起來,“你是說有人别有用心,挑撥的這些學子鬧事?”這學子鬧事,總容易出事。他們頭腦容易發熱,往往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有多少這樣的學子白白流血!史書翻開,哪朝哪代沒有?不過,這些學子也都是飽學之士,這點東西怎麽都沒弄明白。也不知道這書到底是怎麽讀的?

四爺知道林雨桐在憂心什麽,他先點頭,而後又搖頭:“事情要是這麽簡單就好了。”他看向林雨桐,沒說這些書生鬧事的事,反倒問道:“你說……端親王妃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将她自己唯一活着的兒子推到風口浪尖上?”

不會!

一個母親的潛意識裏是不會将自己的孩子放在危險之下的。

林雨桐這麽想着,就皺眉:“她如此折騰,就是在報複。端親王得不到的,她也不能叫皇上得到。”

“對!”四爺拿起筷子給林雨桐,示意林雨桐邊吃邊說,“她的目的就是毀了皇上坐擁的天下。如今京城裏,内憂驟起,人心惶惶。隻怕宮裏也以爲,端親王妃是想爲自己的兒子掙一把才鬧出如今這一出的。可事實上呢?真的隻是想如此嗎?”

被四爺這麽一問,林雨桐拿起筷子的手一下子就頓住了,“是啊!她要是沒這意思,那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四爺輕輕的吐了四爺四個字:“聲東擊西!”

聲東擊西?

林雨桐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沒錯!就是聲東擊西。

端親王妃做這些事,根本就不是沖動行事,她是之前做了缜密的計劃的。要不然,爲什麽年宴上上了一道猴腦?爲什麽除夕晚上,禦書房就鬧起了鬼?這肯定是有預謀的!既然計劃了那麽久,就不可能隻爲了這麽一點事。如今唯一不在端親王妃的計劃範圍内的,就是甘氏偷摸的隐藏在了她的後面,順水推舟。使她因爲人手不足的原因而分成好幾批次鬧鬼興風作浪的事一次性完成了。她計劃的這麽周密,不會隻想引起騷亂,這是聲東。而這擊西又是劍指哪裏呢?

四爺歎了一聲,語氣又帶着幾分悲憫和厭惡:“我怕她被仇恨沖昏了頭,主動跟關外的北遼聯手……”

跟北遼聯手?

這就是外患了!

可是,她真會這麽做嗎?未免太喪心病狂了!這簡直就是失去理智的瘋子!

林雨桐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對!對!你說的對!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要真實這樣,邊關隻怕已經打起來了。”動手的時間應該就是除夕的夜裏。

内外一起動手!而除夕夜,對漢人的意義非同一般,防備大概也是最懈怠的時候。如果此時有人在裏面做内應……

林雨桐的汗一下子就從額頭上下來了,她放下筷子,“我得進宮去讨個旨意。看來,得見見端親王妃了。”之前她就想先見此人,但是當時甘氏的意思十分明顯,她并不打算将端親王妃的事先挑破,而是要利用一把。可是,如今利用是利用到了,卻沒想到,端親王妃心裏是做着另外打算的。

看着林雨桐腳步有些慌亂,四爺就道:“咱們是人,不是神。你不用自責!順勢而爲永遠都不會出錯。你是不是想着,要是咱們幹脆點,不跟着磨叽,如今就不會有現在這事了?可要真是如此,咱們跟金成安又有什麽差别呢?難道金成安和甘氏這樣的,想的就不是一朝得位,便叫日月換新天。誰不想叫天下敬仰,萬民愛戴?但現實就是現實!從古至今,出過多少能人!但是哪一個是在清平盛世的時候靠造反成事的?那些纂位□□的,沒有一個的江山是穩固的,是能長久的。這是爲什麽?那是因爲人心!或者說,氣數未盡!朝代的更疊,無一不是内憂外患之下誕生的。而今……内憂已見端倪,外患還需要你去證實。你是坐等這内憂外患發酵,大到不可收拾再動?還是如今站出來力挽狂瀾?你要想清楚。”

不破不立的道理,林雨桐自然懂。等事情發酵到了不定程度,京城的慌亂還沒過去,北遼的鐵蹄已經闖入城下,此時這大周的天下不換也得換。可這犧牲未免太大!“新生固然是好,但是老樹上一樣能發出新芽!”

四爺就笑了:“好!我知道了!等金成安回來,我去跟他談談破弩軍的事。”

林雨桐這次見甘氏,沒用四爺叮囑,就直接将靖安侯去戍邊的事順勢提了出來,“……不管邊關是不是真出事了,我認爲靖安侯都必須去安定軍心。”如果邊關無事,那京城的事轉眼就傳到了邊關,與其弄得人心惶惶,倒不如派個有分量的人去更合适。

甘氏看着林雨桐眼裏的神色有些奇怪,“你能想到這一點,我很驚訝!但是對于你的選擇……”

林雨桐一下子就站起來了,“如果大周的江山就這麽隕落了,你以爲你又是誰?這滿朝的文武,邊關的将士,你能指揮動的又有幾人?我知道,控制皇城,控制京城,甚至控制京畿,大概你都是有幾分把握的。但是……外患當前……”

甘氏擺擺手:“你不用跟我講你的大道理。”她臉上的神色也有些煩躁,“皇上還沒死呢!我如今的權限又能有多少。但你說的也有道理……你要去見端親王妃,那就跟宗人府的人一起去吧。至于說靖安侯的事……我盡量在皇上面前周旋。”

她的語氣,對于調靖安侯去邊關的事,好似并不贊同。

這卻是爲什麽呢?

林雨桐隻能低聲勸道:“靖安侯在軍中的影響力非同小可。此人留在京城,總轄天下兵馬都是能勝任的。而如今,将他在老邁之年,調往邊關,看似重用,但從另一方面也是貶谪。如今由皇上貶谪,将來,再由您親自起複,委以重任。這一打一拉之間,對您他能不感恩戴德?況且,他作爲大長公主的驸馬,在宗室裏地位又非同一般。将來來自宗室的阻力,有大長公主協調,必然也會事半功倍。這是一舉多得的事,我不明白您到底在猶豫什麽?”

甘氏反問林雨桐:“你就沒想過,将來他擁兵自重。堅決不臣服該怎麽辦?”

“靖安侯多大年紀了?”林雨桐皺眉看向甘氏,“兒孫都在京城,您怕什麽?”不是所有人都能真的撇開自己的兒女的。她這話在嘴裏轉了兩圈,到底怕刺激甘氏,沒有說出口。“靖安侯是個重情的人!您知道這一點,手裏又捏着他的命脈,怕什麽呢?”

甘氏嘴角動了動,認真的看向林雨桐,繼而莫名的一笑:“你說的對!我會照你說的辦的。”

等林雨桐出去了,甘氏才擡手遮擋着眼睛慢慢的躺下。

“主子!”何嬷嬷有些憂心的叫了一聲。

甘氏搖搖頭:“其實這孩子……比我想象的要好。隻是……嬷嬷,我恨啊!甘家死絕了!憑什麽金家還得繼續榮耀下去!你告訴我!憑什麽?”

何嬷嬷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好姑娘,我知道你心裏苦!老爺夫人在天上看着,見您好好的,隻有歡喜的。”

“歡喜?”甘氏一下子站起來,“隻有歡喜怎麽行了?我得給他們無上的榮耀!我得叫天下人永遠都記得他們!”

林雨桐從宮裏出來,心裏就不由的覺得發沉。甘氏的意見跟自己是相左的。

她應該更傾向于推翻整個金家統治的大周王朝。

但自己卻不能這麽做!不能叫無辜的百姓死在北遼的鐵蹄之下。

出了宮門,林雨桐騎馬先去了宗人府,可是宗令稱病不見,隻打發了三兩個喽啰,跟着一起去端親王府。也是,如今的端親王府太敏感,誰也不想輕易沾染。

王府比林雨桐想象的還要破敗。朱紅色的大門,才一年的時間,就已經有些斑駁了。

門口站着的侍衛在屋檐下哆哆嗦嗦的跺着腳,鼻頭凍得通紅,嘴唇烏青。每個人腰上都挂着一個不大的酒葫蘆,顯然,是爲了驅寒的。臨到了跟前,林雨桐聞見了一股子酒味。

這叫林雨桐打心眼裏就厭惡起來。将交涉的事情直接交給宗人府。如今,且沒工夫追究這些瑣事。她也相信,那些欺負了幾個孩子的人,都被端親王妃派人給殺了。

林雨桐在馬上等的時間不長,王府的門就打開了。

一踏進王府,林雨桐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蕭條。地面不知道多久沒清掃了,樹葉鋪了一層,如今,積雪落在樹葉上,腳踩在上面,松軟的幾乎要陷進去。

林雨桐大踏步的往裏走,處處都是蜘蛛網,顯然,這一年的時間,從來沒有人打理過王府。

她的眉頭皺了皺,在外院停了下來。擡眼望去,隻有一間房的窗戶上的窗戶紙是完整的,窗棂上也沒有蜘蛛網。這裏應該經常有人進出。林雨桐擡腳就走了過去。

到了門口,她叫後面跟着的人都守在外面,因爲她聽見裏面傳來一陣陣的咳嗽的聲音,猜測正主應該就在屋裏。

推開門進屋,屋裏一股子嗆人的味道。木盆裏,燒的是一種嗆人的碳。随着門的打開,風卷進來,将炭盆裏的火星子吹的有些明明滅滅。

“出去!”一個沙啞的聲音喊道。

林雨桐沒有後退,而是打量了一眼這裏的陳設,這應該是端親王在世時的書房吧。她這麽想着,就猜測裏面的人應該就是端親王妃。于是,腳下不停,順着聲音往東側間而去。

撩開簾子,坐在書案邊的女人枯瘦如柴,頭上的頭發半灰半白。身上卻穿着一件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大紅色的嫁衣,一手捏着帕子,咳嗽的止也止不住。

“王妃。”林雨桐站在門口,叫了一聲。

端王妃擡起頭,看向林雨桐,之後就點點頭,“沒想到……來的會是你。”

林雨桐坐在端王妃的對面,兩人之間隔着一個寬大的檀木的書案,“你知道會有人來吧?”

“沒想到這麽快罷了。”端王妃臉上漏出奇怪的笑意,“不過,我心裏如今也快意了。我們家王爺去了,但我這未亡人卻一心一意的念着他。可是金阿虺呢?哈哈哈……咳咳咳……”

金阿虺,這應該是端親王給永康帝這個不讨人喜歡的弟弟起的‘愛稱’。

但這個愛稱實在不怎麽動聽。虺是什麽?它是一種毒蛇,指的是奸邪小人。

林雨桐覺得,這就跟四爺将八爺叫阿其那塞思黑一樣。她不在名稱上糾纏,隻道:“您看起來有些幸災樂禍!”

“當然幸災樂禍。”端王妃眼裏透着幾絲瘋狂,“甘氏那個女人,心裏根本就沒有金阿虺。外人算計的再怎麽狠,都不及枕邊人的算計來的痛徹心扉。他知道疼了,我就痛快了。”

林雨桐心裏有些無奈,這确實是個被仇恨蒙蔽住雙眼的女人,不過看到端親王妃的樣子,她的心裏又莫名的難受起來。一轉臉,就見一邊的榻上被褥攤開,那隆起的地方,倒像是躺着個人。“原來還有别人……”

她起身,走了過去。才挪動了兩步,榻上的情況就一下子收入眼底。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那躺着的,是個孩子。巴掌大的臉上,此時烏青一片,嘴唇更是已經變成了青黑色。

這孩子不是睡着了,而是中毒了。林雨桐從這臉上的樣子判斷,顯然已經死了多時了。

她腳步頓住了,愕然的扭頭看向趴在桌子上咳嗽的不能自抑的端王妃,“你簡直是瘋了!你怎麽能對自己的孩子下手?”

端王妃就凄厲的笑了起來:“我要帶着他走!他父王,他哥哥姐姐,都已經在路上等着了。我活着,都護不住他們。等我死了,他又該怎麽辦呢?人總有一死,活着也是受罪。倒不如我們一家團聚,到了下面,有我們王爺在,一切都會好的!”

林雨桐直覺得血往腦門上沖,一步跨過去,拎着端王妃的衣領将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他|媽|的!你早幹什麽了!你手裏這些人都能在禦書房裏算計了皇上,怎麽就不能護着幾個孩子?你的女兒受欺負的時候,你把這些人派去哪了?你的長子死的時候,你又将這些人派去哪了?你的小兒子被人折辱的時候,你将你這些底牌都用在什麽地方了?端親王當日撞死在大殿上,爲了什麽?爲的就是叫你們都活着!都能好好的活下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期望着太子有所作爲,期望着等太子羽翼漸豐的時候,能拉你們府裏一把。爲了給你們留一線生機,他一頭給撞死在大殿上了。叫你們沒有跟着一起掉了腦袋。你作爲一個母親,在遭逢大難的時候,隻一味的緬懷你死去的丈夫,你沒有盡到你個母親的該盡的責任。你一心想着複仇,你将端親王費盡心機留下來給你們保命的人手全都撒了出去。等出事了,你後悔了!你痛苦了!到了這會子,你還有精力笑話永康帝,覺得宸貴妃沒有将心思放在男人的身上。可同樣的事情如果放在宸貴妃身上,她卻不會做出你這般的蠢事來。永康帝是死是活,真心關心的人還真沒有。你裝神弄鬼,發洩怨憤,這些也都情有可原。但是……你竟然敢跟外族勾結。你可知道……北遼的鐵蹄一旦南下,有多少姑娘得跟大郡主一樣,遭受□□糟踐,有多少無辜的孩子将喪生在戰火裏。你們的命是命,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到時候生靈塗炭,有多少父母會失去孩子,有多少妻子會失去丈夫。你背着滿身的罪孽,就連端親王和幾個孩子也得跟着你下十八層地獄,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因爲你的錯,才害了你的孩子。你不敢接受這樣的事實,所以,你遷怒了。你覺得全天下的人都對不住你!是不是!”

端王妃被林雨桐提溜着起來,身子抖的像是在風裏飄蕩的破布娃娃。她面色蒼白,雙眼無神,緊接着,眼淚就落了下來,“是我……都是我……都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林雨桐一把将她仍在椅子上,“如今,宮裏的太子被你折斷了翅膀。讓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太子之位,如今更是變的搖搖欲墜起來。一個朝廷,驟然沒有了繼承人,你知道這意味這什麽嗎?人心不穩,天下動蕩。”她說着,就搖搖頭,“我跟你說這麽作什麽?”她猛地俯下身,臉幾乎貼在端王妃的臉上,盯着端王妃的眼睛,“告訴我,你什麽時候跟北遼聯系的?怎麽聯系的?你們又是怎麽計劃的?”

端王妃一瞬間收起眼裏的悲憤,她的嘴角嘴角挑起:“我是錯了,但已經錯了。我就要将這事辦完。反正,我已經沒什麽可失去的了。不就是死嗎?今兒我親手将□□喂給我的兒子吃,我已經做好了随時去死的準備了。你的大道理我不是不明白,隻是一點也不想明白罷了。”她看着林雨桐,“雲隐公主,呵呵……要是沒有你的父親,我的女兒才該是真正的公主。你又算是什麽東西。”

成王敗寇的道理,都不明白了。

林雨桐覺得這番口舌算是白費了。這樣下去不行。

她沒有起身,而是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就是想将永康帝的江山毀了!隻要江山不是他的,那麽,給誰都無所謂?”

端王妃點點頭:“不錯!隻要我的仇報了,我也就死得瞑目。兩腿一蹬,管它洪水滔天,跟我有什麽關系?”

林雨桐一下子就笑了起來,“那說不得,我還真能完成你的心願。”

端王妃狐疑的看向林雨桐:“我倒是看不明白了!金阿虺可是你的生身父親……”

“我的父親是林長亘……”林雨桐嘴角翹起,“你是要死的人了,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所以,我也不怕告訴你真相。永康帝根本就不能人道,他一輩子注定是斷子絕孫。我是甘氏的親生女兒,卻不是永康帝的公主,你明白了嗎?”

端王妃愕然的看向林雨桐,仿佛她說的是天方夜譚,“甘氏小産……”

“假的!”林雨桐恥笑一聲,“你回想一下,太醫院可有出診的太醫。沒有!太醫總是以各種理由被絆住了,而絆住太醫的人總是跟端親王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這就是誣陷!

端王妃臉上的神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原來……等金阿虺死了,不管江山傳到誰手裏,都跟他沒什麽關系。”那照這麽說,其實太子上位的可能性其實還是很大的,隻要毒死金阿虺。如果這樣,好歹對王爺也是一個交代。她怎麽也沒法相信這是真的,問道:“那李妃不也……懷孕了?”

“大慈恩寺觀音殿,跟野和尚苟合來的。你不下手……那孩子也不會生下來的。”林雨桐又解釋了一句。

端王妃就看向林雨桐:“這麽說,算來算去,我竟是便宜了你們母女了?”

林雨桐看向端王妃,歎了一聲:“你就沒想過,這麽去了,到了下面,見了端親王,你怎麽跟他交代。孩子一個個的都帶去了下面了。你這麽一鬧,你這府裏的庶子庶女一個也别想活了。将來,一年四季,四時八節連個祭掃的都沒有。你叫端親王徹底斷了香火。到了下面,你跟他怎麽說呢?”

端王妃的臉上再沒有血色,慢慢的蜷縮在椅子上,這種心靈上的痛苦,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變得不堪重負。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保下這些孩子。”林雨桐臉上鄭重了起來,“保下這些孩子,就是給端親王留下了一條根。将來,我也會從裏面挑一個忠厚的,給個爵位。之後,再從這些孩子的子嗣裏,挑兩個過繼到你兩個兒子的名下,叫他們死後也有香火供奉。你看可好?”

端王妃的視線就朝床榻上躺着的小小孩童看去。

林雨桐心裏一動,“隻要有後人,他就不算是白來了這世上一趟。就會有人記得他。”

“沒白來過?”端親王妃呢喃了一句,踉踉跄跄的就跑了過去,将臉埋在孩子的身上,良久,才仰起頭,扭臉看過來,“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林雨桐看向端王妃,“我想要端親王藏在大慈恩寺周圍的人馬。”

端王妃露出了然的神色,“沒想到連這個你也知道了。看來金阿虺的江山是坐不穩了。”她慢慢的站起身來,“給你倒也不是不行!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代表誰來的?宸貴妃?還是金成安?”

林雨桐搖搖頭:“我誰也不代表!我就是我。”

“你?”端王妃狐疑的看向林雨桐,“你!”

“怎麽?”林雨桐看向端王妃,“不行嗎?”

“假公主觊觎真江山。”端王妃嘲諷的笑笑,“行!行!怎麽不行!我到了下面,一定在奈何橋邊等着金阿虺,我想知道,他那時候的表情是什麽樣的?”

說着,就從書案下面的暗格裏取出一個匣子,轉臉就交給了林雨桐,“拿去吧。你想知道的,想要的東西,都在這裏。隻是……别忘了你的承諾。”

林雨桐看了榻上的孩子一眼,才将匣子接過來,“我……我會将他跟你放在一個棺椁裏,再另外立一個衣冠冢。許是這樣,到了下面,你們母子不至于散了,他也不必受欺負……”

這話戳到端王妃的心裏,頓時叫她心如刀絞,朝林雨桐擺擺手,“慢走,不送!”

林雨桐轉身就出了東側間,她在堂屋裏站了一會,隔着珠簾,看見西屋的房梁上,懸挂着白绫。想必,這是端王妃給她自己準備的。

林雨桐回頭看了一眼東側間,盡管簾子格擋着,什麽也看不見,但她就是覺得胸口憋悶的難受。

從屋裏走了出來,屋外等着的人,除了三喜意外都噤若寒蟬。他們其他的東西沒聽見,但是這位公主斥責端王妃的那些話,他們還是聽見了隻言片語的。因此,如今越發的不敢說話,不敢擡頭。

林雨桐站在屋檐下,看着麻雀不時的落在來,在雪堆上啄一啄,再留下零零散散的爪子印,猛地,耳邊聽見‘哐當’聲。她閉上眼睛,沒有回頭。那是凳子倒地的聲音,如今進去,隻怕能看到的至于端王妃挂在屋梁上來晃晃悠的身體。

“回去後,告訴宗令……”林雨桐看向一邊宗人府跟來的人,“好好安葬裏面的母子。端王妃的願望,是母子能合葬。叫他們走的體面些。”她說着,擡腳就往外走,“這府裏,其他的主子,要是再有閃失,皇上會拿你們是問的。”

她手裏的聖旨是蓋着玉玺的。雖然她也好奇,甘氏是怎麽将玉玺也弄到手的。

回到府裏,四爺去了金成安的書房。林雨桐沒想着去,隻趕緊回屋,将那匣子打開。

而四爺,此刻坐在金成安的對面,父子倆的氣氛有些緊繃。

這間書房,是剛收拾出來的。不管是家具還是擺件,都隻是湊活着能用。金成安坐在這裏,總覺得這不是自己的地盤,他不自在的又動了動,看向四爺的眼神有些晦澀難明。

“我知道您投靠了皇上。”四爺轉着手裏茶杯子,“但是如今,皇上的身體如何,您心裏應該清楚。今兒進宮的大臣很多,但是能見到皇上的,相信也就是寥寥幾人。您也算是近臣之一,别人見不到,您肯定是見到了。那依您看,皇上的龍體到底如何了?”

金成安的眉頭就不由的皺的更緊。皇上的面色蠟黃,雙目無神,自己走到了近前,皇上才一副恍然的道:“是你啊!”

這就很不正常了。好似眼神都不好了一般!

他之前根本不相信皇上的身體會這麽快的敗了,可誰叫自己昨晚也被算計了一把呢。這麽多人同時都被算計了,那麽皇上呢?隻怕不是見鬼那麽簡單。他其實暗暗猜測,是不是皇上那個樣子根本就是中|毒了。

如今被問到了明處,金成安才道:“是!看着是不康健。”

這話說的算是客氣了。

“既然如此……”四爺将茶杯放在說上,發出微微的聲響,“那您說,這皇上還靠得住嗎?”

“禁言!”金成安站起身,“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心裏沒數嗎?”

“我心裏有數,就怕您心裏沒數。”四爺好整以暇的看着有些煩躁的金成安道:“您以爲,您的手腳就真的那麽幹淨?”

“什麽意思?”金成安猛地轉過身,瞪着四爺。

“李妃肚子裏的孩子……”四爺看向金成安,“您沒插手?”

“我自然……”金成安狐疑的看向四爺,本想否認,但想到他既然知道了,就算否認了也于事無補,便道:“你怎麽知道的?”

“您認爲我怎麽知道了?”四爺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這就是說話的技巧了。

金成安打死也不會想到這事跟楚懷玉有關,他的面色微微變了變,“是公主殿下告訴你的?那豈不是說……宸貴妃已經知道了……”這個女人一直陪在皇上的身邊,寸步不離,難保她不會告訴皇上。

金成安的心猛的就不安了起來。

四爺輕笑一聲:“如今亂子已經出了,您還能指望着元哥兒那個奶娃娃力挽狂瀾?或者是李妃那個連肚子裏的孩子都護不住的蠢女人幫襯着扶持元哥兒上位?”

都不能!

金成安看向四爺的眼神就微微變了:“你打算如何?”

“元哥兒和李妃不行。但是……”四爺的聲音就低了下來,“宸貴妃和雲隐,卻行!”

金成安突然有種荒誕的感覺:“你媳婦是女人……”

“她是女人,可我是男人。”四爺笑了,“她是帝姬,可我也姓金!”

金成安的腦子一瞬間就炸開了。

對啊!國賴長君。元哥兒不行,但是老四行啊!

他在屋裏來回的踱步,越想就越是興奮。支持宸貴妃,就是支持雲隐公主。支持雲隐公主,就是支持老四。可老四到底見識有限,将來能依仗的除了自己這個父親還能有誰?

“你怎麽想的?”金成安看向四爺,鄭重的問了一聲。

“破弩軍……”四爺才說了三個字,金成安一下子就白了臉,“楚源告訴公主的?”

四爺沒有說話,就那麽坐着。

可這不說話,往往就是不需要廢話。

金成安搖搖頭:“不是我不給你破弩軍,而是我如今沒辦法給你。”

四爺就看向金成安:“這話怎麽說?”他一時間拿不準他這是不願意拿出來而找的借口呢,還是真的沒辦法。

金成安咬牙道:“你以爲楚源就是那麽好打交道的。這破弩軍建軍之初,楚源是出了大力的。那個時候,還是你祖父在世的時候。爲了叫楚源不生出二心,你祖父在叫人做破弩軍令牌的時候,就動了些心思。這令牌是由幾個部件組裝起來的。”說着,他從脖子上掏出一個白玉的玉佩,“看見上面的镂空了嗎?這镂空之處,必須鑲嵌進兩個墜子。而這墜子,一個被你祖父交給楚源保管。一個在娶你母親的時候,給楚家做了聘禮。如今,楚源已死,楚家人……現在在遼東。那兩個墜子……我卻不知道已經遺落在什麽地方了。我正找人想辦法試着重做呢……不過,這麽長時間了,做了不少,可沒一個鑲嵌進去合适的。破弩軍最早是你祖父組建的,裏面有一些人出自暗衛。他們有自己的一套準則。沒有這個令牌,誰也調動不了。所以,爲父真不是不願意給你。”

四爺心道:還真是僥幸。當初楚源死前,偷偷的給了桐桐一個墜子,他們一直也不知道這墜子的用處。他甚至動用了不少人,查當鋪之類的地方,看是不是信物。結果,也一直沒查出來。卻不知道,原來這墜子是做這個用處的,實在是沒想到。而楚懷玉那個,應該是楚家又将這鏈子當嫁妝給陪嫁過來了。如今也已經在桐桐的手裏。

那麽,現在,隻差金成安脖子上這個玉佩了。

四爺笑了笑,覺得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可真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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