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4江湖有你16三合一

江湖有你(16)

如果歐陽鋒在這附近,那麽,他要是知道有蛇攻擊了燕甯部之後,會怎麽想呢?

人家那侄兒其實是親兒子的。

而歐陽鋒對歐陽克的寵愛那也不一般,隻比對武功的癡迷少一點。想問題當然是那種‘我們家克兒要殺你們,那定然是你們不好!’這就是人家的邏輯。

但林雨桐知道,四爺這麽安排,隻是不想叫燕甯死。

活着的燕甯,更有用些。

先不說兵不血刃的拿下shan東,就隻以後對河bei,這個燕甯的作用都很大。

四爺的意思,就是不想叫人知道他已經亮出了兵刃。對外,他得跟燕甯是合作的。哪怕實際上燕甯弄回去也是塞到寨子裏好好的養起來。但真到那份上了,燕甯也不會不合作。

河bei八公,各自爲政。誰跟誰的關系都說不上好。都是地方豪強嘛,其實他們驅逐蒙古人,不是因爲有多大的情懷,說到底,便是蒙古人的入侵損害了他們的利益。他們能做的,說好聽點叫做‘保境安民’,說不好聽點,那就是土皇帝。誰的手想伸到我的地盤,都絕對不行。

四爺若想對河bei動刀子,這八股不合的人瞬間就能合起來反攻過來。這當然不行。

因此,四爺想拿下shan東,有立足之地,又不想驚動别人,如今這種辦法自然就是最好的辦法。要是能叫河北bei對大金朝廷心生忌憚和不信任,那就更好了。

如今這個局,對外的說法就是,一切都是完顔洪烈算計的。是完顔洪烈想叫燕甯滅了楊元貞,再設下du蛇陣滅了燕甯。消息傳到he北,對方會怎麽想?朝廷容不下山dong二公,豈會容下hebei?唇亡齒寒啊!

這是要破了朝廷跟這些人的默契。

否則,光是完顔洪烈不停的指使這八公這個那個的,今兒這個帶兵騷擾,明兒那個帶兵劫掠,一天天的,這就夠人招架的了,再想幹别的也騰不開手不是?可如今這事出了,完顔洪烈再說其他,其他八公能有幾個再相信他的?

而另一方面,随着自家這邊的地盤擴大,完顔洪烈反而不敢跟自家輕易翻臉。

所以,燕甯最好是不死的好。河bei的事,用他的時候還多呢。

如今人困馬乏,要走也走不動了。包了客棧,無論如何今晚都得歇下。而林雨桐抓緊時間睡了一覺之後,換上那身紅衣服,就出了客棧。

她知道,歐陽克肯定不遠不近的跟着自己這邊這隊人馬呢。

果然出了鎮子不久,歐陽克就追了上了:“仙子……仙子……”

林雨桐依舊站在高處,看向歐陽克:“有事?”

歐陽克看着隔着面紗的臉,實在是看不清楚。他有些不能确定,如今見到的逍遙仙,跟當日沒有帶面紗的逍遙仙,是不是一個人?

他試探着問:“趙王府世子是在下的好友,聽聞趙王妃被仙子帶去海外,不知道在下可能有此機緣?”

林雨桐輕笑一聲:“星宿海一脈想要機緣?”

“星宿海一脈又如何?”

林雨桐的話說完,歐陽克還沒說話,就聽到一個蒼老冷冽的聲音仿佛在耳邊似的問了那麽一句。林雨桐心下警惕,果然,這人就在附近。

聽着是說話的聲音就在耳邊,可話音落了,遠遠的才看見一道人影,這人影隻一眨眼就又到了跟前,站在距離歐陽克最近的一棵樹的樹枝上,跟林雨桐遙遙相對。

以林雨桐如今的目力,倒是能看清此人。說實話,這人長的高鼻深眼,倒是真不似中原人物。

站在那裏,身姿比自己還要潇灑三分,他輕哼一聲,複又問了一句說:“星宿海一脈又如何?”

以逍遙派的身份來說,星宿海一脈算是孽徒敗類。若是這真有人學了這du門一類,不做惡事,這倒也還罷了。可但凡學這一門的,其實難有幾個心思好的。即便有,也活不長久。光是同門傾軋,好苗子就難存活。

更何況星宿一脈的傳統,那是反師傅是家常便飯。誰的本事大,誰便是老大。

這歐陽鋒當年是怎麽出頭的,他的師傅就收了他一個?還是其他同門都在競争中被幹掉了,誰說的清楚?

林雨桐便說:“歐陽鋒,你侄兒不知道當年的事,難道你也不知?你師傅當年是沒告訴你,還是他本就出身野路子?”

“哈哈哈哈……”這老du物放聲大笑:“我師傅?”好似對這樣的說法覺得很意外又好笑一般,“我師傅?”說着,猛地聲音一冷,“那老東西,老廢物,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你竟然能問我師傅?”

林雨桐一臉果然如此的樣子,半點不意外的道:“星宿一派的傳統倒是沒丢。”她也呵呵一笑,“老du物,你這麽大年紀,可有徒弟?哦!是了,你的徒弟就是你的侄兒……不,是兒子……”

話沒說完,隻覺得氣浪掀了過來,來的毫無征兆。林雨桐迅速閃開,閉氣躲過對方掌風帶過來的du氣,對這老du物的認識不由的又多了兩分。

這他娘的根本就是一個一言不合就殺人的人。

但閃開之後穩下來,林雨桐就反應過來了,這回歐陽鋒還真不是想殺自己,這明明就是在試探。

果然就聽歐陽鋒道:“星宿一派本就出自天山一脈,我星宿一派自然有資格争奪掌門。告訴我,那些老怪物如今在哪裏?打發你這小小的姑娘要做什麽?”

“想做掌門?想要傳承?”林雨桐微微點頭,心裏就有數了,在沒有得到這些之前,歐陽鋒是不會拿自己如何的。隻星宿一派沒落的情況下,造就出一個歐陽鋒這樣的人物來。笨想都知道本門有多少厲害的東西,是他見都沒見過的,連想都不敢想的。

而且歐陽鋒的話裏還透漏出來一件事,他問說:那些老怪物如今在哪裏?

那麽也就是說,歐陽鋒是見過逍遙派的其他人的。這些人長的很年輕,但實際年紀卻個個都不算是小。

而這些人……去了哪裏,這一點,歐陽鋒是不知道的。

歐陽鋒一聽‘傳承’二字,渾身便是像打了雞血似的,“你果然知道!”話音才落,人影一閃,手掌就已經到了林雨桐的面前,林雨桐避無可避,迎上去就對上了一掌。北冥神功運轉起來,跟對方的手掌挨住的那一瞬間,一股子磅礴的内力奔湧而來。

林雨桐被這内力沖的感覺有些消化不良,但歐陽鋒隻‘咦’了一聲,沒有撤開雙手。其實以林雨桐本身的能力,是不能吸着人家不能動的,反倒是對方,隻要願意,輕輕一推,就能将她推開。

但歐陽鋒顯然不是這麽想的,這門武功他在傳說中聽說過,但沒想到傳承并沒有斷了。還有人會,竟然修習成功了。内力被吸走了,對他而言,不過是大海中流逝了一粟。他一點都不急,反而是感受這其中的玄妙。

内力奔湧而來,神功自然運轉,存于丹田之内。

然後歐陽鋒很快便覺得不對了,這被吸走的内力剛開始不過是一條水線,慢慢的變成了一條小溪,如今倒是有幾分河流奔湧的意思了。他的内心怎能不駭然?

這根本就不是傳說中的化功大法。反之,明明是煉化了别人的内力爲己所用。

這可比什麽九陰真經還是什麽經的東西好多了。

果然,星宿一脈得到的傳承根本就不是正統的傳承。這不正統的傳承還早斷了,可偏偏正統的傳承卻一直也沒斷!自己身上的這點工夫,最開始是師傅教的,但他發現師傅拿出來的不是全部的時候,他果斷的設計殺了師傅,然後拿了秘籍自己修煉。那偏心的老廢物本就沒得多少星宿派的東西,到了自己這裏,當然也不是全部。自己得來的都隻能算是星宿派裏的一星半點的話,想想星宿派在宗派裏也不過是一星半點,那自己的這點工夫跟在天山一派的眼裏,豈不是萬裏沙漠裏的一抔沙?

什麽王重陽,什麽九陰真經,都統統見鬼去!有浩瀚的森林,誰會向往一棵歪脖子樹?

他的雙手一震,林雨桐不由的朝後飛去,好容易一個翻身站穩,歐陽鋒的手已經伸了過來,一個鎖喉,就要拿住她的咽喉。

林雨桐豈肯就範?身子朝後倒去,緊跟着腳下一轉,瞬間拉開跟對方的距離。

這個身法叫歐陽鋒眼睛一亮,進一步逼了過去。隻要不下死手,淩波微步跟他周旋還是綽綽有餘的。

歐陽克在下面看着,心下不由的駭然,叔叔的du掌可沒幾個人敢接的?敢接的接完沒事的,更是少之又少。除了五絕中的其他四絕,當真還沒見過其他人。

而如今這位仙子,接下來du掌之後還能這麽跟叔叔糾纏,且還沒有落下風的趨勢,越打反倒是叔叔越發的暴躁,可見其本身的功力高低。

可這樣的人,聽叔叔的意思,還隻是門内的一個小輩。

那這本門的長輩,該有多大的能耐呢?

林雨桐也察覺到了歐陽鋒的暴躁,這人脾氣上來會幹什麽,這可真說不好。于是便道:“住手!今兒既然遇見你,有些事,也不是不能談。若是你想糾纏,我可不能奉陪,你也不要以爲你的du功能獨步天下。我是看在你侄兒的面子上,沒對你動手罷了。若是明兒老du物死在最擅長的du上,那可就成爲天下最大的笑話了。”

歐陽鋒收了勢,伸出手來:“先把神木王鼎拿來?”

“那東西我怎麽會随身帶着?”林雨桐輕哼一聲,“若是想要,需得答應我幾件事。”

歐陽鋒冷笑一聲:“在我這裏,沒有條件。答應,叫你活。不答應,便叫你死。”

林雨桐眸子一暗:“那你也不在乎你侄兒的死活。生死符種在他身上,隻有我能解!”

“哈哈哈哈……”歐陽鋒放聲而笑,“等我得了傳承,區區生死符,何懼之有?”

林雨桐:“……”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告訴你怎麽得傳承嗎?這人這思維模式,就是這麽神奇。她腦子轉的飛快,要是叫這家夥給糾纏下去,自己啥事也别幹,隻負責應付他了。而且,跟着這麽一個人,自己的身份就是想藏,估計也藏不住了。

怎麽辦?

她想到了一個地方:西夏皇宮。

當年西夏的皇宮裏,是刻着武功招式的。西夏公主招親,很多人都中了招,練的走火入魔了。如今,那裏不知道毀去了沒有。便是毀去了,很多刻痕看新舊還是能還原的。以歐陽鋒的武功,那密道裏倒是個好去處。

于是,她便道:“别的先不說,當日答應歐陽克,隻要白駝山莊肯聽調遣,便給他神木王鼎。如今,你既然想要,那便去拿吧。此物在西夏的皇宮之中……”

“敢騙老夫?”歐陽鋒壓根就不信。

林雨桐搖頭:“果然,這星宿一脈沒傳承下多少東西。當年星宿一派的那個所謂老仙,還是人家當年西夏一位皇妃的師侄呢。我曾去祭拜門内長輩,特意去了西夏一趟。那個東西拿着礙事,我便寄存在那裏了。那裏隐蔽,從西夏皇宮的冰窖裏找進去,細細的找,好似在哪個石縫裏塞着呢。du在本門本宗裏不算是正道,那東西對于你來說是至寶,可對我而言,一點用也沒有。給你也無妨!你自去拿去吧!”

歐陽鋒輕哼一聲:“老夫去一趟也不過幾十日而已,若是沒有……哼!”

林雨桐也哼了一聲:“你隻管去便是了。沒有再來找我說話!”

那地方的武功招式,你如果能經得住誘惑才見鬼。可那玩意練了之後,會是個什麽程度,鬼才知道。

不過照着各自的背景不同,當時能進入那地方的,都屬于絕對的高手。那些人都練不了,歐陽鋒饒是如今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想消化那東西,說實話,林雨桐不看好。

别沒逆着練九陰真經給瘋了,再練習那玩意給練瘋了。

對于這位暴力不合作者,林雨桐隻能這麽坑他。

歐陽鋒點點頭:“你最好說的都是真話。”說着,一個轉身就要離去。

林雨桐心裏剛松了一口氣,寒毛就豎起來了。隻一眨眼,蛇頭杖已經在眼前了!她的頭微微側開,那蛇頭杖擦着耳邊而去,林雨桐被這内力震得胸口一疼,一股子腥甜味兒就湧了起來,她翻身躲開,自己壓穴位,愣是叫這一口血沒有噴出來。

她快速的落入林間,仗着林子的隐蔽,還想着要不要躲進空間去,卻見那蛇頭杖再沒有如影随形的跟來。卻聽到一聲極爲清悅的聲音道:“老du物,一把年紀了,欺負一個小輩,也不害臊!”

林雨桐塞下一把藥,平複了胸口的郁氣,心道一聲大意了,這老du物的名号怎麽來的?可不光是他擅使du,關鍵是心性du,下手du,用計也du。

面上答應的好好的,翻臉不認轉手就下du手,這樣的事,老du物幹的出來。

這口氣倒騰勻稱了,撐着一躍而起,又落在樹梢之上。

此時,已經不見歐陽鋒了。

便是歐陽克也不在視線内了。

而同樣站在樹梢的,帶着可怖的面具男人,應該就是黃藥師了。

他看着林雨桐,林雨桐也看着他。她很清楚,歐陽鋒走了,不是懼怕眼前這人,而是這人身上的醫du手段,還有旺盛的好奇心,叫歐陽鋒怕了。怕那神木王鼎多了一個強有力的競争者。

而黃藥師沒走,留了下來,不是對那神木王鼎不感興趣。而是相比而言,他隻是對自己更感興趣而已。能及時出手,就證明對方已經在這地方呆的時間不短了,還不知道聽去了多少話。知道自己的來曆的情況下,他不可能不留下來。

林雨桐拱手道:“多謝黃老前輩援手。”

黃藥師朝這邊看過來,帶着面具的臉叫人根本不可能看的清表情。對林雨桐的感謝,他隻字不言,隻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林雨桐在黃藥師面前沒想着遮遮掩掩,隻是朝下看了一眼,想着歐陽克這小子不定在哪裏貓着偷窺呢,便道:“若是前輩有空暇,請去梁山鎮小住。那裏剛好有幾位前輩的故人,對前輩都甚是想念。至于我是誰,等前輩安頓下之後,晚輩自當過去,我也有很多話,要問問前輩。”

黃藥師在面具下的眉頭微微皺起,正要說話,就見對方的手舉了起來,手指上套着一枚指環。

他心神大震,一句也沒說,如夜枭展翅一般,身影快速離去。

林雨桐心裏慢慢的松了一口氣,看來猜測沒錯,這黃藥師跟逍遙派的關系,不是一般的親近。他竟然認識七寶戒指!

等人影在月光下消失不見,她才朝着探出個頭的某個地方看了一眼,歐陽克讪讪的站出來:“仙子……我叔叔也不聽我的……我對仙子可并無半點不敬……”眼前這個哪怕不是那個眉目如仙的姑娘,可也必是那姑娘親近之人。況且,好歹在自己的叔叔手底下,走了數百招且不落敗,便是叔叔偷襲,也沒能拿人家如何,那這人的武功絕對在自己之上。況且,自己身上還有生死符呢!指靠叔叔?那是叔叔不知道生死符發作起來有多難受。于是,他的語氣越發的恭敬起來,“西域的商道,仙子不用操心,處處都以貴處爲尊,絕對不敢出任何差錯。”

林雨桐‘嗯’了一聲:“那便不用跟着我了。該去哪便去哪吧。”

哦!

歐陽克心說,我哪裏知道我該去哪裏?

不過随即心裏一喜,有些明悟。仙子剛才可是跟黃老邪說了,要去梁山鎮的。難道,叫我去梁山鎮等着她?

“好啊!好啊!”歐陽克刷一下打開扇子搖了兩下,又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樣子,“仙子請便,我這就去我該去的地方。”

林雨桐沒急着回鎮上,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馳了七八裏之後,才找了地方貓了起來。那歐陽克果然沒老實的說走就走,而是又跟了過來,且路過這裏朝前追去。等他過去了,林雨桐才重新返回鎮上。心裏也不由的提防起來,這歐陽克,如果近距離的話,他應該是有辦法追蹤自己的去向的。還真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哪怕是提醒自己不要小看人,可還是差點着了人家的道兒。

回了客棧,換回了自己的妝容。這才給自己重新診脈用藥,一晚上都在打坐運功療傷。

歐陽鋒到底不是一般人,隻蛇頭杖的餘威,就震得她差點當場吐血,這要是那一杖直接打在頭上,自己這顆腦袋當場得成了漿糊。

事實上,他确實是對着自己的腦袋來的。隻是自己偏的那一下十分及時。

當天晚上沒有遇上什麽事,第二天,燕甯又不打算往前走了。林雨桐也不說别的,隻招呼店家給大家上早飯,卻不想外面給店裏送菜的農戶搬菜的時候跟小夥計說閑話:“……今年這年景也是邪乎,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些個蛇。去城外看看去,滿地都是蛇爬過的印記。之前還聽說蛇攻擊了哪裏的當差的,幾千人呢,我還不信。誰知道今兒一出門,吓了我這一跳,如今都沒人敢下地了。”

又有來送肉的夥計道:“都是這金人占了漢人的地方,神龍都不答應了,這是示警呢。”

自古以外,出現異兆,都往這方面想的,壓根都不需要引導。

這話不是誰安排的,事實上歐陽克在附近,一晚上的蛇成批的過境,留下痕迹是在所難免的。如今這話傳到燕甯的耳朵裏,他又不敢在這地方呆了。偏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再也不往前走了。如今想走了,又拉不下臉來跟林雨桐說,還是那幕僚先生強笑着道:“依在下看,再往前行半日看看,前面不遠,該有城郭……”

他昨兒跟着跑,朝哪邊跑的他都不知道,如今到了那裏,他就更不知道了。昨晚想找人打聽的,結果從馬背上下來差不多都昏死過去了,還能打聽什麽。

林雨桐接話說:“是!再往前趕半日也好。别的倒是不怕,就是我怕這萬一朝廷請了江湖人士,追來想要燕公的命呢?”

燕甯心裏也怕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要不然這蛇打哪來的?

肯定是追來了呗。夜裏人煙不見,正是驅趕蛇蟲趕路的好時機。等天亮了,人多了,蛇也怕驚擾,倒是蟄伏起來了。聽這意思,昨晚已經追到距離鎮子不遠的地方了。這要是再不走,今晚正睡着,說不定就有蛇鑽到被窩給來一口。

這麽一想,還是保命要緊。早飯也顧不上坐下來慢慢的吃了,一人帶上點幹糧,把這小鎮子上現成的吃食都買空了。一人一份,帶着就走吧!

結果走了半日,眼看前面有城郭的輪廓,燕甯也假裝看不見,繼續往前趕。因爲這一路上,偶爾還是會看見路邊的塘土裏,一道道蛇行過的痕迹。

林雨桐暗笑,也不問。

一路上便是餓了吃幹糧,也是在馬上慢行的時候,便走邊吃的。

這一路趕來,等到天慢慢黑下來,卻真的錯過了宿頭,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晚上的野地裏,更怕人。

突的,前面火把一亮,緊跟着一排排一行行的火把跟着亮了起來,照亮了半邊天。

趙金帶着人過來,“夫人,主公叫小的來接您。”

夫人?

燕甯看向林雨桐,沒聽說楊元貞有夫人!隻說有一義女而已。

怎麽就夫人了?

難道這姑娘便是楊元貞的義女?可這義女不是許給完顔康了嗎?

難道接人的人是完顔康的人?那豈不是自己從一個圈套掉到另一個圈套裏?

燕甯面色大變,厲聲叱罵道:“完顔洪烈!你這背信棄義的小人!”

被團團圍住,請上馬車之後,走一路,燕甯罵了一路。

林雨桐叫趙金:“不着急,咱們走慢點。”

趙金明白:“是!咱們專挑鎮子集市走!”叫人都聽聽,燕甯是怎麽罵完顔洪烈的。這話要不了兩天就能傳到he北。

林雨桐點頭,見馬車上什麽都妥當。一躺下就睡了個昏沉。

因爲走的慢,回縣衙的時候都已經半下午了。中午飯的時間,因爲距離縣城很近了,趙金給燕甯的飯就下了點料,如今人被偷偷的放在另一輛馬車上,趙水押着,往寨子去了。一路上有盧東來護送,到了鎮子有阮侯接應。

至于那倆護衛和幕僚,暫時被請到了縣衙。

四爺迎出來,接了林雨桐下馬車,上下打量她,然後皺眉:“傷着了?”

身上看不出來傷痕,但明顯頭發不對。

嗯!頭發被蛇頭杖削掉了一些,她已經莂上去了,結果還是叫四爺給看出來了。她抓着四爺的手撓了撓他的手心:“回去說。”

兩人往回走,進了二門龍兒就跑出來了:“娘——娘——你去哪了?怎麽不帶龍兒?”

“下次,下次帶你去。”林雨桐将孩子拎起來抱着,四爺卻接過去:“龍兒乖,娘累了。”

龍兒鼻子吸了吸:“娘流血了?”

來例假了?

四爺看桐桐,“肚子難受嗎?叫人熬點棗粥!”

林雨桐:“……”并不是!隻是在車上給自己紮了針,把胸口那口淤血給吐出來了。

一看桐桐的表情,四爺的眸光一暗:“碰上誰了?”洪七公不可能,他還受了桐桐的恩惠呢。一燈大師更不可能,人家不會跑到這地界來。黃老邪人雖邪,但不算太不講理。而且根據桐桐的說法,黃老邪一身本事的來曆絕對算是逍遙派正統。有這個淵源在,打不起來。周伯通還被困在桃花島出不來呢,也不可能現身這裏。唯一的可能就是歐陽鋒了?他就問說:“是傷了還是中du了?”

“沒中du,他的du傷不了我。”林雨桐低聲道,“也沒傷着哪裏,躲開蛇頭杖的時候被震了一下……”

那還是傷了。

四爺的眼睛就眯起來了:“他人呢?”

“去西夏了。”林雨桐嘴角翹起,“我應付的了。”

這不是應付不應付的事,這種人壓根就不該存在。他拽着桐桐的手:“以後哪裏也别去了。”

也沒見哪個宮裏的妃嫔就被高手傷了還是如何。

當然了,一燈和尚那個不算,異類統統不在考慮的範圍之内。

這就因噎廢食了啊!

“歐陽鋒短時間内出不來。”裏面的武功練去吧,多少年能悟出點什麽來鬼知道呢。到那個時候腦子正常不正常還兩說。這個不急!

回來歇其實也是歇不下的,因爲縣衙暫時不能住了。兩人要搬家了,如今shan東都在囊中,兩人不能這麽偏安!

“去哪裏呢?”林雨桐問四爺。

泉城,也就是如今的濟南府。

但是在走之前,很多事情都是要處理的。

林雨桐睡了半天,傍晚吃了飯,天一擦黑,兩人就上了馬車,帶着人出城,往梁山鎮而去。

才出了城,就在城外驿站邊看見一人一馬。

四爺對下面吩咐了一聲:“叫小王爺上馬車裏來吧。”

深秋的夜裏已經有了涼意了,不管是城裏熱鬧,城外也逐漸熱鬧起來。如今三縣可都知道,那良種确實是良種。有那日子過不下去的,刨開地裏種的地瓜試着吃了,香甜可口就罷了,竟是十分高産。一顆苗下的根莖,足夠一家人一天果腹之用了。今年都隻種了一畝,縣衙還要回收,想這以後都種這個,除了賣銀子之外,一兩畝地的收成,夠一家人吃一年的。隻要不餓肚子,那就是好年景了。

人有了奔頭,啥都活躍了一般。

晚上尚且人來人往,不想打攪過路的人,直接叫完顔康上了馬車。

馬車裏,炭盆已經升起來了,林雨桐抱着孩子在榻上靠着,身上蓋着狼皮褥子。四爺在桐桐的腳邊坐着,一手拿着書,一手拿着火鉗子,扒拉着裏面的紅薯。

龍兒要吃烤紅薯,結果等來等去,不等紅薯熟了,她就睡着了。

四爺這會子把熟了的紅薯拿出來,放在邊上,搓着手又摸了摸耳垂,“燙的很,吃的時候小心點。”是跟完顔康說的這話。

完顔康隻看了那黑乎乎的東西一眼,着實不知道怎麽下嘴。味兒香甜,但這會子是沒有這個心情。他冷笑道:“先生高才!如今shan東隻怕都在先生囊中了。”

四爺就問了一句:“王爺聯絡燕甯之事,小王爺事先知情?”

完顔康面色一變:不!事先并不知情。父王沒有跟自己說,這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四爺又問說:“小王爺可知道,燕甯這五千精銳若是襲來,你身後的縣城當會變成什麽模樣?”

完顔康還是不能言。他留在縣城,便會被困在這裏。其實,自己的危機不是來自于燕甯所部攻擊縣城,而在于自己本就在縣衙的兵營了。若是這位先生沒有派兵出去,那縣衙裏就有一千精銳,加上一千的輔兵……若是燕甯攻了縣城,到時候誰不知道是父王的意思?自己留下兵營,這兩千人能活吃了自己。

這些人可不都是梁山後人和流民,一半以上都是當地征兵征來的。他們的親人在外面受難,自己這罪魁禍首的兒子豈能放過?

饒是武功高強,可這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想到這裏,他的心變的惶恐了起來。父王他……是不要自己這個兒子了嗎?

他想起父王叮囑自己,不管什麽時候都要愛惜自身。他……是明知道會發生什麽的吧!可依舊是選擇沒有告訴自己。

這便是不再信任了。

一時之間,心裏火燒火燎的難受。強壓下心裏的慌亂,問了一句:“先生想說什麽?”

四爺摸了摸睡的正香的龍兒的小腦袋,跟完顔康道:“若是叫我用龍兒去麻痹敵人,我是舍不得的。”

是啊!親爹怎麽會舍得把孩子扔下?

所以,父王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親兒子!所以,在要緊的時候,他能狠得下心舍棄自己,是這個意思嗎?

“先生不用挑撥離間!”完顔康輕笑一聲:“我就是想問先生,您這是要反嗎?”

“我本就是趙氏皇族,說什麽反不反?”四爺看向完顔康,“而你,如今倒是該想想,究竟何去何從。是回到王府,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去當你的小王爺。還是另外給自己找一條出路。”

“你想叫我跟父王爲敵?”完顔康恥笑一聲,搖搖頭:“不管他認不認我,他都是我父親。我幹不出傷害他的事!”

“小王爺想多了。”四爺笑了一下:“逼着兒子反了父親,這樣沒人倫的事,我也做不來。既然小王爺念着跟趙王的父子之情,那我倒是要提醒一句,趙王危矣。”

完顔康臉上的表情冷冽了起來:“先生這是威脅我?”

四爺卻拍着孩子搖搖頭,林雨桐接過話道:“小王爺未必将我們夫妻想的太過于不堪了。你換個角度想想。如今你是楊元貞的女婿,而楊元貞吃下了燕甯,六王爺偏要求楊元貞養病,所有的事務交由你一人打理。你在,别人就覺得六王爺在。若是大金朝廷要六王爺交出shan東的管轄之權,當如何?”

完顔康皺眉:shan東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手裏,父王拿什麽交?不是父王不肯交,是沒啥可交。

這麽一想,他就愣住了。是啊!這事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隻會以爲父王攬權越矩!

他咬牙擡眼道:“你不怕我把你的身份洩出去?”說出此人的身份,父王的危機便解了。

林雨桐又笑:我們的身份本來想瞞也瞞不住。可完顔洪烈神來這一筆,這麽一操作,大金朝廷是信這邊多了一個趙氏皇室呢?還是信六王爺不想交權利?

完顔康恍然:便是如今天下皆說這人是趙家人,隻怕朝廷也不信。宋國皇族,早就死的死亡的亡,要是有能幹之人,朝廷早容不下了。說這個,沒人會信的!可父王不一樣……皇上多疑,政敵傾軋,本就沒事都要挑事,更何況确實是有事,這些人一定會抓父王的把柄不撒手的。

如果這位先生是趙氏的事連朝廷都不信,那他究竟是不是的……好像也沒那麽重要了。

完顔康扭臉看這兩口子:這到底是怎麽算計到這個份上的!這樣的危局,竟然用這樣的方式給解開了!步步都是順勢而爲,可結果卻往往出人意料。

這手段,當真是叫人歎爲觀止!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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