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不嫁二夫,她差點就成了上頭那位的皇後,難道不是因爲見他登基,趨炎附勢去的嗎?現在好了,看到元帥的勝算比較大,又舔着臉回來了,誰不知道她内裏是個什麽東西!”
“我看你還是莫要跟着她的好,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沒得被狐狸,精帶壞了去,你要是現在願意回頭是岸,從此跟着爺,爺保管你吃香喝辣的,還對你不嫌棄。”
“嫌棄,我去你大爺的嫌棄!”
明月這惱火得,再也聽不下去了,拔出配劍就與這個滿嘴龌龊的小人幹起來。
她的主子這麽好,爲龍家軍付出了這麽多,他們憑什麽一邊享受她的庇佑,一邊又這樣抹黑她,今天,她勢必要讓這些人嘗嘗她的厲害,讓他們知道知道,背後嚼舌根亂議主子是個什麽下場!
明月奮起反攻,她是慕容瑾特别訓練的暗衛,功夫不低,黃大的心裏本有些發憷,但勸架的人多了,大家都等着看他示弱,他怎麽能被一個自己看不起的女流打下去?
于是,他也抄起自己二十公斤中的鐵錘,以戰場應敵的姿态,應對起明月的攻擊。
兩人打得難分難舍,眼神動作都十分狠厲,誰也不想讓步一頭,于是情況也跟着變得愈發惡劣。
黃大雖然滿嘴肮髒,但功夫還是很有兩下子的,便是身段靈巧的明月也沒能在他身上讨到好處,還被他舞得虎虎生風的錘子弄得受了不少的傷。
黃大也沒好多少,明月既能被慕容瑾派到裴胧月身邊貼身保護她,功夫自然不在話下,兩柄雙劍耍得行雲流水,加上她靈巧的身姿和精妙的武功步法,沒一會兒,就讓黃大的身上出現了不同的劍傷,血流得到處都是。
兩人越打越狠厲,有人怕事情不可收拾,趕緊将此事禀告到了上頭。
黃大歸一個叫張飛的副将管轄,這張飛跟黃大一樣,是個粗人。平日裏打戰勇武得很,卻是個文墨不通的糙漢子,隻會喝酒吃肉說渾話。
張飛一聽說自己手底下的人,居然和裴胧月身邊的侍女打起來,立刻掄着他更重的鐵錘跑了出來。
身邊的人向他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張飛也是個粗人,竟然覺得黃大的說法雖然不太妥當,但也不至于被人這般追着打,倒是這個明月小題大做了,不過說兩句而已,小姑娘家家的,怎麽氣性就這麽大?
張飛不欲得罪裴胧月,先前還站在前頭勸架,讓兩人看在身處同在一個陣營的份上好好說話,别動不動就舞刀弄槍。
可勸着勸着,他這二百五的性子,慣常說話就不經大腦思考,惹的明月愈發氣憤,連他也記恨了去,在打黃大的間隙直接給他出手了兩招,想堵上他一樣噴糞的嘴。
被一個小娘麽教訓,張飛也是不服,囫囵間也不知被誰推搡着,就這麽加入了混戰。
三個人互不相讓,還是兩男對付一女,此事一發不可收拾,加上有一小衆崇拜裴胧月的人,見明月居然吃了虧,自然不許人诋毀她,也加入了戰局。
如此一來,就這麽一次小規模的摩擦,竟然愈演愈烈到将外頭徹底亂起來。
等裴胧月接到通知,着急的去領人的時候,這些年輕氣盛的,已經差點鬧到要火拼的地步了。
慕容瑾也不知處置什麽軍務去了,并不在營中,就這事,還是姜晚慌慌張張跑過來告訴她的。
姜晚難得失态的大叫:“不好了女侯,你的侍女和軍中的将士們能打起來了,兩方人都挂了彩,你快去看看吧!”
裴胧月對身邊人向來偏護,一聽這話當即擰了擰眉。
“真打起來了,明月姑娘都受傷了,看情況還吃了不少的虧,您快去看看吧!”
一聽如此緊急,裴胧月顧不上細問個中緣由,立刻就起身去看個究竟。
這兒是軍營,不是外頭毫無紀律的鄉野,裴胧月并不擔心自己可能遭遇什麽危險,所以走得十分匆忙。
等她走到主賬,坐在裏頭處事的領導人,已經變成了龍五,而他面前,兩個糙漢子被五花大綁着,臉上身上皆是刮傷。
看到裴胧月過來,他們鼻孔朝天,對她鄙夷的哼了聲,狀态不屑,差點讓明月氣得再次動起手來。
裴胧月看了一眼滿臉愧色的龍五,并沒有直接指責他監管不力,而是走向明月,見她也滿身是傷,不覺沉下了臉,但還是溫聲道了句:“傷着哪兒了?”
明月搖搖頭,她雖然挂了彩,但裴胧月這一上來并不關心對錯,而是事先關愛她是否受傷的寬容已經讓她感到心裏暖融融的,身上的傷也變得不那麽痛了。
裴胧月見她不答,眼中是有委屈的淚水落下,便沉默着,忍下情緒給她簡單先檢查了一下、身子。
哪知才撩開袖子,就看到大片被重物打出的淤青。
這兩人使用的武器是重錘,她是知道的,這麽多烏青一看就是重物所傷,也不知被他們錘到了多少錘子,竟然讓白皙細嫩的皮膚變成這樣。
心中的怒意更甚,再見她身上竟然還有多處被這樣無端打傷,簡直稱得上沒一塊好肉,她的面色也跟着徹底沉了下來。
“怎麽回事,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怎麽回事!”
她的貼身侍女被人打成這樣,居然沒一個人上門道歉,敢對她身邊的人下如此狠手,真當她老虎不發威,是病貓麽!
虧得她還将他們當做自己人,他們就是這麽對待自己人的?
龍五一臉愧色的上前,朝裴胧月拱手:“實在對不住,屬下一個不查,就發生了這種事,肇事的兩人屬下已經綁在這兒了,任憑女侯處置,如果女侯仍不解氣,屬下願領同責,以賠管教不嚴之罪。”
黃大和張飛本對裴胧月十分不屑,但看到明月身上這些傷,他們也不知自己爲何如此不知輕重,竟然對一個女子下手,便心虛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