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
她急于和自己撇清關系的模樣,讓二皇子的心一陣刺痛,和從前判若兩人的冷漠更是讓他不能接受,他顫聲道:“裴胧月,你怎能如此狠心,你當場拒絕我們的婚約,讓我在天下人面前丢盡臉面就算了,現在竟然叫我自重,難道從前你對我說的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嗎?”
“殿下請注意你的措辭!”裴胧月不覺有些惱了,什麽山盟海誓,她何曾和他有過什麽山盟海誓?
從前原主一心對他,他瞧不上,不可能有任何的誓言,之後自己曲意逢迎他倒當真了,即便如此,他們之間也從未有過什麽擦邊的話,二皇子這番話,可謂純粹誣告!
“算了,既然月兒你不想聽這些,本皇子就不說了,今日我特意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今時今日、本皇子才明白,我最愛的人是你,裴胧月,請你回來我身邊吧,我不能沒有你啊!”
在他即将和自己妹妹成婚的檔口,堂二皇子的跑過來與自己說,他最愛的人是自己,二皇子莫不是病了,腦子燒糊塗了吧,以爲他這種話,裴胧月會信嗎?
裴胧月毫不留情的指出:“殿下是真的放不下胧月嗎?不,殿下隻是不甘心罷了,您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您習慣了别人對您的仰望和恭維,如今見臣女不按您的心意受您控制,心裏不甘了才會覺得有落差,還請殿下莫要再鬧了,臣女與您早已結束婚約,已沒再無可能,什麽好說的。”
“不,不是這樣的,我心悅你,早就心悅了,你怎麽就不相信!”
呵,讓人怎麽相信!他的所作所爲,樁樁件件,哪一件把裴胧月放過心上!
裴胧月連話都不想再與二皇子多說,冷聲道:“殿下請回吧,這裏不歡迎你,日後你來侯府直接去妹妹的院子便好,此處不必再來了。”
她這是要與自己恩斷義絕啊。
怎麽可以,她怎麽能,怎麽能如此狠心!
“裴胧月!”二皇子眼眶泛紅,從未有過的挫敗讓他整個人都趨于魔怔,這輩子都是意氣風華的他,何曾被人下過這樣近乎屈辱的逐客令?
誰也沒想到二皇子面對裴胧月的警告不僅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居然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扯過來,扯到自己這邊就想強行去抱她。
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證明自己的心意,證明自己今日過來的決心。
但是有慕容瑾站在此處,他的龌蹉怎麽可能實現。
慕容瑾眼疾手快的抓住裴胧月另一邊胳膊,面色陰沉的對二皇子說道:“放開她!”
又是他,又是他,每次都要壞他好事!
二皇子怒道:“該放開的是你,慕容瑾,怎麽哪哪都有你,我與胧月之間的事你一個外人插什麽嘴,你算個什麽東西,未免也管得太寬了吧。”
“我讓你放開她!她和你已經沒什麽關系了,如今她與我才是真正的未婚夫妻,殿下若是繼續強人所難的爲難本王的未婚妻,休怪本王跟你不客氣!”
一句“未婚妻”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出,除了二皇子臉上全是驚愕和氣憤,其他人的面上都是震驚,裴天城更是眼前一亮,敢忙上前勸架:“兩位,兩位有話好好說,你們即将成爲連襟,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到最後不好看呢,不如你們都先将月兒放下,喝杯茶慢慢聊?”
“閉嘴吧你!”
多管閑事。
“誰跟他是一家人!”二皇子氣憤的啐了口:“慕容瑾,你這個趁人之危的陰險小人,你以爲胧月會喜歡你嗎?她在意的是我,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曾經有多喜歡我,當初她親自去父皇面前求取我們兩的婚約也是人盡皆知的事,你拿什麽和我比!”
“是嗎?”與他的惱羞成怒相比,慕容瑾隻是輕輕挑了挑眉,肆意的态度卻更顯嚣張:“或許胧月曾經是很喜歡你,可你珍惜了嗎?既然你自己不珍惜,就别怪别人替你珍惜,姜湛焱,你有今天,可完全是你自找的。”
“慕容瑾!”心裏的痛點被人戳穿,二皇子狂躁到不行,直接将裴胧月推至一邊,轉而一手抓起慕容瑾的衣領,将他提到自己跟前,微紅着眼咬牙切齒道:“你以爲你有皇姑姑撐腰,本皇子就不敢教訓你嗎?”
慕容瑾輕蔑一笑:“本王從未說過殿下不敢,不過殿下敢嗎?不如你試試?”
“你!”
這副欠揍無比的面容,配上他冷寂的面色,無端讓人感受到一股威壓與氣勢,也不知慕容瑾的底氣從哪裏來的,明明站在他面前的是聖眷正濃的一品皇子,卻有着比他更強的氣場。
二皇子倒是想沖動的将人揍一頓,可慕容瑾畢竟不是常人,随便傷他一根手指頭都是他承受不起的連鎖反應,如今他因爲迎娶兩位側妃一事成爲天下笑柄,再傳出爲女子争風吃醋這種事,可就真要贻笑大方了。
氣氛就此膠着,兩人互相瞪着對方,眼中早已金戈鐵馬,互相混戰了不下幾十次。
“夠了!”兩女搶一夫的笑話才剛剛過去,現在又來一出兩男槍一女,他們是嫌威遠侯府的笑話還不夠,想讓天下人來品頭論足嗎?
裴胧月冷着臉站在那邊,沉聲道:“你們把我當什麽?可以争來搶去的貨物嗎?二殿下,你在我們侯府鬧的事還不夠嗎?當年你我有婚約的時候,你就各種看不上胧月,如今我妹妹的肚子裏可還懷着你的孩子,你又來無端糾纏,你把我們裴家的姑娘當什麽?”
“月兒你聽我解釋,我與裴鳳舞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都是她,是她設計的我!”
“我不管是誰設計的誰!我胧月不是一件沒有感情的物品,由着殿下高高在上的踢來踢去!”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殿下,不管事實的真相怎樣,懇請殿下想想眼下的情況!”裴胧月煩躁的打斷他。
“我裴胧月不是什麽好人,但我也有原則,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誰若對我不好,我也不會永遠死皮賴臉的待着,胧月追逐了殿下五年,五年的傾心相待,胧月自問也對的起自己的情意,可殿下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