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道:“你先别慌,我讓錦衣衛先去打探一下情況,如果對方隻是綁架她,必然會有後續,無論是求财還是威脅其他,咱們想辦法就是。”
葉楚晟稍稍安心,有慕容瑾在,他神通廣大,想必必有辦法。
慕容瑾轉頭就讓長風去錦衣衛傳信,又讓他的暗衛給婉眉遞話,讓她利用探樓組織的情報網抓緊尋找裴胧月。
這邊,慕容瑾的人正緊鑼密鼓的尋人,那邊,裴胧月已經被架上一輛馬車,急速行駛在離開京城的路上。
遠離鬧市之後,歹徒懶得理會裴胧月不時的掙紮,直接一個刀手将她劈暈了,所以這會兒,暈了的裴胧月并未察覺自己已經被運送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等她捂着脹痛的後背清醒過來,猛然睜眼就見面前坐着個魁梧大漢,而自己也被五花大綁着丢在他跟前。
見她醒來,大漢掃了她一眼,用生硬的大乾話冷淡道:“我勸你最好坐着,你一個弱女子是鬥不過我烏多穆的,等出了這京城大道,我自會讓你自由。”
裴胧月張嘴想說話,這才發現自己口中的臭布還沒拿開,她的嘴被堵着,身上還被五花大綁,滾動的馬車更是讓她覺得驚恐。
他們這是離開京城了嗎?這是要去哪兒?慕容瑾找不到她該怎麽辦?
裴胧月有瞬間的驚慌,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就沒有離開過京城的地界,現在被這個陌生人帶往不知名的地方,也不知對方的目的是什麽,這種情況着實令人心裏沒底。
而且這個自稱“烏多穆”的人,正是狩獵會祭祀場上那個嚣張跋扈的外邦人,銅鈴眼,鷹鈎鼻,一下就讓人聯想到慕容瑾所說的,說不定烽火教與外邦人有關的事。
難不成,是烽火教的人派人将自己抓來了?
裴胧月在腦海中快速搜索對策,但如今自己束手束腳根本毫無辦法,她試探的哼哼了兩聲,想讓烏多穆将她賭在口中的破布拿出來,烏多穆卻隻給了他一個白眼,絕情道:“不必白費功夫了,我是不可能放你下車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裴胧月實在沒轍了,見他果真半分沒有要管自己的意思,掙紮了半晌無果後,也就放棄了掙紮,幹脆閉眼假寐。
也不知現在是個什麽時辰了,她昏迷了多久,又走了多遠的路,明月呢?她該不會跟自己一樣被綁架了嗎?京城有人發現自己不見了嗎?
裴胧月思緒煩亂,面對太多的未知她沒有多少把握,如果是烽火教的人抓的她,那一定沒有好事,他們将要去往哪裏,難道是他們已經發現千杯醉之毒被解了,所以抓她伺機報複?
未知才最讓人害怕,好在這個人雖然禁锢她,并沒有爲難她的意思,裴胧月除了口不能言和綁着之外,倒是沒有經受其他苦難。
馬車行了一日,中途隻停過兩刻鍾來購買幹糧,裴胧月就算想做什麽也來不及,于是隻能任由着被越運越遠。
兩天兩夜,換了兩趟馬車之後,裴胧月坐的骨頭都快散架了,這位爺才稍稍放松對她的警惕,派了一個蒙着面的侍女來伺候她。
裴胧月已經兩天沒有洗漱了,自己都被自己熏死,烏多穆倒是在後面拿了她口中的破布,但她發現自己依舊口不能言,也不知是那啞穴沒解,還是給她亂吃了什麽啞藥。
真是,既然同樣不能說話,何苦還堵她的嘴巴讓她受罪?
裴胧月沒由來的抱怨了句,這些人雖然限制她的自由,對她還算不錯,即便是幹糧也撿好的給她吃,裴胧月不想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系統檢查沒毒之後,也就放心的吃了。
直到第三日,清晨的曙光照亮車窗,馬車才停止滾動。
裴胧月依舊被束者手腳,她倒是有心想看看外面的景象,就是做不到,不過伺候她的那個侍女卻是忍不住了,一到地方就掀開簾子看向外頭,似乎是回到家鄉,眼裏抑制不住的喜意。
裴胧月也被方才匆忙一撇的外頭景緻驚道了。
漫天風沙的黃土,外頭有黃土磊出來的城牆,那城牆足足有十幾米的高度,上頭站着很多個身上帶着武器的外邦人,這些人來回巡視,像一排排忠誠的将士。
烏多穆派人在城牆下與上面的人交涉什麽,他們的話叽裏呱啦,裴胧月一句也聽不懂,大抵是些入城的交流。
不一會兒,城牆上的人便放了雲梯下倆,示意他們可以進入。
城牆這麽高,馬車隻能棄了,于是裴胧月被帶出馬車,在烏多穆的示意下坐上一個巨大的筐子裏,然後緩緩被拉着上了城牆。
裴胧月的地理也算學得不錯,可從未見過有什麽國家是隐沒在這黃土之中生存的,城牆之内飛沙走石,到處都是迷眼的黃沙和裹着頭巾隻露出一雙眼睛的人,看到她的出現似乎非常戒備,卻又麻木的轉頭匆匆離開。
這個地方,土壤風化嚴重,按裴胧月的觀察根本不适合人類生存,而且因爲水源珍貴,也不适合作物生長,到處都是荒蕪的一片,和光秃秃的黃土地,真不知這些人是怎麽在這兒活下來的。
甚至他們居然還有宮殿可住。
當裴胧月被帶到一個建築宏偉的宮殿前時,她又吃了一驚,古代的文明和盜墓電影中那種氣勢恢宏的場景再次浮現眼前,這不正是,類似消失的古巴倫文明,什麽金字塔那種的存在麽?
等烏多穆領着她往前走,進入宮殿之後她終于明白爲何四下都是風沙,還有那麽多人在外頭穿梭了,原來宮殿的圍牆裏還在建造,瞧這樣子應該是做一個露天的大神壇,有點像神話中描繪的鹿台那種模樣。
勞民傷财,還奴役别人,看來這裏面的上位者也是個諸如商纣王這等殘暴角色。
這是裴胧月在這裏的第一感覺,很快她的感覺也得到了驗證。
烏多穆将她帶到主殿,那裏似乎正在上朝,經過通傳之後他便帶着裴胧月朝上首的“國王”行禮,然後說些叽裏呱啦的異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