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針對這兩人,倒是省了她不少事,反正她也樂得看兩人倒黴,事情鬧大了還省得她想法子捅出兩人的龌龊,多做多錯,她什麽都不用操心就有人替他達成所願,何樂而不爲?
裴胧月樂得看好戲,決定緩一緩自己解除婚約的計劃,先看看事态的發展再說。
在禦林軍和巡防營的嚴密搜索下,完顔火麗其中的一個侍女斷斷續續的說出,篝火烤肉結束後,公主說要出來消消食,走到小山坡處突然肚子不舒服,于是讓她回去拿手紙,結果回來就不見人影的事。
女子在外突然想出恭,的确是不雅之事,若非事态緊急,完顔火麗的侍女也不好将這種事說出來,但現在她們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完顔火麗不見了,她們都很擔憂,如果能提供線索順利找到公主,還管他丢臉不丢臉?
有這樣一條重要線索,禦林軍首領立刻領着精銳朝小山坡走去,就怕去晚了完顔公主可能遭遇什麽不測,畢竟裴胧月之前還被傳差點被劫匪擄走,不是嗎?
雖然最後證明了是誤會一場,但皇家獵場居然出現劫匪一事,還是引起不小的恐慌,如今堂堂一個大活人,還在大庭廣衆之下消失了,這劫匪的形象愈發立體起來,誰都不敢大意。
于是乎,大隊人馬高度戒備的朝小山坡前進,然後衆目睽睽之下,見證了那場不可言說的“二女侍一夫”醜聞。
完顔公主是找着了,但是……
當禦林軍首領帶着“光榮曆史”的二皇子,和兩位“深受其害”的女人回來别院的時候,比“裴胧月被劫匪擄走,差點丢失清白”更大的醜聞,以迅速不及掩耳之勢,星火燎原般的傳遍了整個皇家别院。
畢竟匈奴公主的身份不同尋常,文武百官們雖然沒有親自尋人,也時時關注這這件事的進展,加上前方才去尋人的人不在少數,有人還想着率先尋到公主好到皇上面前領賞呢。
這種情況之下,就算禦林軍的嘴夠嚴,可他們并未明令禁止不讓其他人幫忙尋人,也就無從堵住他們的嘴了。
于是山坡水塘裏那“香,豔”的一幕,不知被多少人看了去,這樣的驚天大新聞,經過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口口相傳,傳出很多誇張的版本,因此很快成了這些人之間的巨大談資。
聽說,有保守的大臣聽了這事當場忍不住大罵“簡直有辱斯文,不知廉恥!”,也有大臣怒呼叫:“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做出這等醜事,實乃皇家之恥!”還有人扼腕二皇子明明胸有溝壑,竟然毀在這放縱這樣的醜聞上,實在可惜。
人們總是這樣,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便無關痛癢,真當有人成了笑話,就人人都恨不得上去踩一腳,好像這樣就能區别自己比對方多高尚似的。
外頭将這事傳得沸沸揚揚,藍貴妃聽說了這事,更是氣得當場差點沒背過氣去!
她的皇兒絕不可能如此糊塗,這就是一個陰謀,是一個陰謀!
但在此時,即使身爲母親她相信二皇子,流言還是以空前的速度席卷了整個别院,大晚上的時間,所有人都興奮得沒心思睡覺,上到達官貴人,下到小厮雜役,全都對此事津津樂道,大家都在關注這事的後續發展,明裏暗裏的打聽那些實名現場情況。
二皇子以一種被人恥笑的形式,居然迅速揚名。
這事傳到裴胧月耳邊,差點沒把她笑氣岔。
什麽叫天助我也,惡有惡報,這就是啊,她方才還在這邊盤算着怎麽順利解除這樁婚事,爲此費心費力的去策劃每一個細節,結果呢,根本不用她出手,有人就替她做好了一切,還必她自己做得更好!
喬裝而來與裴胧月分享結果的慕容瑾,見她笑成這樣也是心情大好,勾唇道:“這下好了,二皇子就算再想賴着你也不行了,一個是一國公主,一個是世家千金,他就算想要息事甯人,朝臣們也不同意。”
“嘿,那還不是他自找的,像要坐享齊人之福,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這輩子他的後院是别想安甯了。”
慕容瑾瑾幽幽道:“說的是啊,這就是一個深刻的教訓,奉勸那些這也想要那也想要的男人,貪心是會遭報應的,本王就不一樣,弱水三千,本王隻取一瓢就夠了,絕不貪心。”
裴胧月一怔,隻當聽不懂這話中的暗示,顧左右而言他:“小郡王說的是,貪心遲早要遭報應,人還是知足常樂爲好,倒是沒想到這個匈奴公主還真豁得出去,爲了和二皇子在一起,連名聲都不要了,用這種極端的法子也要拆散他們,論心狠,我還真是甘拜下風呢。”
“你與她不一樣,匈奴皇庭出了些事,完顔火麗急于找到一個靠山,此番破釜沉舟倒也不是不可理解。”
“這話怎麽說?”
慕容瑾的手裏握着大乾最好的情報系統,對匈奴皇庭的事自然比其他人知曉得快的多,他也是才接到潛伏在匈奴那邊的細作傳回來的情報,所以知道完顔火麗和親的真正目的。
慕容瑾将此事和盤托出,裴胧月聽完更是樂呵:“原來是個僞公主,這回二皇子可要更氣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什麽也撈着,還把自己變成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以後的日子,可有得他好受的。”
那是,放裴鳳舞和完顔火麗這對冤家在後院,以這種形式将兩個人娶進門,他們三個不管是哪一個,隻怕心裏都膈應得很吧。
這樣三個冤家待在一處,啧啧,光是想想就覺得刺激。
“總之,事情順利就好,事到如今咱們也不必多做什麽,你去表演一番,将婚事順利解決了就是,等此事過後,本王有禮物要送給你。”
“禮物,什麽禮物?”
“這個暫時保密,就當你送我折疊弩和紫貂皮的回禮了,一會兒可千萬記得表現得可憐一些,别再笑了。”
如果繼續這樣笑,誰都看出來裴胧月在幸災樂禍,這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