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本王當然理解。”
慕容瑾突然聲音一寒:“你要搜查本王的車架,沒問題,左右你也是爲皇上辦事,本王自當配合,這是你的職責所在,但你攪和了本王的好事又怎麽算?這可不是皇上讓你辦差之内的權力了吧?”
什麽叫攪和了南平小郡王的好事?
官兵正驚詫着,就聽馬車裏傳來一個女子嬌、媚的聲音:“讨厭,郡王不要動那裏拉!”
“美人兒,本王已經等不及要将你納入府中了,等本王解決了這個讨厭的家夥,咱們就回府。”
這暧昧無比的聲音,可想而知慕容瑾口中的“好事”究竟是什麽。
一向不近女色的南平小郡王,竟然在馬車裏藏了個女人?
等等,這個問題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是,這種事竟然被自己撞上了!
難怪南平郡王藏了一股子氣,在這種時候被打斷,是個男子都會不爽,慕容瑾沒有當場把他抓回去已經是忍了脾氣了,如果再冒犯他,自己豈不等同再次在老虎頭上拔毛,又要被他記恨上?
官兵的面上一時有些猶豫,不知如何是好。
雲起也沒料到主子所說的有辦法竟然是這種辦法,聞言也略微尴尬的輕咳了聲,對突然這樣的主子很不習慣,但還是記着抓緊解決眼下的事。
“要搜就搜,麻溜點的,沒見我家郡王正忙着嗎?”
這一聲喝,倒是讓官兵回過神來,趕緊道:“是,是是。”
雖然嘴裏應着是,官兵卻有些害怕起來了,這南平小郡王身份貴重,脾氣又一向不大好,自己得罪了他,豈會有好果子吃?
可阮大人的交代是,絕不放過任何一輛馬車,否則拿他是問。
沒辦法,官兵隻好硬着頭皮揭開車簾,匆匆掃一眼裏頭的情況。
這一眼,足以讓他覺得自己頭頂架了一把刀。
隻見一個女子,正趴在慕容瑾的身上,衣裳半退,春光若隐若現,馬車裏皆是暧昧的氣息,根本不用多看就知道裏頭方才什麽動靜。
化作妖豔“舞姬”的裴胧月,見有外人立刻尖叫起來:“王爺,他,他太放肆了,還敢偷看妾身,您快派人挖了他的眼珠!”
這麽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居然如此蛇蠍心腸,士兵吓了一跳,倒是不敢再看了,趕緊放下簾子道了聲得罪,就站到一旁不敢再說。
雲起哼了聲,說了句:“兄弟,有時候背景再強也要學會靈活變通,才能活得長久。”終于架起馬車離開。
士兵的面色更差了,暗道自己多事,哪裏還敢攔着。
躲過了士兵的追查,裴胧月趕緊将衣裳攏好,戲虐道:“今日過後,王爺的聲明怕是要毀了。”
向來不近女色的南平小郡王,半夜回城,還在馬車裏藏了個舞姬,這樣的桃色新聞,事傳出去可不得成爲那些無聊之人的茶餘笑談。
“無妨,世人不過外道一句本王風、流多情而已,若這名聲是毀在你身上,本王不介意。”
突如其來的暧昧,讓裴胧月莫名紅了臉,恰在此時,因爲馬車的一個颠簸,好巧不巧的,她又撞到慕容瑾的身上。
兩人緊密接觸,鼻尖就是對方的氣息,這個姿勢不可言說得,讓兩個人都愣住了。
慕容瑾痛的暗暗咬牙,見裴胧月衣裳半落,露出線條優美的香肩,眸光不覺深沉了些。
裴胧月反應過來後趕緊起身,着急道:“你沒事吧,是不是壓疼你了?”
慕容瑾道:“無妨,下次投懷送抱記得提醒一下本王,你這小身闆平日看着沒有半兩肉,沒想到還挺沉的。”
竟敢嫌棄自己沒發育?
裴胧月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他受傷都是因爲自己的份上,她一定讓他見識一下,什麽叫做“不要得罪女人!”
一路回到華安長公主府,慕容瑾已經忍得臉色蒼白,方才爲了掩蓋馬車裏的血腥味,裴胧月用了一種味道很重的脂粉,好在她扮演的是個妖豔舞姬,倒也沒讓人覺得有異。
而慕容瑾自小身子骨不好最,受不得脂粉味,這一路上他都秉着呼吸,此刻回到府裏松懈下來,差點沒直接背過氣去。
裴胧月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一點,氣惱道:”你是傻子嗎?誰讓你憋着氣回來了?憋這麽長時間,你就不怕傷口崩開,直接窒息而亡?”
慕容瑾笑了笑:“無妨,本王知道自己的本事,不過是受不得那些怪味而已,龜息功嘛,這是練功的基本,現在回府就好了。”
“真是無可救藥!”
裴胧月既生氣又心疼,到底不忍他再扛着,趕緊扶着他進自己的院子,又讓雲起派個人去通知明月拿她的藥箱來。
到公主府了,總得做做樣子。
慕容瑾有裴胧月照料,雲起便也不擔心了,趕緊依言找了明月過來,裴胧月則用心給慕容瑾處理傷口。
本來她纏了那麽多繃帶,隻要順利回府換藥,傷勢是不會加重的,可方才爲了順利入城,他非要扮成一個浪蕩公子哥,讓她躺在他身上,這下好了,本就受傷頗深的後背傷口又裂開了。
裴胧月替他換下帶血的繃帶,面色已經不能用“生氣”來形容,這麽久以來,慕容瑾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複雜的臉色。
生氣,委屈,難過,氣惱,無力持續湧上心頭,她眼眶微紅,卻倔強的不讓淚水落下,隻沉默的給他處理傷口,縫針,換藥,上繃帶,一句話都不說。
這副模樣,倒是把慕容瑾給吓着了,終于在她忙好一切後忍不住道:“放心,本王的身體沒那麽嬌弱,經過這段時間你妙手回春的調理,已經好很多了,區區小傷何足挂齒,本王會沒事的。”
“嗯。”
裴胧月悶悶的應了句,轉過身鼻尖卻忍不住的酸澀。
來到這個異世的時間也不短了,每天她都在努力讓自己樂觀快樂的活着,雖然外表看着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誰知道她的心裏也有不安,也有害怕?
每天一睜眼,除了想要陷害她的人,就是需要她保護的人,甚至天天還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對各類刁難與挫折,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條件下,她不得不,也必須一直堅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