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敢這麽算計他們,他一定不讓她好過!
裴胧月像是有所感應是的,回院子的路上狠狠打了個噴嚏。
聽到聲音,明月趕忙關心道:”姑娘,你沒事吧,該不會是出門着涼了?”
裴胧月哼道:“你家姑娘身體好着呢,經過我自個兒這段時間的調理,哪會如此輕易着涼,至于這突如其來的噴嚏……呵,指不定有人在背後罵我來的吧。”
“肯定是三公子。”
今日被裴胧月這般打壓,以裴仲祈那小肚雞腸的性子,肯定忍不下去,這會兒指不定在背後如何咒罵她,想方設法伺機報複呢。
俗話說隻有當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明知裴仲祈對她不懷好意而不留後手不是裴胧月的風格,她不能就這麽坐着等人家上門找麻煩,還得掌握主動權才好。
裴胧月眯了眯眼:“明月,你去替我辦件事……”
裴仲祈雖然在侯府備受寵愛,但到外頭這樣的公子哥一抓一大把,裴胧月就不信他在書院當真這麽得用,而且每年他院子裏的出項比一般人家又高出許多,國子監那樣的地方根本用不着這麽多銀子,他在外頭當真是在認真讀書,沒有一點别的污點麽?
他要是真這麽努力向上,清清白白,旁人也抓不住小辮子,可是如果今天的這副模樣都是回府之後爲了應付裴天城,而裝出來的假象,那麽可就别怪她不客氣的回擊了!
對于表裏不一之人,她有的是辦法慢慢揭開他的真面目。
不過今日之事,倒是讓她起了另一個心思,裴仲祈能在府裏橫行霸道,擺公子哥的譜,全賴他的身份,是府裏唯一的男丁。
但若不是了呢?那他一切的殊榮,可就徹底沒有了。
殺人倒還不至于,裴胧月沒有那樣的癖好,她的腦子裏有另一個想法,隻不過出于身爲兒女的身份,她還是得尊重柳氏的意見。
不如先探探她的口風。
裴胧月徑直去往柳氏的院子。
柳氏才得的消息,說裴胧月的院子被裴仲祈砸了,這會兒她正擔憂着,連連收拾好自己就要來看裴胧月,在門口恰巧看到她正往這邊過來。
“月兒,吓死娘了,你沒事吧!”
“沒事,裴仲祈發瘋的時候我正巧在外頭,不然也不會由着他把我院子給砸了。”
“人沒事就好,院子砸了便砸了,收拾收拾還是一樣可以住。”
“嗯,我知道了,娘不必擔心,而且,我還借此機會借題發揮,将娘留在藍氏手上的東西全都拿回來了,這會兒裴仲祈肯定無比後悔自己的沖動,您瞧。”
裴胧月将自己得到的賬本和鑰匙陳列到柳氏面前,惹得得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她從未想過,自己的那些嫁妝,有朝一日還能完完整整的回到自己手上,就算她不在意這些嫁妝的價值,也還是在意守不住自己東西的無奈的。
“月兒……”柳氏欣慰的笑了笑,又将東西規碼好,推到裴胧月面前,溫聲道:“這些東西娘也用不着,府裏的吃穿用度都是你在管着,想必手頭也不大寬裕,你就自己個兒收着吧,日後這些錢财的用處,娘絕不過問。”
裴胧月知道,這是一種信賴,更是一種心疼,心疼她受錢财掣制,心疼她怕她管不好賬要吃虧。
她本來不願意拿這些東西的,畢竟這是柳氏自己的私房,她不想要。
但轉念一想,藍氏當初能将柳氏的嫁妝一點點的騙走,不就是接着管理府裏不易的借口,變着法的想讓她貼錢麽?這些東西對自己不重要,可若最終還要落到藍氏的手上的話,還不如由自己保管。
裴胧月點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娘日後哪裏要用銀子,隻管與女兒說,放心吧,府裏的進項盈餘得很,娘不用舍不得花錢,而且女兒以後也一定會讓娘過上好日子的。”
柳氏欣慰不已,上下看了裴胧月一圈,見她的确毫發無傷,這才放下心來,拉着裴胧月的手進屋。
“娘生活清減慣了,倒是不在意那些身外俗物,盈餘的銀子就攢起來給你做嫁妝吧,倒是你這會兒,竟然用這種事逼迫藍氏吐出錢來,她怕是要記恨在心,給你找麻煩”
“她要找麻煩也得有本事才行啊,以女兒如今的手段,不怕她們耍什麽心眼,就怕她們不來,她們不來,我還怎麽尋機會給咱們過去受的不公平待遇報仇雪恨?”
“你啊你。”柳氏滿心無奈,經過多番戰鬥的結果,驗證了如今的裴胧月已經又自保能力并且還能狠狠回擊藍氏他們之後,柳氏對她們也就沒那麽畏懼了。
如今她已經能站在裴胧月這邊爲她着想,對她叫嚣玩鬧的話語也習以爲常,并且思想也逐漸獨立強大起來。
這點裴胧月還是很高興的,咧嘴笑了笑。
柳氏慈愛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旋即又皺起眉來:“三公子也真是的,還說自己是讀書人呢,才回來就不管不顧的去欺負你,還做出砸院子這種粗魯野蠻之事,藍氏就這麽教育孩子的?簡直毫無風度,不可理喻,做派跟她一樣小家子氣。”
“娘,我真的沒事。”
這要是從前的柳氏,絕對不敢挑剔藍氏的錯誤,更不敢說家裏唯一的男丁沒有教養,但是現在,褪去自艾自憐的她仿佛自信了許多,渾身散發着大家閨秀的格局和氣度,已經跟藍氏那種妖豔完全不一樣了。
裴胧月真心爲柳氏的改變而感到欣慰。
“你還想有事啊,院子砸了便砸了吧,這幾日、你要不方便的話就過來跟娘一起住,雖說女大不由娘,但将就着與娘擠擠也是可以的,實在不行,娘就把自己的院子讓給你……”
這般絮絮叨叨的關心,雖然繁瑣,卻讓人感到溫暖。
“也沒那麽嚴重,有小厮丫鬟們護着,加上家丁不敢動手,就裴仲祈那點力氣,能打砸什麽,收拾收拾就好了,這回過來,我是有件事想與你商量……”
聽到這話,柳氏才停止念叨,慈愛的看過來:“你想與娘商量什麽?”
“就是……”
這事做女兒的,實在有些難以啓齒,但是裴胧月一向不是扭捏的人,咬了咬牙還是直接道:“你和父親的感情,您還打算接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