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别說了。”
裴鳳舞似乎不敢得罪葉楚晟,想阻止藍氏的訴苦,可眼中掉落的淚珠還是顯示她不可言說的委屈。
想到一向疼愛自己的哥哥如今也被裴胧月勾了魂,都敢威脅自己這個親妹妹了,姜馨蕊就氣都不打一處來:“姨母說的對,裴胧月就是個會妖術的,整的天下男子都對她趨之若鹜,真不知她有什麽好!”
裴鳳舞也想到被裴胧月搶走的二皇子,讪讪道:“是啊,真不知她有什麽好的。”
姜馨蕊扁了扁嘴,眼中滿是不屑:“話說回來。葉楚晟那個混不吝究竟怎麽欺負的表姐!你們怕她本公主可不怕他,我倒要聽聽他做了什麽,害得表姐這般落魄!”
母女兩對視一眼,見姜馨蕊的情緒已經被她們激起,藍氏這才說道。
“按說這種事,我和舞兒都該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吞才是,若非公主是自家人,我們也不敢把這事說出去,畢竟葉世子位高權重,我們人微言輕,舞兒便是受了委屈,又能找誰說理呢。”
姜馨蕊立刻道:“姨母放心,若當真是那葉楚晟的錯,本公主定會爲你們讨個公道。”
“多謝公主的美意,爲了不破壞你和葉家的關系,公道就算了,姨母這也是心裏煩悶,就當舒一口氣,在公主這兒倒倒苦水吧。”
“事情這樣的,今兒一大早,葉世子就沖進府裏來,說要找裴胧月,我這做長輩的,覺得這樣直接放一個外男進女兒家的閨房有所不妥,顧及大小姐的女兒家名聲,便好心勸告了幾句,讓他顧着些男女大防,哪知反過來還被葉世子訓斥。”
“世子說話不大好聽,姨母就不在這兒贅述了,姨母勸告未果後,葉世子還是執意要去尋裴胧月,爲了不讓旁人說閑話,舞兒便自告奮勇的站出來,懇請帶世子去往姐姐的院子,這樣,有第三個人在場也能避免府裏亂傳什麽謠言。”
“哪知……葉世子竟然覺得我們母女多管閑事,我們的一腔好心被當做驢肝肺就算了,他還十分粗魯的咒罵我們,說我們阻了他和裴胧月的姻緣,甚至,直接将舞兒推倒在地上,公主瞧瞧舞兒的臉,就是被他推摔了的,傷成這樣,要是不能恢複的話,我們可找誰說理啊!”
這個葉楚晟,當真嚣張,他不知道女兒家的臉有多重要嗎?
姜馨蕊氣憤的咬着銀牙道:“葉楚晟這個小霸王,他現在在哪,本公主找他算賬去!”
“不可啊!”裴鳳舞趕忙拉住她,小聲道:“世子現在正在姐姐的院子裏呢,公主要是這樣闖進去,萬一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姐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這話猶如一個提醒,瞬間讓蔣馨蕊醍醐灌頂,她的腦海中立刻閃過一個大膽的主意。
壞了,名聲?
倒是極好的一個點子。
隻要裴胧月不再是什麽貞潔烈女,哥哥必定不會再被她迷惑,這些時日她和裴鳳舞所受到的委屈也算報了仇了,到時候再以女子品行不端告發她,讓她被天下人恥笑,看她還有什麽臉面在這世上活下去。
這個世界尤爲重視女子的名節,壞了名聲的裴胧月肯定會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即使她長得不錯又如何,還是免不了天下人的目光。
到時候她被遊街,被浸豬籠,被扔臭雞蛋,看誰還會站在她那邊爲她說話!
一想到這事後續有多少笑話可看,姜馨蕊就按捺不住心裏的激動,她立刻站起來道:“走,我們便去瞧瞧他們這孤男寡女,光天化日的,究竟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不可啊!”
裴鳳舞已經看出姜馨蕊在打什麽主意,狀似無意的提醒:“公主這樣大張旗鼓的去找他們,瞧見什麽還好說,咱們還有個名目,萬一她們什麽也沒幹,我們豈不被他們倒打一耙?”
這倒是,捉奸也要證據,萬一她火急火燎的過去,這兩人什麽也沒做,她怎麽讓裴胧月丢了名聲?
到時候反被裴胧月嘲笑,說她心思龌蹉,她就虧大了。
“公主?”
裴鳳舞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她的糾結自然瞞不過她的眼睛。
拉了拉她的衣袖,令她回神,裴鳳舞小聲說:“這事就算了吧,公主就别再爲鳳舞的事煩憂了,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擦傷而已,過段時間就會好的,公主的好意,鳳舞心領了。”
“那怎麽行!”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讓裴胧月徹底擡不起頭的機會,現在讓她放棄,她怎麽可能甘心!
“鳳舞知道公主是爲我好的,就夠了,葉世子畢竟不是其他人,咱們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爲好,也免得貴妃娘娘難做。”
如果姜馨蕊和葉楚晟鬧起來,就憑舞陽長公主那張牙舞爪咄咄逼人的性子,的确不好收場。
可是,還是不甘心呐,這麽好的,可以一勞永逸的機會。
姜馨蕊滿臉寫着不高興,裴鳳舞見狀,趕忙安慰道:“好了,别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廚房剛做了公主最愛吃的桂花糕,我讓春杏去端過來,這回的桂花糕跟以往的不一樣,是用八月的桂花加剛采下來的蜂蜜做的,相信公主吃着一定會喜歡。”
姜馨蕊點點頭,心思還沉浸在怎麽壞裴胧月名聲的事裏,聞言腦海中突然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是了,他們要讓裴胧月身敗名裂,就必須得有證據,那葉楚晟混歸混,卻不是個亂來好色之輩,就算他和裴胧月之間有什麽,隻怕也會克制着禮法。
不過他們以爲這樣她就不能拿她們怎麽樣了嗎?
沒有證據,她可以制造證據啊,隻要讓人順利撞見裴胧月和葉楚晟的好事,到時候就算兩個人再怎麽辯解,也難逃外人的流言蜚語。
而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姜馨蕊爲自己的機智暗暗得意,面上立刻高興起來:“是嗎?這桂花糕當真如此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