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胧月好想說眼睛是會騙人,可感覺不會。
她對李長青的印象和感覺反正是很好,比對葉楚晟這個混世小霸王好了不知多少千倍。
她都不怕葉楚晟這個小霸王會把自己怎麽樣,她又怎麽會怕李長青是個壞人?
“不會的,我眼睛向來很好,肯定不會看錯人的。”
“你這個女人怎麽就說不聽呢?要真是出了什麽事,你後悔也沒用了。”
裴胧月本來不想跟他多說的,但她見自己說了那麽多,葉楚晟竟然沒有氣得直接甩袖而去,想了想,幹脆說道:“既然你那麽擔心李大哥不是什麽好人,那不如你跟我一塊去?”
這家夥要是願意跟着一道去的話好像也挺好的,正好可以讓他幫忙去找輛馬車,回來的路上她也有個人可以作伴。
葉楚晟瞪大了眼睛看着裴胧月,仿佛不敢相信她竟然會這麽說。
這個女人還真是敢想,想得也真是美,竟然想讓他跟着去做她的保镖。
裴胧月見他光瞪眼不回答,于是又來了一句:“怎麽?你不敢嗎?切,我還以爲你混世小霸王的名頭不是蓋的呢,原來是我想多了。哎呀,真是想不到啊,原來堂堂公主府的世子爺竟然是這樣一個沒膽沒色的慫人。”
裴胧月故意邊說搖頭感歎,那鄙夷瞧不起的語氣,聽得葉楚晟沒由來的一陣不爽,他氣得脫口便說道:“去就去,誰怕誰啊?小爺我長這麽大還真就沒怕過什麽人!”
裴胧月等的就算他這句話,因此他話音剛落,她便拍闆說道:“那就好,那就這麽說定了,現在你去幫我找輛馬車來,我們一會兒就出發。”
葉楚晟聞言,莫名有種自己被裴胧月給算計套路了的感覺。
他想拒絕裴胧月的要求,又怕說了又會讓她瞧不起自己,覺得他這是沒能力找到馬車才會不願意去,想來想去還是什麽都沒說,直接去了找馬車。
裴胧月回到飯館,李長青看她身後空空的,并沒有跟着葉楚晟,不由地問道:“那個小世子呢?被你趕跑了嗎?”
裴胧月搖頭,“沒有,他去找馬車了,待會兒他會跟我們一起去。”
李長青有些意外,随即笑了笑,“他是不放心你對吧?”
裴胧月點了點頭,神情略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那個家夥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我好說歹說他都不覺得你是好人……”
“沒關系。”李長青倒是看得開,滿臉不以爲然說道:“他不認識我不了解我,有所懷疑也是正常的,而且他願意陪你一塊去也是好事兒,有他在,路上若是有什麽意外發生也多個人應付。”
裴胧月見他說得滿臉淡然,不像是有半分介懷的樣子,這才松了口氣。
不多會兒,葉楚晟便找了輛馬車回來。
裴胧月想到自己在怡春院時婉眉對自己的懷疑,臨出發前假模假樣地去葉楚晟的藥鋪拿了個藥箱子,随意裝了些藥材,做出一副準備充足的樣子才上了馬車出發前往清河鎮。
一路平安無事,一個時辰後三人終于抵達了清河鎮。
到了那邊,裴胧月并沒有讓李長青直接帶自己去李員外府上,而是先送了李長青回家,“李大哥,你就在家裏等我的好消息吧,李員外那邊,我跟葉世子一塊去看看就行了。”
李長青也明白她這是在爲自己着想,便也沒有堅持要陪他們一塊去。
他點點頭領了裴胧月的好意,說道:“那好,那你們小心些,萬事不可沖動,量力而爲便好,千萬别爲了我而去做什麽犯險的事。”
“好,我知道的。”裴胧月說完便拉着葉楚晟一道走了。
清河鎮不大,李員外家又是當地的名門大戶,裴胧月和葉楚晟稍加打聽便問到了李府的地址,找了上門。
李府這邊也不知是不是因爲李員外癱瘓的緣故,大門緊閉,附近連個人影都見不着。
裴胧月見此,并沒有直接上去敲門。
李員外已經被李長青“醫壞”了一次,她就算主動送上門說自己的醫術有多好多好,他們也未必就會相信。
說不定還會認爲他們是上門來招搖撞騙的騙子,二話不說就給打出去了。
這也就是說,她要想讓李家的人相信自己的醫術很好,并願意讓她去給李員外看病治病,還是得想個辦法才行。
她盯着李家的大門,摸着下巴認真想了想,忽然便想到了一個主意。
他們剛剛找人打聽李員外家的地址時,聽到有人說員外夫人爲了讓李員外能好起來,已經連續幾天去了廟裏祈福,她倒是可以借機在員外夫人回家的路上演一出戲。
這麽想着,裴胧月便拍了拍葉楚晟的肩膀,說了一句:“走啦。”
“剛來就走?你不是要去給那個李員外看病嗎?”葉楚晟一臉莫名其妙。
裴胧月說:“是啊,但這之前我們得先去給李員外的夫人表演一出好戲才行,要不然我們怕是沒那麽容易能見得到李員外。”
“你要演戲?怎麽演?爲什麽要演?”他發現自己的腦子真的跟不上這個女人的想法。
“這個嘛……”裴胧月忽然放慢腳步睨了葉楚晟一眼,笑嘻嘻地說道:“那就要看你怎麽配合我咯。”
“你……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葉楚晟看着她的笑臉,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心頭莫名不安。
“我的意思嘛,自然就是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戲給李員外夫人看咯。”
“什麽?我不要!”
“不不不!你既然跟來了就沒有說不要的道理……”
清河鎮當地有名的龍溪寺山腳下,反抗拒絕無果的葉楚晟在和裴胧月一番讨價還價後,最終扮作一名遊客在遊山玩水。
按照劇本,他需要在李員外夫人出現的時候昏迷倒地不省人事。
這對于葉楚晟來說倒也沒有什麽難度,是以李員外夫人剛從龍溪寺出來,他便裝着一口氣喘不上來,昏倒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