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以爲不承認自己就拿她沒辦法了嗎?!
“行,你不承認也沒關系,這附近總共就那麽幾家青樓,小爺我回頭就拿着你的畫像挨家去打聽,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你去過哪裏。”
他這話剛剛說完,裴胧月便伸手揪住他的衣襟直接把人從飯館裏拖了出去,待遠離了人群,她才怒聲問道:“你說那麽多有的沒的到底是想幹嘛?”
葉楚晟見她惱了,知曉她是被自己的話逼得裝不下去了,不由地笑了笑,笑得一臉狡黠,“很簡單,你替我保守藥鋪的秘密,我便也替你保守你跑去青樓玩樂的秘密。”
裴胧月真想呸他一臉。
她去青樓又不是去玩樂,可他那藥鋪的掌櫃和夥計做的卻是實實在在的缺德事,他竟然也好意思拿來跟她做交換,真是不要臉。
裴胧月沒有答應,也沒有直接說不行。
她隻問了葉楚晟兩句話:“你覺得你那掌櫃和夥計是第一次做這種胡作非爲的事嗎?你以爲我不說别人就不會知道嗎?既然這樣,那你隻堵住我的嘴巴又有什麽用!”
葉楚晟不這麽認爲。
别人是别人,他們就算是說也未必就會有人信。
但裴胧月跟那些人就不一樣了,她可是能進宮裏頭走動的人,是皇上大加贊賞,皇後娘娘尤爲擡舉的人,事情從她嘴裏說出來,别人肯定不會懷疑。
他可不想這事兒因爲她而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你别管有沒有用,總之你答不答應?你若是不答應的話,我回頭打聽清楚你去過哪家青樓就把這事兒給宣揚出去,到時候你的名聲可就難聽了。”
裴胧月想說難聽就難聽呗,她又不在意。
不過話到嘴邊,她又想到若是這事兒傳出去,那她以後再想偷偷跑去青樓賺錢怕是就沒那麽方便了。這條财路若是因此而斷了,那她的損失可就大了。
算了,她跟什麽過不去也不能跟金子銀子過不去,既然這個小霸王讓她不要說,那她便不說呗。反正她也不是喜歡說人長短的大嘴巴。
這麽一想,裴胧月便說道:“行吧,既然你那麽不想被人知道,那我便看在靈犀郡主把我當朋友的份上,就當沒什麽都不知道行了吧?”
葉楚晟見她終于答應了,高興之餘不免又有些無語。
“我說你這個女人,我都把話挑得這麽明白了,你還要這樣嘴硬有意思嗎?坦誠一點承認自己就是去過青樓又如何?”
裴胧月卻不認爲自己需要跟他坦誠相對,“你管我啊,反正你要求的事我已經答應了,其他的事我要怎麽樣都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丢下這幾句話,她馬上又回了飯館。
葉楚晟見此,想了想也跟了進去。
這個時候,飯館裏邊的小老頭已經停止了抽、搐,人也清醒了過來,正滿臉感激地跟李長青道着謝。
“……真是太感謝你了小兄弟,多虧了有你出手施救,要不然我這趟出門在外恐怕就要兇多吉少了。”
“老先生不必客氣。”李長青邊說邊從自己身上拿出一塊幹淨的手帕,幫小老頭擦幹淨身上的髒污,說道:“我是一名大夫,救死扶傷對我而言不過就是舉手之勞的小事罷了。”
小老頭聽他說渾不在意,又見他毫不嫌棄地替自己擦拭身上的髒污,臉上的感激之情不由又濃了幾分。
他伸手從懷裏掏出一把碎銀塞進李長青的手中,“話雖如此,可你終歸還是救了我一命,眼下我這趟出門帶來的貨物還沒賣出去,身上并沒有什麽好東西可以報答小兄弟你,就這點銀錢,你先收了,以後……”
“不,不用。”李長青不等他把話說完便打斷他,然後把他塞到自己手中的碎銀塞回去他手中,“老先生出門謀生也不容易,這些錢你還是留着自己傍身吧。”
“這……怎麽成?”
“怎麽會不成?我剛剛救你也沒用什麽藥物,就隻是出了一點力氣而已,若是這樣都收你醫藥費那我也太對不起自己這大夫的身份了。”
他說得滿臉不以爲然,那視錢财如無物的态度,裴胧月看在眼裏,對他的贊賞又多了幾分。
他自己明明已經淪落到要拿出祖傳的野山參來賣,現在救了人卻堅決不收人家的銀錢報答,甚至連醫藥費都不要,這份懸壺濟世的胸懷,着實令人欽佩。
她等李長青安撫好了那位行腳商老漢,并将人交回老漢的随從照顧後,才上前拍了拍李長青的肩膀說道:“李大哥,你急不急着趕回家?不急的話,我想跟你聊兩句。”
李長青看了看外邊的天色,說道:“還行,我晚點再趕回去也可以,小哥兒你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裴胧月看着這飯館的環境不錯,幹脆就在這兒找了張空桌子,邀請李長青坐了下來,然後跟飯館老闆要了一壺茶,并點了幾道小菜。
李長青見她又是要茶又是點菜的,如此安排周到,不由地有些着急,“小哥兒,你有什麽話照直說便好了,怎麽還破費點那些菜呢?”
裴胧月不以爲意地擺了擺手,笑了笑,“沒關系的李大哥,幾道小菜而已費不了幾個錢。”
“可是……”
李長青還想再說什麽,裴胧月連忙給他倒了杯茶,說道:“來,李大哥,喝杯茶,我們邊喝邊說事。”
李長青被她這麽一打岔,不得已隻好住了嘴。
裴胧月順勢端起茶杯放到他面前,然後往下說道:“其實我說有話想跟李大哥你聊,是看李大哥你醫術仁心,想請李大哥你去我即将要開的藥鋪坐診,不知李大哥你有沒有興趣?”
“啊?”李長青一臉意外,繼而有些高興,而後不知想到什麽又滿臉晦澀。
他現在的處境已經是走投無路,這個小哥兒能看得起他,要請他去自己的藥鋪坐診,他當然是很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