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貴人們認可的太醫都是有兩把刷子的人,讓他們來辨真假的話,自己做的那些事絕對是想瞞也瞞不了。
那樣的話,他那裏還會有好果子吃?!
不行!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世子爺去請太醫的。
裴胧月并沒有理會矢口反對的佟掌櫃,而是冷笑着看向葉楚晟,說道:“看吧,你這掌櫃做賊心虛了,根本不敢讓你去請太醫過來。”
“不是的,世子爺,你别聽他血口噴人……”佟掌櫃還想再狡辯。
李長青就在這時插了一句話,“其實今天這事兒就算不請太醫也是可以弄清楚的,你們這藥鋪既然開了有兩三年,那想必店大欺客的事也做得不少,隻要認真在這附近打聽打聽,事實究竟如何,我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李長青的話音剛落,佟掌櫃又慌了,急得脫口便又喊道:“不要,世子爺,你絕對不能聽他們兩人說的,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他們說的話你絕對不能信……”
裴胧月和李長青對視了一眼,沒有再開口說什麽。
反正他們說的都是問心無愧的實話,這個佟掌櫃喊得再大聲也不可能改變得了事實。
事到如今,葉楚晟就算再蠢,也不會看不出來佟掌櫃的心虛有鬼。
霎時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隻猴子,不僅被自己的人耍得團團轉,還被裴胧月看了笑話,簡直就是丢臉丢到了姥姥家。
他氣得上前便狠狠地踹了佟掌櫃一腳,罵道:“你這個混賬,你竟敢面上一套背地裏一套瞞騙糊弄小爺我,真是該死。”
佟掌櫃被他一腳踹到在地上,痛得五官都皺成一團,心底更是慌得一批。
“世子爺,不是的,你别聽信小人讒言,我沒有……”
“沒有個屁!你真以爲小爺我是傻子啊,都這種時候了還會相信你?!”
說話間,他怒不可遏地又踢了佟掌櫃幾腳。
裴胧月怕他把李長青的野山參也給踢壞了,連忙走過去說道:“你先停一下,等我把李大哥的野山參拿回來了你再繼續。”
葉楚晟被她打斷了一下,哪裏還有心情繼續教訓人。
他想了想,幹脆大手一揮讓自己的幾個貼身侍從進來把這佟掌櫃和店夥計抓了起來,吩咐道:“你們把這兩個人押回去公主府交給我母親。”
人是他母親找的,交由她來處置是最好不過了。
幾個侍從得了吩咐立刻便上前将兩人押住。
佟掌櫃和店夥計聽到葉楚晟說要把他們交給舞陽長公主處置,吓得差點都要尿褲子了。
舞陽長公主是什麽性格他們很清楚,落到她手裏,他們就算不死恐怕也得脫層皮。
“不要啊,世子爺饒命,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世子爺大人大量,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兩人邊哭邊喊,希望葉楚晟能格外開恩給他們一條生路。
葉楚晟理都沒理他們。
這兩人害得自己丢臉丢大發了,他沒親自動手弄死他們就好了,又怎麽可能會饒了他們?!
佟掌櫃和店夥計怎麽哀呼求饒都沒用,最後還是被幾個侍從給強行帶走了。
至于林捕頭和幾個衙差,葉楚晟也沒有輕易放過他們,挨個揍了一頓之後才把人給趕出藥鋪。
這事兒總算是告了一段落,裴胧月把從佟掌櫃身上拿回來的野山參還給李長青,“李大哥,這是你的東西,你看看有沒有被弄壞吧。要是壞了,正好老闆在這兒,可以直接找他賠錢。”
葉楚晟聽到她說賠錢兩個字,立馬便想起了之前在皇宮裏自己被裴胧月訛去的那五百兩,一時間隻覺得心頭七上八下的,很怕自己的荷包又要大出血了。
好在,李長青接過那三株人參看了一眼便說道:“還好,都沒弄壞。”
葉楚晟聞言,瞬間便松了一口氣。
不用他賠錢就好,要不然他這個月的零花錢怕是又要飛了。
李長青把三株失而複得的人參裝回身上背着的木箱子裏,随後無比感激地對裴胧月鞠了一躬,說道:“今天真是太感謝小哥兒你了,還望小哥兒能告知大名,日後待我有能力了定會好好報答小哥兒你的大恩大德。”
裴胧月自覺自己擔不起他這樣的大禮,連忙把人扶起來說道:“李大哥你言重了,一點小忙而已你無需挂齒。”
李長青卻是一點都不贊成裴胧月說的話。
“不!小哥兒,興許這對你來說是小忙,但對我來說卻是實實在在的大恩。若非有你,我的三株人參不可能保得住,我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站在這兒和你說話。”
他最近接連遇事,可謂是倒黴透頂,這個時候若是沒有這個小哥兒幫忙,他的人生絕對會陷入絕境。
想想祖上留傳下來的醫典他沒保住,醫館的招牌也在他手上被砸,若是連這全家人寄予希望的最後三株人參都保不住,那他活着又還有什麽意思?
裴胧月見他如此堅持要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免有些汗顔。
她現在可是女扮男裝,肯定是不能直接告訴他自己的真名。
但若是報個假名字,她這心裏又過意不去。
不管怎麽說,這個李長青給她的感覺還不錯,就算她從來沒想過要他報答什麽,但交個朋友也是可以的。
她正左右爲難不知道該要如何回答李長青,外邊忽然跑進來一個行腳商人打扮的男人,滿臉慌急地問道:“你們這兒可有大夫,有的話趕緊跟我走,隔壁街上的飯館有個客人不知道是吃錯了東西還是本身有什麽病,突然間就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不止,特别吓人。”
裴胧月聞言,也是吓了一跳,張嘴就想說自己就是大夫,可李長青的反應速度卻更快,不等她開口他已經搶先一步說道:“我就是大夫,你快帶我過去看看吧。”
那人嗯了一聲,“那你跟我來。”說着就轉身氣喘籲籲地又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