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氏這個人向來不好對付,她就自己一個人是怎麽做到的?
裴胧月亮出還沒收回空間的辣椒水,在柳氏面前晃了晃,“我就用這個把她們給趕跑了。”
“這……是什麽?”柳氏盯着她手裏的瓶子看來看去,也看不出來是什麽東西。
裴胧月告訴她道:“這是我自己調制的專門用來對付壞人的防身辣椒水,這東西不會要人性命,但噴在人的臉上就跟火燒火灼一般,藥效可以堅持半個時辰左右。”
“那人的眼睛若是被噴到會不會瞎?”
“不會的,最多就是難受個一兩天這樣。”
這一點,裴胧月還是有分寸的,她配制這個辣椒水的目的隻是防身,不會傷人謀命,
“那就好。”柳氏聽她這麽說,也就沒再多問。
隻要不會傷及人命,女兒拿這種東西防身她沒意見。
裴胧月見她放心了,便說道:“母親,你剛剛肯定沒睡好,你快回去再歇會兒吧。”
柳氏剛想點頭說好,随即想到什麽,神情忽然又變得很緊張很擔心。
她伸手抓住裴胧月的肩膀,急聲說道:“糟了,月兒,藍氏過來鬧事不成,肯定會去找侯爺告狀,月兒你要不先找個地方躲一躲,等侯爺怒氣平息了再出來。”
裴胧月的肩膀被她抓得微微有些發痛,可見柳氏是真的很慌很怕裴天城會來找自己麻煩。
在這個家裏,或者說是在這個世上,大概也就隻有她會這麽緊張和關心自己。
裴胧月也不願意讓她擔心,“母親,你别慌,爹爹他要來便來,我不怕他。”
從她上次跟高公公一塊回來,她就沒再把裴天城放在眼裏。裴天城也沒能力再像以前那樣想将她搓圓就搓圓,捏扁便捏扁。
柳氏搖頭,臉上依然滿布憂色,“母親知道你不怕,可不管怎麽說侯爺他也是這個候府的主人,他真的要爲難你,他也是有辦法要你吃虧的。”
“那就讓他放馬過來。”裴胧月還是一臉無畏無懼。
柳氏見她怎麽都說不聽,也是急得不行。
“你這孩子,怎麽就一點都不聽母親的勸呢?藍氏和裴鳳舞可是你爹爹的心頭至愛,你讓她們母女倆吃了大虧,你爹爹他不讓你也吃些虧,他不會甘心的,藍氏也不可能會作罷。”
藍氏這個女人的心眼是出了名的小,性格也是呲牙必報的那種,這筆賬她不找月兒讨回來她肯定不會罷休的。
裴胧月見她怎麽都不相信自己有能力保護好自己,才是無奈。
看來自己還是應該坐下來好好跟她談一談才行!
事實上她心裏也有個想法早就想跟柳氏說一說。
裴胧月不走了,直接拉着柳氏回了屋子裏,跟她一塊兒坐了下來。
“母親,如果真的那麽擔心我會被爹爹爲難,那不如你來保護我。”裴胧月目光定定地看着柳氏說道。
“啊?”柳氏一臉驚愕,随即脫口說道:“都這種時候了,月兒你就别拿母親來消遣了好嗎?母親是個什麽樣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母親……要是有能力保護你,從小到大你也就不用吃那麽苦受那麽多委屈了。”
她就是個軟弱無能的膽小鬼,在這個侯府裏,誰都能欺負,誰都敢不當回事,她連自己都護不好,又如何能保護女兒?!
裴胧月已經料到了她會這麽說,倒也沒有覺得失落失望,反而正了正臉色,問她道:“母親你知道爲什麽藍氏和裴鳳舞敢在這個侯府橫行霸道嗎?”
柳氏不知她爲何要這麽問,但還是認真想了想,“因爲你爹爹喜歡她們,她們有你爹爹在背後撐腰。”
“對啊。”裴胧月點了點頭,“她們敢在這個侯府肆無忌憚的底氣就是我爹爹。”
若然不是,藍氏不過是區區一名小妾,她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敢在侯府興風作浪。
“可是母親你有沒有想過,你跟藍氏并沒有什麽不同,甚至的,論出身你比她還高,論模樣,母親你的五官也比她精緻漂亮多了,爲何爹爹就喜歡她藍氏而對母親你毫無興趣?”
裴胧月滿目深色地看着柳氏,她想要跟柳氏說的事就和這個問題有關。
柳氏愣愣地望着她,那模樣應該是沒想到裴胧月會這麽問她。
不過,這個問題她自己曾經也有想過,倒也不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大概是……因爲我沒有藍氏嘴巴甜會哄人,而且我的娘家現在的勢力一日不如一日,比不上藍氏有個深得聖寵的貴妃姐姐。”柳氏就是這麽覺得的。
否則若說裴天城隻是貪戀藍氏的姿色,那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裴胧月給了她一個贊同的眼神,“沒錯,我爹爹之所以會偏寵藍氏就是因爲她那張嘴和她背後的藍貴妃。”
但除了這兩點以外,也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柳氏不願意去跟藍氏争。
她若是願意放開來去哄裴天城,或者是她平日裏的一舉一動能表現得更自信更有個性一些,憑着柳氏的身材樣貌,藍氏再怎麽樣也不可能會翻得過她這個主母頭上。
男人嘛,貪慕權勢的有很多,但更多的還是獨愛美色。
而裴天城這個人雖然重利不重義,但是他寵了藍氏那麽多年,藍氏也沒有帶給他多大的利益好處。
反倒是他靠着柳氏的父親,原來的兵部尚書留下來的一些人脈人情得了不少便利。
所以說,柳氏若是自己會争,她今天也就不會被藍氏欺到頭上,不會落得今天這個不受寵不被待見的境地。
“母親,你聽我說……”裴胧月把自己的想法見地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柳氏。
末了,她滿臉認真地鼓勵柳氏道:“母親你若是真的希望女兒能像裴鳳舞那樣,有爹疼有娘護,那你就硬氣起來,跟藍氏争一争,隻要你能把爹爹的心搶過來,以後我們在侯府就沒什麽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