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山王妃知道慕容璟不好招惹,擔心自己的兒子太沖動了會讨不到好,連忙起身過來把人拉住,勸道:“好了,嶼兒别生氣,狗咬人那是因爲她是畜生,我們是人不能跟她一般見識。”
跟裴胧月過了幾回招,定山王妃也學精了,懂得用這種夾槍帶棍的話去反擊裴胧月了。
她以爲這樣就會氣到裴胧月。
然而,并沒有。
裴胧月的水平跟她就不在一個層面上,這種對号入座的話,她才懶得去理會。
不僅沒有,她還笑眯、眯地對他們母子二人說道:“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啦,如果定山王妃和姜二公子有需要調理便來找我喲,我開的藥不僅效果好,價格也不高,保證你們滿意。”
滿意你個鬼!
定山王妃氣得想爆粗。
偏偏裴胧月還沒點知覺,說完了又補充了一句:“皇上和皇後娘娘對我的醫術都誇贊不絕,你們找我絕對可以放一百個心。”
這下,定山王妃真的忍無可忍了,脫口便怒喊了一聲:“滾,馬上給我滾出定山王府,這裏不歡迎你。”
這個滿嘴沒句好話的女人,她早就應該拿大棒子将她打出去,留到現在才趕人還是太便宜她了。
裴胧月本來也不打算繼續在這定山王府逗留,見她下逐客令,幹脆便站起身,壞死了的說道:“如此,那今天便謝謝王妃的熱情招待啦,别忘了有需要調理就來找我哦。”
說完,她還故意笑着揮了揮手,随後才轉身出了定山王府的客廳。
那優雅又輕快的步伐,哪裏像是被人趕走的,分明就是在這裏玩過瘾了,沒有興趣再待下去了。
慕容璟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眼底有無語,更有一抹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寵溺。
果然這個女人的臉皮厚起來,還真就誰也拿她無可奈何。
慕容璟本就是爲着裴胧月才來的定山王府,現在她走了,他自然也不會再逗留。
姜天瑞見他邁步尾随着裴胧月往外走,想也不想便追了出去,“璟哥哥,仙女姐姐,你們等等我。”
裴胧月和慕容璟聽到喊聲,停下腳步。
姜天瑞走了過去兩人面前,一臉依依不舍。
他想問裴胧月以後他還能不能再跟她見面,可想到定山王妃和姜天嶼對裴胧月的态度,他又怎麽都問不出口。
那是自己的母親和弟弟,他都不喜歡,仙女姐姐跟他們家又沒有任何關系,她怕是會更加讨厭他們。他很怕她會因此也不喜歡自己了。
裴胧月見他滿臉不舍望着自己,明明是想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她想了想便開口問他:“你是不是想問我以後我們還能不能再見面?”
姜天瑞聞言,立刻點了點頭,兩眼巴巴地看着裴胧月。那眼神有期待,也有不安。
裴胧月知道他爲什麽不安。
定山王妃和姜天嶼做的事根本就和他沒關系,她怎麽可能會怪他。
相反的,親眼看到定山王妃和姜天嶼對他的态度,她更同情他心疼他了。
“我們當然還能見面啊。”裴胧月給了他一個明媚燦爛的笑臉,說道,“以後你要是想我了就去……小郡王那兒,讓他跟我說一聲,我隻要有時間就會見你。”
定山王府這邊她是不可能再來,讓他去威遠侯府找自己的話也不太合适。
倒不是她覺得需要避忌什麽,隻是威遠侯府她才接管不久,裏邊的很多下人都攝于藍氏的餘威,對她陽奉陰違,她就怕姜天瑞去了威遠侯府會受到怠慢和嫌棄。
想來想去也隻有讓他去南平郡王府最爲合适。
慕容璟對她這個說法倒也沒有意見。
本來天瑞沒事的時候也喜歡去他那兒。
姜天瑞聽到裴胧月這麽說,高興得不行。
對他來說,去哪裏找裴胧月都沒關系,隻要以後還能再見到她便好了。
從定山王府出來,裴胧月和慕容璟一道去看店鋪。
路上,裴胧月發現慕容璟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地瞟着自己,似乎是有什麽話想說,但是又不好啓齒。
裴胧月本來不想理他的,但幾次之後忽然想到了什麽,頓時忍不住了。
“我說你這樣欲言又止的,不會是又想改主意,想要更高的分紅吧?我跟你說,這是不可能的,四六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再多的話,這店我還不如不開了。”她橫眉豎目的,說得很是激動。
慕容璟皺眉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是從哪裏看出來他有這樣的想法。
既然是說好了的事,他怎麽可能會擅自改變主意!
他闆起臉,不悅地問她:“本王在你眼裏就是那種會随意改變主意的人?你是有見過本王出爾反爾,還是本王曾經失信過你?”
裴胧月被他問得無言以對。
她跟慕容璟從認識到現在,他答應過她的事還真就每一件都有做到。至于他是否有對别人出爾反爾,她也沒見過。
隻不過,他如果不是想改主意,那還有什麽事是不好直接開口的?
裴胧月反正是想不出來,幹脆開門見山地問他:“那要不你想說什麽,不妨直說吧,别一直那樣看着我,看得我心裏七上八下,怪不舒服的。”
慕容璟本來不好意思開口的,聽她這麽說,當即便放開了。
想來這個女人都敢直接那樣對姜天嶼說,他若是問她,她應該不會也覺得有什麽難爲情。
“你是怎麽看出來姜天嶼腎虧很嚴重的?還知道他昨晚玩了不少女人?”她剛剛連碰都沒碰姜天嶼一下,他實在是好奇她是如何發現姜天嶼的身體有問題的?
裴胧月瞪大眼睛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他難以啓齒的事竟然就是這樣一件比芝麻還小的事情。
“害,原來你瞄了我半天,又猶猶豫豫半天是想要問我這個呀,你早說嘛,這又沒什麽大不了的。”她很無語地翻了個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