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定山王妃果然是心機滿滿歹毒萬分!
想到這些,裴胧月不免地爲姜天瑞的遭遇感到氣憤不公,看着他安靜吃着點心的模樣,隻覺得無比的心疼難過,很想能爲他做點什麽。
她問慕容璟:“這個定山王妃你有見過吧?人怎麽樣?”
慕容璟看着她的表情,一下子便猜到了她心裏在想什麽。
“你是想去會會定山王妃,給天瑞出口惡氣嗎?”慕容璟目光定定地望着她。
“是的。”裴胧月并不想隐瞞自己的想法。
她确實是想去會會那個定山王妃,所以才會想先了解一下那個女人的爲人,這樣知己知彼才不怕整不了那個女人。
裴胧月的坦然,既讓慕容璟意外,也讓他感到滿意。
他是真的沒想到裴胧月會對姜天瑞那麽好,不僅對他格外照顧,還想要爲他出氣。
不過——
天瑞所受到的傷害,他其實早就爲他報仇了。
當年事發的時候,他年紀還太小,做不了什麽,但是後來他還是給天瑞報仇了。雖然不是直接把那個女人給殺了,但也沒讓那個女人有好日子過。
尤其是這幾年,她既要應付王府層出不窮的新人,還要不停地給她那不成器的兒子各種善後收拾爛攤子。
更讓她糟心的是,她那兒子都二十有一了,玩過的女人無數,卻沒有一個女人爲他誕下過一兒半女。
照此下去,她那兒子就算能繼承定山王府,也無法将這王府的香火傳承下去。這也就是說她機關算盡,最終也隻會是南柯一夢。
當然了,他做的這些并無其他人知道,裴胧月願意給天瑞出氣,他也是支持的。
“那個女人爲人尖酸刻薄,與你們威遠候府的藍氏頗爲相像……”慕容璟言簡意赅地跟她說了定山王妃的爲人。
裴胧月聽後,眸光幽幽。
隻是跟藍氏相像那還好,不難對付,就怕她是像藍貴妃,那才難整。
前往定山王府的路上,慕容璟問了裴胧月她讓怎麽遇到姜天瑞的。
裴胧月跟他說了當時的情形。
慕容璟聽後臉色微沉,随後目露擔憂,“葉楚晟這小子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你爲了天瑞跟他結了梁子,以後他定會找你麻煩。”
裴胧月想說他要找便來呗,她根本就不害怕。
那個混小子,他若是真敢來找自己麻煩,她就揍到他不敢再找。
可她的話還沒說出口,慕容璟又接着說道:“不過沒關系,他若是找你麻煩,你就讓長風教訓他,再不行你就告訴我,我自有辦法治他。”
裴胧月愣了愣,沒想到他會主動對自己說出這種話。
還有,她發現慕容璟生氣或者不高興的時候喜歡對她用本王這個敬稱,但很多時候他都會自稱我。
似乎在不知不覺間,這個男人對她的防備與懷疑正在一點一點的崩塌消失。
這種感覺……還是挺不錯的呢!
裴胧月想着便覺得心頭喜滋滋的,至于這種喜悅究竟是代表了什麽,她根本沒有去多想。
她隻想告訴他道:“你放心吧,我沒那麽好欺負的。我跟你說哦,他本來是想找我茬的,結果被我給痛揍了一頓,還賠了我五百兩銀子。”
她伸出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那欣喜又得意的模樣,仿佛會發光,耀眼無比。
慕容璟的目光深深地被她吸引了,久久忘了回神。
裴胧月察覺到他的異樣,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你幹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臉上有什麽嗎?!”
慕容璟回神,眼底飛閃而過一抹尴尬,隻是速度太快了,裴胧月沒能發現。
他故意裝出無語無奈的樣子,“沒有,我就是沒看過有哪個姑娘會是像你這般提錢來勁,見錢眼開罷了。”
裴胧月不以爲恥反以爲榮,“那是,錢是好東西嘛,誰會不喜歡?!”
慕容璟搖了搖頭,對錢财這種身外物,他與這個女人的觀點是怎麽都說不到一塊去,幹脆轉移了話題。
“你進宮謝恩怎麽會跟靈犀郡主湊在一起?”
裴胧月跟他說了自己這次進宮遭到的算計,以及自己的反擊,“靈犀郡主感激我救了舞陽長公主便沒有拆穿我的将計就計,還希望我能治好舞陽長公主的哮喘病……”
原來是這樣!
不過他對靈犀這個表妹的印象一直不錯,她既然願意與裴胧月交好,他也樂見其成。
相信有她從中斡旋,舞陽長公主應該不會再對裴胧月有偏見,葉楚晟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找裴胧月麻煩。
還有一件事,慕容璟也想給她提個醒。
“皇後冊封你爲郡主這件事,你心裏有什麽想法嗎?”
裴胧月奇怪地看着他,能有幸被冊封爲郡主,她當然是很高興啦。不過慕容璟并非那種愛無聊八卦的人,他會這麽問她必然是什麽原因。
她沒有急着開口,仔細認真地想了想才說道:“你是怕皇後娘娘如此大力擡舉我是别有用意嗎?”
慕容璟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女人沒有他想象中那麽蠢。
裴胧月坦白地告訴他道:“其實我自己也有這方面的擔憂,不過我也不是傻瓜,皇後娘娘若是想拿我當刀子使,能使的情況下,我會配合,但若是使不得,那我肯定不會聽她的。”
比如姚皇後讓她幫忙踩踏打壓藍貴妃,或者是幫忙砍一下藍貴妃的爪牙,這些她都可以照單全聽。畢竟她跟藍貴妃和藍國師的關系早就勢如水火,不可能會有和解的一天。
但如果姚皇後要她去對付好人,或者是去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那她肯定不會聽她的。
慕容璟知道她心中有數,便不再多說。
馬車一路平穩有速行駛,約莫半個時辰便到了定山王府。
“公子,裴小姐,我們到了。”馬車剛停下來,跟車夫坐一塊兒的從安便從車上跳了下來禀報。
裴胧月就見姜天瑞聽到從安的禀報聲,身子明顯地縮了一下,原本無憂無慮臉龐忽然間便籠罩了一層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