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了,裴二小姐。”裴鳳舞還在胡思亂想,裴胧月那邊已經檢查完畢,宮女們紛紛走了過來她面前。
現在裴胧月已經用行動證實了她身上沒有任何問題,宮女們的目光都放在了裴鳳舞身上。
裴鳳舞見到這個陣仗,下意識地便後退了兩步。
她這心頭真的很慌,很亂,總覺得讓這些宮女會在自己身上查出問題。
裴胧月看見裴鳳舞無意識後退的動作,脫口便說道:“二妹妹,你躲什麽呀?我屢屢被貴妃娘娘懷疑我都不怕被查,你怕什麽?”
裴鳳舞不知該要如何應她。
說自己不怕嗎?她這心裏是七上八下的極爲不安。
若說怕,那她就成心虛有鬼了。
她是怎麽說都不行!
裴胧月見她不言,幹脆伸手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回去宮女們面前,然後堵在她後邊說道:“妹妹還是别浪費時間了,皇後娘娘和長公主,還有貴妃娘娘都在等着看結果呢。”
裴鳳舞被裴胧月推了這麽一下,再想躲開已經不可能了,她的前後左右四周都有人堵着。
此時此刻,除了乖乖配合檢查,她别無其他選擇。
宮女們也不想跟她客氣,立即便各自分工配合地對着裴鳳舞便是一陣仔細的檢查。
最後,負責檢查裴鳳舞發簪的宮女有了驚人的發現,“回皇後娘娘,長公主殿下,裴二小姐的發簪裏藏有花粉。”
宮女一邊高聲禀報,一邊捧着裴鳳舞的發簪走了過去姚皇後和舞陽長公主面前,讓她們過目。
姚皇後和舞陽長公主看了一眼,兩人隻覺得一陣異香撲鼻,下一瞬舞陽長公主的呼吸忽然一滞,接着喉部便又發出一陣粗喘。
姚皇後見此,吓得連忙讓宮女拿着發簪退開,“趕緊的有多遠退多遠!”
裴胧月反應也很快,眼見舞陽長公主的哮喘再次發作,她立刻疾步沖了過去,解開自己的荷包放在舞陽長公主鼻子下方,一邊讓她用力呼吸,一邊替她按壓相關的穴道急救。
舞陽長公主被裴胧月救過一次,對她的醫術深信不疑,聽她怎麽說,她便努力地配合着怎麽做。
很快的,她悶堵難受的症狀便得到了緩解。
擔心不已的衆人見此,紛紛松了一口氣。
裴胧月也舒了一口氣,還好這一次長公主夠配合自己,否則她這病發作起來不可能那麽快便得到控制。
舞陽長公主沒事了,但她心裏的怒火卻熊熊燃燒了起來。
她怒目掃向裴鳳舞,怒不可遏地喝斥:“你好大的膽子啊,竟敢在身上藏花粉謀害本公主!”
裴鳳舞早在宮女從她的發簪中發現花粉的時候就吓得臉色發白,此時被舞陽長公主這麽一喝,她的臉色更是白得吓人。
她很清楚自己是被裴胧月給反算計了,可是這種時候,裴胧月已經徹底俘獲了舞陽長公主的信任之心,她就算現在喊冤,舞陽長公主肯定也不會相信她。
說不定裴胧月還會倒打她一把,到時候她的處境怕是會更危險。
所以,今天這事兒她是不承認也不行。
心裏這般一番權衡,裴鳳舞想也不想便跪了下去,“長公主息怒,我真的沒有想要加害長公主您,我隻是一點女兒家的心機,想要讓自己聞起來比别人香一些,沒想到這些香粉會讓長公主感到不适……”
“你真當本公主是三歲小孩那麽好騙嗎?!”她要真是心中無鬼,方才宮女們要查她的身時,她便不會各種不願意了。
“不是的,長公主,我真的沒騙你!”
藍貴妃見裴鳳舞被查出問題,她擔心事情鬧得太嚴重了,自己也會被裴鳳舞連累,忍不住幫腔替裴鳳舞說話道:“皇姐,你怕是真的誤會了,我這外甥女從小就很愛美,喜歡往身上放各種香粉,她肯定也沒想到這些香粉會讓長公主你舊疾發作。”
舞陽長公主哼了一聲,沒給藍貴妃賣半分面子,“那你既然知道她身上有這些香粉,爲何一開始不說?隻死口咬定問題一定是在裴大小姐身上?!”
藍貴妃被她問成了啞巴。
舞陽長公主早就看穿了她心裏的那點小算計,她聯合這個裴鳳舞來算計自己,自己沒戳破她,沒跟她計較就很給她面子了,她還想護住裴鳳舞,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想着,舞陽長公主當即便發落裴鳳舞道:“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本公主今天是因爲你而接連發病,本公主若是不給你一個教訓,本公主這心裏難以舒坦。”
話音落下,她便吩咐自己身邊的宮女道:“你去替本公主掌她的嘴,好好的打,打到本公主心裏的怒氣消了爲止。”
宮女得令,不敢有任何遲疑,上前給狠狠地給了裴鳳舞兩個大耳光。
“啊——!”裴鳳舞昨天才挨了明月一頓大耳光,今天又被舞陽長公主教訓,痛得慘叫連連,那模樣是又可憐又狼狽。
然而,裴胧月看在眼裏卻絲毫不覺得難受。
裴鳳舞和翠濃一樣,都是自作孽不可活,根本不值得人同情。
此時,外邊的翠濃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但是舞陽長公主吩咐的五十大仗還沒打完,侍衛怕就此把人打死了,便停下來請示。
舞陽長公主聞言,想也不想便說道:“繼續打,打死了便死了,這種賤婢死不足惜。”
她的聲音冷厲而無情,聽得裴胧月心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還好她身邊有明月在,事先便發現了翠濃有問題,否則舞陽長公主現在下令要教訓的人便是她了。
事情就此告了一段落,裴胧月見沒自己什麽事了,便跟姚皇後告退離開。
姚皇後也沒有留她,眼下藍貴妃和舞陽長公主還在她這兒,她要應付這兩人也沒時間跟裴胧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