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得知她這個想法後,很是嗤之以鼻。
“你以爲人人都能像姚皇後和本王這般大方好說話啊?你背後沒人撐腰,人家看完病不付你錢你又能如何?還有,藍貴妃和藍國師現在可是巴不得弄死你,你自己去給貴人看病,難道就不怕你前腳走了,後腳那人就暴斃了?!”
他可不是在吓唬她,這種栽贓陷害之事,确實比比皆是,她沒有人脈關系,随時随地都有可能啞巴吃黃連,死路一條。
裴胧月被他問得無言以對。
事實上,她想借慕容璟的名義開店也是擔心會出現他說的這種情況。
可是開店的話,她隻借用一下他的名義就要分他四成收益,那也太坑了。
“三七怎麽樣?”她咬咬牙,打算再退讓一步。
然而,慕容璟主意已定,就是要四六分才答應。
裴胧月簡直要氣瘋了,“你這人怎麽這樣啊?剛剛還說我掉錢眼裏了,現在你自己不是也一樣貪得無厭?”
慕容璟可不這麽認爲,“君子愛财取之有道,本王這又不算漫天要價,完全是合理價位,畢竟本王替你開這兩家店也是要承擔風險的,萬一出了什麽事,本王要背的責任不會比你少!”
既然如此,他當然要将風險與收益同步。
“怎麽可能會出事?我醫術沒那麽糟糕!”
“你醫術是好,可你的招禍體質卻糟糕透了!”
“你不也一樣?!”裴胧月吐槽。
“對啊。”慕容璟也不否認,“所以本王既要保護好自己,還要罩着你,分不到四成的話,劃不來。”
兩人一番你來我往,裴胧月最終還是說不過慕容璟,隻能不情不願妥協了。
麻蛋,這男人簡直就是葛朗台轉世,妥妥的奸商。
慕容璟見她答應歸答應,手卻捂着心口,一副心肝肉疼模樣,隻覺得無語又好笑。
這錢還沒賺到,還沒分到他手上呢,她就肉痛成這個樣子了,等生意做起來,真正到了要分他錢的時候,她怕是要肉疼到痛苦淚流了。
馬車一路不停,終于到了目的地。
車夫剛把車停下來,因爲被某人獅子大開口狠狠咬掉一塊肉的裴胧月就伸出手,“五十兩銀子拿來。”
慕容璟一邊步履從容從車上下去,一邊眼皮都不掀一下地說道:“五十兩銀子先記着帳,以後從本王那四成分紅裏扣掉便是了。”
納尼?
裴胧月差點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聽錯了!
這混蛋,明明答應了下車就給的,結果竟然給她來了個賒賬,真是不要臉。
“等等!”裴胧月怒目掃了出去,本想告訴他這賬她不賒,結果就看見他身後的院子寫着三個大大的紅字——怡春院!
門口還有幾個打扮甚是妖娆的女子,對着慕容璟各種招手相迎,抛眉獻媚。
裴胧月呆住了,反應過來這是什麽地方,頓時滿頭黑線,臉色很不好看。
她張嘴便對停下腳步的慕容璟說道:“大哥,你知道你自己的身體是什麽情況嗎?你腎虛你還來這種地方是不要命了嗎?!”
拜托了,他要玩命也别拿她的治療成果來糟蹋啊,成本很高的好不好?!
慕容璟知道她誤會了自己,臉色就是一黑,比裴胧月還要難看,“你想太多了,本王來這裏是有别的事。”
裴胧月才不相信,所謂解釋就是掩飾,他跑來這種地方除了找妞兒玩樂,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還能做什麽别的事。
不過他不願意承認她也不會勉強,隻希望他能悠着點自己的身體,别讓她前段時間的努力前功盡棄。
“反正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不想死的話就控制好自己,别毫無節制的玩樂,否則大羅金仙也幫不了你。”她闆着臉丢下這這幾句話,随後刷地一下關上車門,吩咐車夫駕車回府。
馬車緩緩離開怡春院所在的大街,裴胧月想起來自己忘了跟慕容璟說不賒賬,不由地扶額。
她這是瞎操的什麽心嘛,明明銀子才是正經大事,硬是被她給搞成本末倒置了,真是活該了她會被慕容璟壓榨剝削。
哎!
她很郁悶地歎了口氣,忽然想起了什麽,連忙湊過去打開車夫身後的小窗子,囑咐了他一句:“我來過這邊的事,你回府後不得與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這個車夫是裴胧月掌管了威遠候府後重新提拔、出來的,爲人相當憨厚老實,對裴胧月也忠心耿耿。
“放心吧大小姐,阿福肯定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裴胧月對他好,他自然也懂得知恩圖報。
裴胧月聽他這麽保證,也就不再多說。
她把小窗子重新關上,趁着車廂内就自己一個,趕緊将手裏的箱子丢進空間裏。
這些金子她是留有開店用的,絕對不能被裴府的人看到。
另一邊,慕容璟目送着裴胧月的馬車走遠了才邁步走了進去怡春院。
門口的幾個姑娘立刻将他團團圍住,“公子,你可是好久都沒來了哦,奴家幾個好想你哦。”
慕容璟皺了皺眉,雲起立刻從暗處現身出來擋在他前面,冷聲喝斥幾個姑娘:“說了你們多少遍了,公子不喜歡你們挨他太近,你們怎麽就聽不懂?”
幾個姑娘挨了訓斥,也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朝着雲起抛了個眉眼,“侍衛哥哥别這麽兇嘛,公子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當然要熱情歡迎。”
雲起闆着臉道:“公子不需要你們歡迎,你們看見公子應該自覺閃開點才是。”
要不然來這裏一次,公子就要丢掉一套衣服,回頭負責給公子縫制衣服的雲菲又要怪他沒有照顧好公子了。
雲菲那個女人的嘴比裴姑娘還要毒,他可不想去招惹。
幾個姑娘被雲起說得滿臉無趣,隻好閃身退開了。
慕容璟見此,徑自邁步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