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貴妃見自己成功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當即便走過去撿起香囊。
跟随在姚皇後身邊的麽麽仔細看了眼那香囊,忽然吸了一口冷氣。
這不是皇後娘娘的香囊嗎?怎麽會落在這裏?!
她又驚又慌,連忙湊到姚皇後耳邊,想要告訴她自己的發現。
可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拿着香囊仔細端詳了一眼的藍貴妃已然驚呼了出聲,她看着香囊像是看到了什麽洪荒猛獸。
“這……這不是皇後你的香囊嗎?!”她扭過頭,不可置信地看着姚皇後。
姚皇後聞言,視線立即掃向她手中的香囊,隻是一眼,表情便變了幾變。
這還真是她的香囊!
衆人瞧見姚皇後的臉色變化,便知曉藍貴妃沒有說錯,不由地都瞪大了眼睛。
皇後娘娘的香囊怎麽會掉在這裏?!
若說是她進來時掉的,可她剛剛進來後便一直站在某個位置沒動,就算掉也不可能會掉到離她好一段距離的柱子旁啊。
對了,方才藍貴妃說這個香囊很可能就是坑騙衡王那人不小心掉的,那照她這麽說,皇後娘娘豈不是嫌疑很大?!
不對不對,皇後娘娘與衡王無冤無仇,更無什麽利益争分,皇後娘娘不可能會去算計衡王。
在場的衆女思緒紛沓,是怎麽都想不到姚皇後有什麽理由和動機去坑騙衡王。
但是她們想不到,有人卻想到了,這人就是沈氏。
“皇後娘娘,你怎麽可以做出這樣事?你就算是要報複教訓裴胧月,你也别用這樣的陰狠損招啊,你知不知道你算計裴胧月不成,倒是害慘了我們家月冷。”
沈氏又哭又喊的,完完全全的将無辜受害者家屬的憤怒悲慘演繹得淋漓盡緻。
“放肆!”姚皇後厲喝一聲,又黑又冷的臉色,說不出的駭人,“本宮真要教訓裴胧月的沖撞之罪,何須用這種下三濫招數?本宮直接便讓人将她拖下去治罪了豈不更快更省事!”
這個香囊是她的不假,但絕對不是她自己掉在這裏的。
甚至的,如果不是裴胧月告訴她說有人假借她的名義把她弄暈丢到這邊偏殿,她很可能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裴胧月見姚皇後氣得渾身發顫,擔心她氣狠了頭疾又會發作,立刻上前來安慰,讓她莫要動怒,“這件事本就和娘娘沒有任何關系,娘娘千萬别被某些陰險小人給牽着鼻子走了。”
長公主也上前來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說道:“胧月丫頭說的對,你切莫生氣傷了自己的身子。這深宮内院本就多的是陰謀算計,你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沒必要太過在意。”
姚皇後得了兩人的信任和寬慰,心中又暖又感動。
同時她在慶幸自己聽進去了長公主的勸說,放下了對裴胧月的芥蒂,讓她給自己治療頭疾,并且揪出了小桃這個内賊,否則偏殿這邊的事情鬧開了,她還真是會百口莫辯。
沈氏看着她們三人湊到一起,自說自話,根本就沒把自己當回事,氣得再度開口質問姚皇後:“皇後娘娘,你說這件事和你無關,那你的香囊爲什麽在這裏?!”
姚皇後沒有說話,她在思索着該如何證明自己的香囊會出現在這裏與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沈氏等不到回答,便認準這事兒就是姚皇後一手策劃的,堂堂國、母爲了一點私人恩怨便使出這種陰險損人的招數,實在是過分得不像話。
總之今天這事兒,她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沈氏惱恨地說道:“既然皇後娘娘你無話可說,那我便去找皇上做主了,無論如何今天這件事你必須給我們柳家一個交待。”
她說着便真的跑了去找皇上。
姚皇後本來想攔住她的,可裴胧月和長公主卻對她搖了搖頭。
這件事本來就不是她做的,她若是阻攔,便會顯得心虛有鬼。
既然這樣,倒不如坦蕩一些,沈氏要去請皇上那便讓她去請。
說不定事情鬧大了,還會對她這個皇後更有利。
姚皇後想想也是,也就随了沈氏去鬧騰。
藍貴妃本來就巴不得事情能鬧大,好重重的給姚皇後一擊,自然也不會阻攔沈氏。
衡王聽到沈氏要去請皇上,卻是吓得當場便想開溜。
他那個皇帝老子兇起來可是比洪荒猛獸還可怕,他可不想被他逮住又是一頓教訓。
裴胧月眼尖,發現他意圖想逃,連忙喊住他道:“衡王殿下,你别走啊,事情還沒鬧明白呢,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算計坑騙你嗎?”
衡王腳下頓了頓,卻沒有停下腳步。
他當然想知道是誰在背後算計自己,但是他留下來肯定會逃不過皇帝老子的一頓毒打,那他還是溜之大吉爲妙。
真相什麽的,他隻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機會知道。
衡王要走,當然是誰也攔不住,也沒有人會去攔他。
不過裴胧月見他邁步如飛,轉眼便出了偏殿,莫名覺得有些可愛。
這個混不吝的衡王,連錦漣夫人這樣的有夫之婦都敢垂涎肖想,卻那麽懼怕衍帝這個老子,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沈氏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與她一道前來的還有衍帝與高公公。
衍帝大概是沒想到好好的賞花宴竟然會鬧出這種醜事,進門不等衆人行禮便沉着臉質問姚皇後:“沈氏所言是否屬實?你好好給朕說清楚!”
姚皇後在沈氏離開偏殿之後情緒便平複下來,腦子恢複了清明的她已經想明白了整件事情背後的陰謀詭計。
很明顯,那個假借她名義的人就是想來個一箭雙雕的毒計,毀了裴胧月的名聲并嫁禍到她身上。
而這個香囊就是那個人特意安排的證物!
至于這個香囊是誰安排的……
姚皇後冷冷地睨了藍貴妃一眼,香囊是她最先發現的,想必就是她一手安排的。
好,很好。
這個藍貴妃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謀害她這個皇後,既然如此,那自己要是不還她些顔色瞧瞧怎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