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先前裴鳳舞跟她争吵的時候,這個偏殿裏除了衡王就沒有别人了。
所以,她很肯定裴胧月一定是早就知道了裴鳳舞的陰謀,早早就脫身了。
可憐她這個幫着前來抓奸的,因此而成了她的替罪羔羊,這個理她必須要找裴胧月說回來!
裴胧月眸光轉向柳月冷,看她一副狗急了亂咬人的姿态,眼神不由地冷一冷,“你說話最好有證據,我都沒來過這裏,如何能動手将你打暈了?”
就算她真的有來過,可她也沒對柳月冷做過什麽,她會闖入這個偏殿,會被人抓奸,那也是她自己倒黴,怪不了别人。
況且,這一切分明就是裴鳳舞設的局,柳月冷要怪也應該怪裴鳳舞才是,怪她做什麽?!
柳月冷肯定是拿不出什麽證據,但是她有懷疑裴胧月的理由。
她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裴胧月當即便沉下臉,“那是你不知道我聽力過人!”事實上,不是她聽力過人,而是她有耳報神。
剛才她們踏出鳳儀宮之前,姚皇後便吩咐了一名大内侍衛先一步過來這邊盯着,因此她們雖然姗姗來遲,但對着裏邊發生的一切還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柳月冷根本不相信裴胧月說的,她聽力再過人,也不可能聽得那麽清楚,分明就是早就知道這裏邊發生了什麽!
柳月冷越想便越覺得事情如此,更是發誓要把自己的倒黴賬通通算到裴胧月身上。
“你不用再強詞狡辯了,一定就是你把我打暈了丢在這兒的。裴胧月,你好狠毒啊,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跟你拼了!”她說着就朝着裴胧月撲過去。
裴胧月自然不會傻乎乎的站着任她欺負。
兩人一撲一躲間,姚皇後和藍貴妃等人還沒做出反應,衡王倒是最先拍起了手掌。
他指着柳月冷,滿臉鄙夷道:“你這個女人果然不誠實,說人家把你打暈了,可是本王卻是被你摔得那一跤給弄醒的,這就說明你根本就沒暈。還有啊……”
他話音微頓,指尖一轉,對上了裴鳳舞,“剛才這個女人質問你裴胧月在哪兒,你說你也想問她,這就證明你過來這裏之前根本就跟這個女人約好了的……”
事實證明男人和女人一樣都是得罪不得的,瞧瞧這衡王接二連三的插刀,簡直就是刀刀入肉,刀刀見血。
柳月冷氣得真是想手刃了他的心都有!
這個混蛋,還真是不把她的名聲毀個徹底便不罷休。
“衡王你這個混蛋,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不得好死。”柳月冷惡毒地盯着衡王咒罵。
衡王沉下臉,哼了哼鼻子,“誰不得好死還不一定呢?就你這種滿嘴謊言,滿肚子壞心腸的女人,老天爺要收也是先收你!”
“你……?!”
“本王說得難道不對嗎?對了,你可千萬别再說本王得了便宜還賣乖,本王對這種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本王會來這裏完全是沖着本王的錦漣夫人來的……”
他說着便滿目愛意地在人群中尋找起了心儀的那位夫人。
那位夫人聽了衡王這話,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這個衡王垂涎她的美貌,三天兩頭便在他們府外流連晃蕩,吓得她都好久不曾出門了。
而她今天會進宮參加賞花宴,也是想着皇宮内院戒備森嚴,又有諸多女眷同來賞花,這才敢出來透透氣。
結果沒想到這個衡王竟然也來了,還當衆這般污蔑她,真真是無恥,可惡。
她氣得上前便啐了衡王一口,“你少在這兒信口雌黃說話,本夫人與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怎麽可能會讓人給你傳口信!”
衡王睨着她嬌、媚的容顔,滿臉讨好地說道:“夫人莫羞惱,本王這是實話實說,沒有信口雌黃,不信你看看本王身上這個字條。”
衡王說着便伸手從懷裏取出一張紙條,打開了給那位夫人看。
那位瞅了一眼,便罵道:“這根本不是我的字迹!”
“可是這署名是夫人你的閨名啊。”
“那又如何?總之這不是我的字迹,署着什麽名字也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不是,夫人……”衡王還想在說什麽。
那位夫人惱怒地打斷他道:“衡王你若是再胡說八道抹黑我的名聲,那我現在就去找皇上,讓皇上給我做主還我清白。”
衡王聽到她這麽說,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這錦漣夫人對他的态度如此反感,還說要鬧到皇上那兒去,如此坦蕩無懼,恐怕這紙條真的不是她讓人送的。
可是如果不是她,那這張字條又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有人看出了他對錦漣夫人的喜愛,故意設局算計他?!
衡王想到這個可能,臉色更是陰沉無比。
他把那張字條揉成一團,忽然扔到裴鳳舞面前,怒聲質問道:“是不是你?是你故意寫了這張紙條騙我來這裏的對不對?!”
這個女人是最先沖進來的,進門看見他一點都沒有覺得奇怪,反而隻顧着質問柳月冷。
這副樣子分明就是早就知道他在這偏殿裏邊!
這件事确實是裴鳳舞一手安排的,但她肯定不會承認。
她佯裝惱怒地否認:“衡王殿下,你别亂說,我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
衡王冷笑着說道:“不是你還能是誰?剛才柳月冷尖叫的時候,你是最先沖進來的,進來見了本王也不覺得意外,反而看到柳月冷跟本王在一起,氣得不輕。”
意識到自己被人坑騙了的衡王,思路非常清晰,一字一句怼得裴鳳舞無從反駁。
藍貴妃眼見裴鳳舞被衡王逼問得就要招架不住,擔心裴鳳舞出事會累及自己的她,隻得提前亮出後招。
她佯裝眼尖發現了什麽,忽然指着不遠處的某個地方,對衡王說道:“衡王你且莫生氣,那邊的柱子旁有個香囊,說不定就是坑騙衡王你的人不小心掉在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