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沖進去的裴鳳舞,心心念念以爲裏邊尖叫的人必定是裴胧月,然而看清楚裏邊的柳月冷和衡王殿下。
此時,柳月冷和衡王殿下都在地上坐着,這兩人一個滿臉錯愕,一個滿臉羞赧,怎麽看都像是發生了什麽事的樣子。
裴鳳舞愣住了,反應過來立刻擰眉質問柳月冷:“怎麽會是你和衡王殿下在一起?我大姐姐呢?!”
柳月冷的臉色很不好,她也想知道裴胧月在哪裏?!
她本來是聽從裴鳳舞的吩咐過來抓奸,結果等了好久裏邊都沒有動靜,擔心事情出了什麽差池的她,想了想,便自己先進來探個究竟。
誰知她才剛進了這個偏殿,就被什麽東西給絆了一下腳,重重摔了一跤。
然而,等她看清楚絆倒她的竟然是躺在地上的衡王殿下,她還不偏不倚摔在了衡王殿下、身上,與他有了親密接觸,柳月冷反應過來簡直想死都有了。
這個衡王雖出身高貴,卻不學無術,非是什麽良配。如果是裴胧月與他扯上關系,她會比誰都開心,可現在對象換成了自己,她又如何能高興?!
柳月冷速度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恨恨的語氣說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不是說裴胧月在這裏嗎?她人呢!”
裴鳳舞回答不上,臉色更是糟透了。
她可是廢了大力去算計裴胧月的,本以爲能讓她和衡王湊在一處,從而毀了她的名聲,結果對象竟然變成了柳月冷。
怎麽會這樣?裴胧月明明就暈倒了,她不可能會跑得了才對。
不對,這裏邊一定是出了什麽差錯。
是不是柳月冷她做了什麽?壞了她的計劃?
裴鳳舞思來想去都想不出裴胧月怎麽會不在偏殿,很自然便把問題歸咎到柳月冷身上。
這個猜測和懷疑讓她沒忍住當場便指着柳月冷問道:“是不是你存了什麽私心,故意把裴胧月弄走了?你好大的膽子!”
柳月冷根本就沒做過什麽,她當然不會允許裴鳳舞懷疑自己,“你别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讓她來抓奸的人可是裴鳳舞,她應該最清楚這裏邊是個什麽樣的情形才對。
結果呢?裴胧月根本不在這裏,她也被她給害慘了。
就這樣,自己還沒怪她,她竟然就反過來懷疑自己,簡直過分。
裴鳳舞卻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過分的,裴胧月是她讓人迷暈扛過來這裏的,這件事除了自己和藍貴妃,就隻有柳月冷知道。
如果不是她背着她們做了什麽,裴胧月又怎麽會不見了?
“你真的什麽也沒做過的話,那你倒是告訴我裴胧月去哪兒了?她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不可能會憑空消失吧?!”
“我說了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
尾随裴鳳舞其後的藍貴妃,進來便聽到裴鳳舞和柳月冷之間互相狗咬狗的話,氣得差點就想上去給這兩人一巴掌。
這兩個蠢貨,當着衡王的面,怎能說這種自露馬腳的話?她們到底有沒有腦子的?!
眼看着身後的一衆女眷已經跟着走了進來,她忙不疊地喝止兩人,“你們兩個都給本宮住嘴!誰要是再胡言亂語一句,本宮定不輕饒!”
裴鳳舞和柳月冷被她冰冷而淩厲的語氣駭住了,争吵的聲音戛然而止。
場面就此安靜下來,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的衆女眷進來便隻看到裴鳳舞以及柳月冷面紅耳赤地站在藍貴妃面前,在她們旁邊不遠處的地上還坐着一個男子。
這人發冠淩亂,表情既錯愕又驚惶,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又仿佛是沒料到這裏會突然間湧進來那麽多人。
有人認出來這是衡王姜仲蕭,想到他整日裏不是尋花問柳便是不學無術的臭名,再想到方才殿内傳出的尖叫聲,大家看着衡王和柳月冷的眼神便多了一分不齒和耐人尋味。
柳月冷感受到衆人異樣的目光,整個人是又羞又惱。
她忍不住開口解釋:“你們别誤會,事情根本就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我也是湊巧進來這裏,結果就看到衡王殿下昏迷不醒躺在地上,我以爲他出了什麽事才會吓得尖叫……”
她說話一半真一半假,爲的就是想讓所有人相信她和衡王殿下沒有任何關系。
然而,衡王聽到她這麽說卻不樂意了。
這個女人都把他當什麽了?明明她都摔到他身上,跟他有了親密接觸,竟然還敢睜眼說瞎話,一副很嫌棄他,很不願意與他扯上關系的樣子,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乎,名聲混不吝的衡王當即便開腔了,“你說話能不能誠實一點?你與本王親密接觸,發出尖叫的時候,本王可是睜着眼睛的,并沒有昏迷不醒。”
他這話一出,本來就對柳月冷的說詞抱有懷疑态度的衆人,看着柳月冷的眼神更是充滿了輕視與鄙夷。
沈氏作爲柳月冷的母親,自然是不願意柳月冷的名聲毀在衡王這個臭名遠揚的男人身上。
她從人群中擠出來,上前便指着衡王說道:“你别胡說八道,我月兒從小便熟識禮義廉恥,她怎麽可能會跟你有親密接觸?!”
衡王被她指着鼻尖,倒也不惱,反手便指着柳月冷說道:“你若不信,那便問問她,你看她怎麽說。”
柳月冷被他這麽用手指指着,本就羞惱無比的她,更是怒上心頭,脫口便說道:“我會跟你有接觸,那也是不小心摔跤所緻,不然你以爲我會願意被你觸碰嗎?!”
她這話本是叱責衡王胡說八道,并沒有比她誠實,然而這種話她不說還好,說了反而更讓人多想。
本來嘛,男女有别,她就算是摔跤才會和衡王有了接觸,那也是不容她抵賴的事情。
換而言之就是,衡王并沒有說錯,她确實是說話不夠誠實,故意隐瞞了自己與衡王有了肌膚接觸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