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的貓膩,原主其實是早就發現了的,可惜她沒有靠山,即便知道有問題也沒辦法讓裴天城給個說法。
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已經代替了原主成爲了這個府上的嫡女大小姐,她是絕對不會再讓裴天城搪塞蒙混的。
裴鳳舞聽她說要去找裴天城要說法,頓時急了,“這種事你問爹有什麽用?你母親不善管家,怪得了誰?”
“到底是我母親不善管理,還是爹爹編了由頭騙了我母親的嫁妝去補貼某些阿貓阿狗,我一定會問個清清楚楚,查個水落石出。”
總之,不該她占的便宜,她不會去占,但該屬于她的東西,她也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給了别人。
裴鳳舞見她語态認真,不像是随便說說的樣子,更是心慌不安。
裴胧月現在可是有靠山的人,她要是真的鬧起來,保不住爹爹爲了息事甯人就會讓她們母女倆把以前從柳氏那兒挖到的好處吐出來還給裴胧月。
這可怎麽行!
裴鳳舞越想越慌,當即便吩咐下人搬了她的東西離開了。
她回去之後立刻把事情跟藍氏說了。
相比起她的慌亂擔心,藍氏的反應則要平靜淡然多了。
“沒事的,舞兒别擔心,不說你爹會不會怕她,就這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她就算要查怕是也無從查起,她想拿回柳氏的嫁妝,哪有那麽容易!”
裴鳳舞聽她這麽說,立刻放心了下來。
不管她的這些奢華首飾是怎麽來的,總之到了她手上就是她的,誰也别想搶走。
裴胧月自己也知道時隔多年,她想拿回柳氏的嫁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即便如此,她也還是要嘗試一番。
一來是裴鳳舞的态度和她的那些衣服首飾刺激到她了,二來則是她真的窮。
那個貪财的空間需要充值才能使用,沒有錢就隻能遠觀不能亵玩,這多折磨人,多不方便啊。
所以,爲了能像之前那樣随心所欲地使用空間空間,她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裴胧月直接去了找裴天城,開門見山地問起了他柳氏的嫁妝去向。
裴天城見她奪了管家大權,消停了還沒兩天便又開始找事鬧事,自然很不高興。
他沉着臉訓斥裴胧月道:“你有完沒完啊?乖乖地待在你的院子裏,看你的賬本管你的家不行嗎?做什麽要問柳氏的嫁妝?她的嫁妝我不是早就說過因爲她管家不當,全部耗爲一空了嗎?你現在又舊話重提到底是想做什麽?!”
裴胧月道:“你當年是有說過這樣的話,可我翻看了早些年我母親管家時的賬本,并沒有發現什麽問題,倒是藍氏管家期間,府上每年都多了好些不必要的大開銷,可都沒有虧空賬房,何以到了我母親手裏便要她自掏腰包去填一些莫須有的窟窿?!”
她很需要裴天城給她一個解釋!
裴天城本來就是欺負柳氏性軟好說話,故意挖坑坑柳氏的,他怎麽可能會給裴胧月解釋。
“那我怎麽知道?管家的又不是我,你要問也應該去柳氏。”說着這話的他,立眉瞪眼,滿臉不耐。
裴胧月過來之前便料到了他會是這副樣子應付自己,倒也不急不怒。
“那爹爹你的意思是,讓我什麽都别問,就這麽讓它過去是嗎?”
“那不然你還想如何?”裴天城怒目瞪着她。
裴胧月故作無奈說道:“行吧,這事兒我不問了也可以,不過我母親當年陪嫁的幾間田莊鋪子所得收入一直挂在裴府的公賬上,供大家花銷,這麽多年下來,沒有十萬也有七八萬兩,這筆賬爹爹是不是應該補回來給我母親?”
裴天城聽到她要跟自己拿錢,氣得差點沒跳腳,“補什麽補?這些錢,難道她自己沒花嗎?還有你也是,沒有這些錢,你以爲你的吃穿用度從哪兒來?”
言外之意便是,你們自己也有份花這錢,你怎麽還有臉來跟我讨債。
裴胧月差點沒忍住笑了出聲,這種邪門歪理,他竟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也是沒誰了。
她真是奇怪了,當初柳氏到底是看上了他哪裏。
這麽又渣又沒品的男人,她怎麽會嫁給他?
裴胧月自己反正是沒有在裴天城身上發現任何值得贊賞和肯定的地方。
“爹爹你這麽說,就是覺得你一個大男人花妻子的嫁妝花得天經地義咯?你就不怕傳出去會惹人恥笑嗎?”對付裴天城,裴胧月早就總結出了一套頗有成效的法子。
他不是最愛惜自己的名聲嗎?那她就專門拿他的名聲來拿捏他!她就不信治不了他!
裴天城聞言,果然慌了。
不過這也隻是一瞬間的事。
他很快又恢複了常色,怒目盯着裴胧月道:“我怕什麽?誰會出去多嘴?再說了,夫妻本是一體,她進了這個家自然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理應爲這個家做出貢獻。”
好一句夫妻本是一體!
他花着柳氏的嫁妝便是夫妻一體,寵妾滅妻這事上,他卻壓根沒想到夫妻一體。
這樣兩面三刀的男人,裴胧月簡直無力吐槽了。
“按照爹爹你這麽說,那藍氏是不是也應該把自己的嫁妝貢獻出來?”
“藍氏怎能與柳氏相提并論?柳氏是妻,藍氏不過是妾,要貢獻也自然是柳氏這個女主人來貢獻。”說來說去,他就是偏袒藍氏,舍不得花她一分半兩。
裴胧月這下是真的怒了。
她冷着臉指責裴天城:“你這樣根本就是欺負我母親性軟好說話,說什麽夫妻一體,你作爲一家之主,領着朝廷的俸祿,吃着朝廷的皇糧,你都沒有爲這個家做貢獻,憑什麽就要我母親拿出自己的嫁妝來給這個家做貢獻!”
“你——?!”裴天城被她氣得滿臉通紅。
裴胧月卻不打算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