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隻要我出了什麽事,自會有人把這些賬本偷偷交到侯爺手上,到時候你在侯爺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怕是就保不住了。”
藍氏聞言,臉色一沉再沉,“你竟敢威脅我?你以爲你這麽說我就會怕你嗎?有我在侯爺身邊,你安排的人能不能見着侯爺還是個未知之數呢!”
管家冷冷一笑,道:“那樣的話,我便讓人把東西交給大小姐,我相信大小姐跟侯爺比起來,會更加希望二夫人你的日子不好過。”
藍氏這下是真的要氣炸了!
這個狗奴才,明知道她跟裴胧月不對付,竟然還想聯合裴胧月來對付她,真真是該死。
可生氣歸生氣,她也不敢現在就把管家給處決了,就怕真的把人給逼急了,他真的會讓人拿着她中飽私囊的罪證跑去找裴胧月。
管家見藍氏果然就有所忌憚,對着藍氏的态度更是有恃無恐。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留了個心眼,沒有告訴藍氏自己其實早就已經被逼着站在了裴胧月那邊。
藍氏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了,真要讓她知道自己跟裴胧月聯手奪了她的掌家大權,即便他是被裴胧月給逼的,她也絕不會放過他的。
兩人鬧了一場,最後的結果是管家從藍氏恨恨的目光中安然無恙地離開了。
藍氏連敗兩場,心中自然不痛快,氣得差點沒把房裏的東西都給砸了。
裴鳳舞怕她氣出什麽好歹,連忙過來安慰她道:“母親,你快别生氣了,這次是我們低估了裴胧月那個賤、人,我就不信她每一次都會那麽幸運。”
藍氏聽她話裏有話,抓着她的手臂便問道:“舞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想做什麽?”
“我當然是想給自己和母親你出口氣啊。”那個賤、人搶盡了所有的好事兒,她不弄死她,實在難平心頭怒火。
藍氏生怕她氣急了會做出什麽不明智之舉,急忙勸道:“你可别亂來啊,裴胧月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軟柿子,搞不好我們又會像這幾天這樣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會的!”裴鳳舞陰鸷着眼說道。
這幾天跟裴胧月過招,屢屢敗陣,她已經深刻認清了一個現實,那就是要對付裴胧月不能光靠自己之力,否則隻會讓自己吃力不讨好。
“那你是想到什麽好辦法了嗎?”
“具體的還沒有,不過我們可以試試借刀殺人……”
“哦?”藍氏眼睛一亮,來了興緻。
裴鳳舞俯身靠在她耳邊一陣低語,藍氏聽得連連點頭,“這法子不錯,不過不能草率行事,必須好好籌謀一番才行。”
“那是當然。”她們已經失敗過那麽多次了,這一次肯定要好好籌謀,務必萬無一失才行。
藍氏見她滿臉芳華,籌謀劃策時,心有成算的樣子,絲毫不比那些高門貴女們差,一時間是又自豪又心疼。
如果不是柳氏和裴胧月擋道,她的舞兒早就應該是裴府的嫡女,未來還能當皇子妃。
可惜……
藍氏眯了眯眼,當即狠下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将裴胧月和柳氏除之而後快。
裴鳳舞和藍氏在這邊的密謀,裴胧月自是毫不知情,她隻知道自己接連兩天醒來都遇到了堵心事。
事情是這樣的,她第一天醒來,要洗漱找不到可用的盆子和杯子,要用溫水熱水也是三番兩次催促才有。
至于第二天,則是她起來洗漱好,等了半天都不見有人給她準備早膳。
最後還是明月氣不過,去了裴府的大廚房那邊取了早膳回來,主仆二人才不至于餓肚子。
裴胧月生氣歸生氣,卻沒有當場便發作,而是不緊不慢用過早膳,才把這院子裏的所有丫鬟喊到面前來。
當然了,她這喊人的過程也并不順利,這裏邊的丫鬟都是裴鳳舞帶出來的,自然是隻認裴鳳舞這個主子,不把裴胧月當回事。
因此,裴胧月吩咐明月去喊人的時候,這些丫鬟根本就不理會,更有那膽大的,更是張嘴便罵起了明月,“你是哪兒來的狗東西,這裏可是二小姐的汀蘭閣,沒你說話的份兒!”
明月早就看這幾人不順眼了,之前因爲沒有得到裴胧月的授意,她便忍着沒跟她們計較,但今天不一樣了,她過來之前已經得了裴胧月的首肯,自然就不會再忍着她們。
她不等那個丫鬟罵完,揚手便一巴掌甩了過去。
“啊!”丫鬟慘叫一聲,本來還有幾分姿色的臉龐瞬時腫成了豬頭,牙齒都掉了兩顆。
如此恐怖吓人的一幕落到其他丫鬟眼裏,瞬間把所有人駭住了。
明月面色如常地掃了她們一眼,繼而才低頭睨着被她一巴掌扇倒在地上的名叫翠如的丫鬟,語氣冷冷道:“剛剛那一巴掌是我替大小姐賞你的,這裏的主子是大小姐,你不把大小姐當回事,這就是你的下場。”
翠如是跟着裴鳳舞最久的那一個,一直以來也很得裴鳳舞的信賴,在這個院子裏,向來隻有她賞人耳光,還從未有人敢動手打她。
此時她挨了一巴掌,整個人可謂是氣得出離了憤怒,朝着明月便撲了過去,“這汀蘭閣本來就是二小姐的院子,大小姐過來借住兩天竟然就成主子了?簡直欺人太甚!”
明月的身手,豈是翠如一個尋常丫鬟可以對付得了的?
她在翠如撲身而至的瞬間便一個側身擡腿,直接一腳将人踹飛出去。
翠如跌了個狗吃屎,當場又掉了門牙兩顆。
那模樣,怎麽看怎麽狼狽,慘不忍睹。
這樣一幕落在那些本就心有餘悸的丫鬟眼裏,她們哪裏還敢再對裴胧月和明月有半分不敬?!
就這樣,明月靠着一記殺雞儆猴,總算是成功把這院子裏的所有丫鬟喊到了裴胧月面前。
正在閑閑翻看着賬本的裴胧月,先是給了明月一個贊賞的目光,接着才目光涼涼地掃過面前的一衆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