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她是絕對不會讓藍氏再有機會把持裴府的!
裴胧月竟然妄想管家,裴天城又如何會同意?
他張嘴便罵道:“你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家懂什麽,還偏生要管這個家,誰給你那麽大的臉了!”
“當然是爹爹你給我的臉啊,我是裴府的嫡大小姐,我母親的管家權交由我來執行,有何問題?!”裴胧月幾乎是脫口便頂了回去。
裴天城簡直要氣壞了,“這個家我才是一家之主,誰來管家不是你說了算,我說了才算。”
“那爹爹的意思是,你還是屬意藍氏來管家咯?那我倒是要去問問皇上,這到底算怎麽回事!”
“你能不能别開口閉口都去問皇上?皇上沒那麽閑!”
“皇上沒空閑,那我便去問高公公,或是去問華安長公主,我救過南平小郡王的性命,我相信華安長公主看在這份恩情的份上,也會很樂意爲我做主。”
“你——”裴天城聽她如數家珍一般擡出自己的靠山,每一位都是他這個威遠侯得罪不起的,除了生氣,他根本就拿裴胧月沒有一絲辦法。
藍氏見裴天城願意爲了自己據理力争,當即便決定以退爲進,裝出體貼人意的樣子,柔聲勸慰道:“侯爺,你就别再跟大小姐置氣了,大小姐說的不錯,管家之權本來就應該在主母手中,姐姐不愛管事,那由大小姐代爲掌管也合情合理,無任何不妥。”
裴天城愛的就是藍氏的溫柔體貼,她的溫情小意成功勾起了他的心疼和愛憐。
他情不自禁地拉着藍氏的手,憐惜道:“你放心,我不能讓你受了這個委屈。她有靠山,我們也有,她真敢鬧到宮裏去的話,我們便去找藍貴妃,貴妃與你姐妹情深,斷然不會坐視不理的。”
藍氏要的便是這個效果,隻要裴天城心是向着她的,最後這個掌家大權真的落在裴胧月手裏,她也不用怕裴胧月管家後會克扣自己和女兒的吃穿用度。
而裴天城自覺有愧于她,必然也會想方設法從别的方面補償她們娘倆。說不定,這還會加重裴天城想要将她扶正的決心。
至于裴胧月這個小賤、人,這次沒死是她命大,下次自己一定會找機會好好報仇。
這般想着,藍氏立刻依偎進裴天城懷裏,一口一個侯爺地喊着。
見他們二人這般郎情妾意,裴胧月真是恨不得啐他們一口。
果然妾就是妾,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兒。
裴鳳舞見藍氏三言兩語便哄得裴天城心肝寶貝似得的,疼惜憐愛得不行,高興之餘,心中更是憎恨裴胧月。
這個賤、人,天生就是來搶她東西的,嫡女的身份,管家的大權,還有和二皇子的婚事,每一樣都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的……
不行!她會把這一切都奪回來,不會讓她
“爹爹,這麽多年,我姨娘管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大姐姐一句話就把管家大權奪了過去,這事兒你可要好好補償我姨娘,别讓她寒了心。”
“舞兒你放心,爹爹知道的。管家本就是個辛苦活兒,裴胧月既然要攬過去便讓她攬去好了,爹爹名下還有許多私産名鋪,往後便交給你姨娘代爲打理。”
他言罷便忍不住惡狠狠地瞪了裴胧月一眼,仿佛裴胧月不是她的女兒,而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裴胧月倒是沒放在心上,裴天城不喜她這個女兒并非一天兩天的事,他愛怎麽樣便怎麽樣吧,她不在意。
而且藍氏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裴天城把自己的私産都交給她打理,完全就是個愚蠢的決定,他遲早會被藍氏害死的。
藍氏和裴鳳舞沒想到丢了個芝麻,竟然撿到個西瓜,都又驚又喜,高興得不行。
管理裴府雖然可以撈到不少好處,但跟管理裴天城的私人金庫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裴胧月成功拿到了裴府的管家大權,當即便跟藍氏要裴府的賬本。
藍氏得了裴天城的補償,倒也爽快,轉身便讓人去取了賬本來交給裴胧月。
然而,她掌管裴府的大權多年,一夜間便被裴胧月給奪了過去,就算是得了補償,心底也是不痛快的,因此背過身她便立刻找來管家,質問他到底是怎麽辦事的?
“我這布置得好好的一盤棋,眼看着就要大獲全勝,結果就因爲你辦事不力,弄得全盤皆輸,你簡直就是飯桶,廢物!”藍氏罵起人來,語氣那是相當的刻薄難聽。
管家跟着她多年,挨罵無數,早就有些受夠了。
他之前能隐忍不發,也不過是因爲藍氏掌家,他還要在她手底下讨飯吃。
如今藍氏的管家大權已經被裴胧月奪走,自己又中了裴胧月的密門毒藥,不得不站在裴胧月那邊,他實在是沒有理由再忍着藍氏。
于是乎,藍氏的罵話剛剛說完,他便不客氣地怼了回去,“二夫人,咱做人能不能講點道理,這明明就是你自己的安排得殺手能力有限,殺不了大小姐還被侍衛給發現了,這關我什麽事?!”
這麽多年來,藍氏還是第一次見管家敢用這種态度與自己說話。
她先是驚愕,繼而怒不可遏,“你什麽東西啊,竟敢這麽跟我說話,活膩了是不是?!”
管家仗着自己現在已經是裴胧月的走狗,根本就不怕藍氏,“二夫人這麽生氣做什麽,小人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難不成那兩名刺客不是二夫人你安排的?二夫人那天對我說的話,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你給我住嘴!”眼瞧着這管家越說越離譜,越說越直白,藍氏簡直要氣瘋了,出言威脅道:“你再敢胡說八道半句,信不信我立刻就找人要了你的狗命!”
管家當然不會懷疑藍氏說得出會做不到,但他也不是那種會坐着等别人來殺的膽小之輩,藍氏若真敢找人殺他,他就是拼個魚死網破也要拉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