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鳳舞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說:“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我的盒子确實是早些日子便丢了。”
裴胧月找到了證據又如何,她隻要咬死了自己的盒子早就丢了,她就不信她還能有辦法奈何得了她。
裴胧月盯着裴鳳舞,幽幽的目光,像是要看進裴鳳舞的心底。
裴鳳舞被她看得心頭發毛,但當着高公公的面,還是表現得若無其事。
兩相對視,裴胧月想到了什麽,忽然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便回去問問小菊好了,你不知道這個盒子究竟是怎麽回事,她肯定不會不知道。”
此時,還呆在屋内的小菊早已魂不附體,她不知道方才在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裴胧月幾人去了哪裏,隻是想到裴胧月那信誓旦旦的模樣,她的心就不由七上八下。
就在小菊心神錯亂之際,裴胧月裴鳳舞等人回來了。
在裴胧月進屋的一瞬間,小菊就看到了她手上的錦盒,頓時吓得汗如雨下。
裴胧月是怎麽得到這盒子的,自己明明就把它藏到了一個很隐秘安全的地方,而且那個地方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
難道是剛才……
小菊脊背頓時竄出一股寒意,她記得自己剛才喝下裴胧月給的水後就有點想睡覺,再之後的事情她都記不太清楚了,之後她也是迷迷糊糊的,直到裴胧月帶着一群人離開。
一定是那杯水裏面加的那個東西,那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是自己跟她招的嗎!
裴胧月拿着錦盒走到小菊面前,冷漠地目光瞥了她一眼後,将盒子扔在桌上,“東西都在這裏了,你自己看看招不招吧。”
小菊看了眼桌上的盒子,心頭陡然一跳。
這個盒子真的是她埋在樹下的那個,裴胧月她到底是怎麽找到的?真是她自己告訴她的嗎?!
小菊越想越慌,但面上還是強裝鎮定,問道:“這是什麽東西,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裴胧月笑得越發冷冽。
“不知道。”小菊還是咬緊牙關。
“既然你不知道,那你自己看看這個是什麽。”裴胧月打開盒子,從最下面取出一張手帕來,那手帕的邊角處繡了一個菊字。
“這方手帕是你以前用的,我身爲你的主子,這手帕我見過無數次,如今上面也有你的名字,你要是再敢信口雌黃,别怪我對你不客氣!”裴胧月說罷,便是一把将這方手帕扔在小菊的臉上。
小菊臉色變幻莫測,這張手帕是她故意放進去的,是自己存的一個小心思,畢竟是财物,她擔心有人會發現這個盒子,然後據爲己有,所以便放了這張秀有她名字的手帕進去。
然而她卻沒想到,這東西在此時此刻竟然成了最重要的證據。
她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眼下證物确鑿,她是辯無可辯。
見小菊被自己問得啞口無言,裴胧月直接張嘴便喊道:“來人啊,把這個毒害主子的賤婢拖出去杖斃!”
小菊聞言臉色瞬間慘白,不假思索便跪了下去,爬到裴胧月的腳下,一把抱住了裴胧月的腿,哭天喊地,“大小姐,這不關奴婢的事啊,真的,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那麽狠毒想要陷害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大小姐你的事,你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裴胧月神色冰冷道:“我都沒說這盒子裏邊有傷害過我的東西,你便做賊心虛自己先招了,如此,你還想着我會相信你?做夢!”
小菊還想繼續求饒,裴胧月一腳将她甩開,說道:“看來在這裴家裏,我是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喊個人來竟然無人理會,換做是二妹,怕早就有人進來把這賤婢拖出去了吧。”
裴天城立刻給府上的下人使了眼色,讓他們聽裴胧月的。如今高公公在看着,他必須這麽做,否則落了口實,被皇上知道了,他可不好交待。
下人們接到裴天城的眼神示意,立馬便沖進來押住小菊。
小菊一看情形如此,便立刻将裴鳳舞供了出來,“大小姐饒命,這不幹我的事,都是二小姐指使我做的,是她要我給你下毒的,這個盒子裏邊的東西就是二小姐給我的,包括那包毒藥,都是二小姐的意思,我……我也沒辦法。”
裴鳳舞從裴胧月提議要回來問小菊之時,便想好了要把這一切推到小菊頭上。反正她剛剛已經說了自己的盒子丢了,那麽她說是小菊偷了她的盒子也合情合理。
至于盒子裏邊的半包藥散,她完全也可以說是小菊自己買的,是她要害裴胧月,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早就盤算好了的裴鳳舞,自然不會慌亂。
她上前兩步,張嘴便叱罵道:“你個該死的賤婢,你胡說什麽!你偷了我的錦盒,現在被人贓并獲了,居然還敢污蔑我,簡直罪不可恕,來人啊,把她的舌、頭給我拔了,看她還敢不敢亂說話!”
随着她一聲令下,幾個下人立刻便要拖着小菊往外走。
小菊吓壞了,大力掙紮着甩開了幾個下人,跑過去抱住裴胧月的大腿,哭喊道:“大小姐,救命啊,真的不是我要下毒害大小姐你,是二小姐威逼利誘讓我這麽做的,求大小姐救救我,别讓二小姐殺我滅口。”
裴胧月進來便讓小菊招供,爲的就是要逼着小菊供出裴鳳舞這個幕後指使者,現在目的已經達成,她自然不會眼睜睜看着裴鳳舞殺害小菊。
雖然小菊也很該死,但在裴鳳舞這個罪魁禍首受到懲罰之前,她是絕對不會讓她動小菊一根毫毛。
“你們幾個都給我退下!”裴胧月對着幾個下人一聲喝斥,把小菊護在了身後。
裴鳳舞見她竟然想要維護小菊,眼底閃過一抹陰鸷。
藍氏見勢,連忙拉了拉裴天城的衣袖,示意他趕緊開口阻止裴胧月。
小菊就是個大患,絕對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