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又是一聲冷哼,“你這裴府的家風光發賣兩個奴才怕是不行,侯爺的嫡庶不分也該到皇上跟前說道說道。”
裴天城聽了這話,後背頓時冷汗直冒,“高公公怕是對我們裴府,以及本侯爺有什麽誤會,胧月和鳳舞都是我的好女兒,我兩個都喜歡,并不存在更偏愛寵愛誰多一些……”
“哦,是嗎?”高公公似是而非睨了他一眼,“既是如此,那便最好了,希望接下去侯爺不會再讓本公公對這裴府和侯爺再生出什麽誤會。”
他說着,轉頭問裴胧月道:“裴姑娘,你方才說差點死在自己妹妹手裏,此事是真是假?”
裴胧月明白他這是知曉了自己今天回來的目的,開始要給她撐腰做主了,于是便點點頭,說道:“此事千真萬确!”
她把半個月前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說了出來,末了滿目冰霜盯着裴鳳舞道:“這事兒,妹妹可是還要否認?!”
裴鳳舞當然不可能會承認自己有做過,“大姐姐,還真是喜歡胡說八道,我跟姐姐又無深仇大恨,我怎麽可能會做那種事?再說了,我們可是血濃于水的姐妹,我除非是瘋了才會下毒毒害自己的姐姐。”
裴胧月冷笑,“你說你不會就不會了嗎?那要不要把你身邊的婢女喊來,讓我做個試驗?!”
這事已經過去了這麽久,早就沒有了任何證據,裴鳳舞理應不懼怕裴胧月,但此時見裴胧月如此信誓旦旦,她也做賊心虛了。
見裴鳳舞猶豫,裴胧月更是步步緊逼,“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不敢應下來,是不是怕被我拆穿你毒害我的陰謀?”
裴鳳舞哪裏經得起裴胧月如此激将,她看了藍氏一眼,藍氏朝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不要答應。
裴鳳舞也不想應下來,可就如裴胧月說得那樣,高公公在這裏看着呢,自己要是不聽裴胧月的,隻怕高公公這裏說不過去。
她隻得一口應下來,“行!既然如此,我就答應你,但是如果你找不出證據來,确确實實在污蔑于我,又如何?”
自己可從來不做不劃算的買賣,裴胧月想害自己,也得看她有沒有這本事!
裴胧月要聽的就是這句話,“如果我是在污蔑你,你想怎麽處置我都随你。”
裴鳳舞冷冷應下,“好,這可是你說的。”
藍氏見此,急得不行,連忙給裴天城一個眼神,示意他趕緊阻止裴胧月。
現在有高公公在,這個裴胧月又跟以前大不一樣,她這次回來肯定是有備而來的,她真怕自己的女兒會吃虧。
裴天城在心裏深深的歎了口氣,他也不想讓裴鳳舞跟裴胧月起争執,可眼下這個情況,他也想不到别的法子來讓裴胧月熄火。
抱着試一試的心态,他也隻能腆着笑臉,說:“胧月,你這是不是有點太過了,你們可是兩姐妹,因爲這種事要對着幹,傳出去豈不找人笑話?”
裴胧月更是好笑的回望他,“我的命都差點沒了,你在乎的卻還是什麽勞什子名聲,果然在你這個父親的眼裏,是不是我這個嫡女連家裏的阿貓阿狗都不如?”
裴天城聞言臉色瞬間鐵青,“你是我女兒,我怎麽可能讓什麽阿貓阿狗騎在你頭上,你說這話,可是大逆不道!”
“沒有?”裴胧月扭頭看向高公公,問道:“高公公,剛才裴家的下人都是如何待我的,你也看到了。”
高公公便是冷哼一聲,“可不是,裴姑娘還真是比不上、你們家下人,那些什麽丫鬟看門的誰都能對她冷眼相待,我要是不來這一遭,真不知道裴家是這樣的情況。”
裴天城被高公公的這席話堵住了嘴,面呈绀色,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裴胧月看到裴天城吃癟,心裏好生快活,而後她也不跟這對父女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她要的是處置了裴鳳舞,給自己讨回公道!
“裴鳳舞,方才你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那麽現在,你把從前伺候我的貼身婢女小菊喊來。”
裴鳳舞眯了眯眼睛,這個裴胧月喊小菊來做甚?當初她所毒害裴胧月的藥就是由小菊給裴胧月下的。
小菊早就是自己人了,還有那藥,她應該早就處理幹淨了。
裴鳳舞直接喊人去找小菊過來。
衆人誰都不知裴胧月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裴鳳舞見裴胧月依舊是好整以暇的模樣,心底越發忐忑不安。
高公公是站在裴胧月這邊的,此時他也平靜地坐在旁邊喝茶。
沒一會,裴胧月從前的貼身婢女小菊便來了。
小菊看見裴胧月,立刻心虛地低下了頭,随後恭恭敬敬地給屋裏的幾個主子行了禮。
方才來找她的人已經跟她說明了這裏的情況,她很清楚自己要說什麽做什麽。
裴鳳舞率先開了口,“小菊,姐姐說我以前毒害過她,你是她的貼身婢女,我也不知她找你來作甚,你可要好好地照事實說話,否則我決不輕饒!”
小菊觸及到裴鳳舞的眼神,立刻脊背發寒,她清楚裴鳳舞說的是什麽意思,自己要是敢出賣她,一切就完了。
小菊喏喏點頭,“我知道了二小姐。”
裴胧月依舊是一臉淺淡的笑,她看着小菊,說:“小菊呀,你跟我過來一下。”
“啊?”
“跟我走一下,來裏屋。”
裴胧月說着就準備先往大堂後屋走去。
小菊有些錯愕,裴鳳舞立刻出來阻止,滿臉激動,“你不是要審問小菊嗎?把她帶走做什麽,誰知道你是不是要對她威逼利誘。”
裴胧月奇怪道:“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是不是真怕我問出什麽。”
“你……”
“二小姐,依我看……胧月姑娘這樣做沒有太大的問題。”高公公開口了。
裴鳳舞咬了咬牙,隻能用警告的目光看向小菊,便由了小菊跟裴胧月走開。